26、小乞丐的身份
徐天瀾差點一骨碌爬起來，難不成和這個小丫頭有關？
“瑄兒，你說這小丫頭長得身影樣子？”
“頭發很長，亂糟糟，身上破破爛爛。特點很明顯，有點呆呆的，
不哭不笑，話也很少，問什麽說什麽，不問也不主動說話，名字很特殊，好像叫什麽，汐囊？”
“巧合吧...”
徐天瀾寬慰自己，那丫頭身上既無陰氣，也沒什麽力量，應該不是害人的關鍵所在。
雖然這麽想著，但是他卻是爬了起來，穿上官服。
“瑄兒，我得出去一趟，你切莫擔憂，先睡下吧，我出去辦一些事情。”
“有沒有危險？”
徐若瑄也起身，此刻肩胛半露，嬌軀瑩白，被徐天瀾看了個真切。
“沒有，放心吧。”
徐天瀾別過頭去，急忙出了屋子。
恰巧，正好碰見許峰也出了房間，身上也是穿戴整齊。
“許哥，你...都聽見了？”
徐天瀾眯著眼，自己眼力強大，許峰耳力也是不弱。
“咳，那啥，先辦正事吧！”
許峰尷尬的敷衍過去。
徐天瀾也沒在意，聽力好那是人家的本事，總不能讓他塞住吧？
兩人一道出了鎮妖司，開始挨家挨戶的詢問起來，順帶夜巡縣城，以防不測。
...
半夜過去，天色慢慢晴明，徐天瀾和許峰才帶著一些早餐回到鎮妖司，這一趟一路過去，著實是把鄉親們嚇了一跳。
半夜被鎮妖司找上門，可不是什麽好事。
幸好，目前來說還沒什麽大問題。
鎮妖司後院，徐若瑄也早早起來了，正在縫補徐天瀾之前破舊的官服，正是被恭茶鬼撕破的那一件。
她如今才知，徐天瀾受過什麽樣的傷痕了，心裏不免打顫，這的確是和生死打交道，刀口上舔血的活。
徐天瀾招呼，三人坐在石桌上喝著豆漿，吃著包子。
“確定了，這一趟問來，所有撿到過銀子的，都是和那小乞丐有關的，全是施舍過小乞丐，或者給予其他恩惠的。”
許峰滿臉疲憊，急忙喝了一大口豆漿提神醒腦。
徐天瀾分出包子遞給徐若瑄，也是有些疑慮，輕聲道：
“許哥，那這麽說，那下人的死，是和這丫頭有關？記得當初咱們查恭茶鬼時，那下人曾經踹過小丫頭的。”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是你都說沒問題了，單憑這件事，無法確定緣由。”
許峰的答案模棱兩可，畢竟也沒有其他線索。
“你們說，那個小乞丐，不是凡俗？”
徐若瑄滿臉驚訝，沒感覺出她有什麽不同尋常。
“你沒感覺出不同尋常，那屬正常。我若是感覺不出，那可就真的遭了。”
徐天瀾無奈搖頭，如今他若是看不透的，怕是超越了三年鬼的級別...
許峰聽得也是一陣頭大，急忙擺擺手。
“別多想，想多了愁人。這樣吧天瀾，咱們先補個覺，下午和晚上繼續巡查，最好能找到這小乞丐。”
“嗯，許哥說的是。”
徐天瀾也答應下來。
白天基本無事，沒有鬼妖在朗朗乾坤之下作祟，能在白日作祟的存在，也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吃完了早點，兩人便各自去了房中休息，徐若瑄伺候徐天瀾睡下，來到院子又開始打掃起來。
...
這一覺直到日上三竿，兩人睡了三個時辰，還沒起身，不過卻被一聲吆喝給呼喚出來。
“許大人，不好了，又禍事了！”
房中徐天瀾和許峰都是嘰裏咕嚕爬了起來，衣衫不整的都是竄了出來。
“什麽情況？”
許峰詢問。
縣衙那小吏急忙道：
“和上次一模一樣的屍體！”
“什麽？”
許峰大驚，和徐天瀾急忙去了縣衙。
到此一看，卻是一具相同的死狀，陽氣全無，麵色煞白，麵容驚恐已極。
“是雲霄酒樓的下人！”
許峰皺眉，而徐天瀾也是認出，正是前日罵他們是窮鬼的人。
“死亡地點和上次一樣，都是在縣衙門口？”
許峰詢問，旁邊有小吏點頭。
“不錯。”
徐天瀾蹲下身子，探了探死屍，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沉聲道：
“許哥...屍體還算溫熱，死亡時間，是在兩個時辰內！”
許峰瞪大眼睛，一個不穩，差點跌坐在地，幸得被一旁小吏扶住。
“如此說，此鬼妖，至少也是一代鬼。難道是個存在上百年的老怪物？”
許峰話語顫抖，一代鬼，吸食陽氣修煉了二十五年，遠超一年鬼和一旬鬼的階級。
形容鬼妖的年份，和其存活多久並無絕對關係。
修行了二十五年的意思是，吸收了陽氣修煉了二十五年，並不是隨時隨地，都是能夠有陽氣吸收的。
比如殺一普通人，吸收其陽氣或氣血修煉，差不多能修煉個十多天左右，算是其修為。若是陽氣熾盛的人，那麽時日更多，若是殺入了階的強者，那會更多。
而有的鬼妖，不借助陽氣也能修煉，比如天色聚陰的地方，或者掠奪別的鬼妖，以及其他方式，都能算是修煉。
隨意說，鬼妖實力越強，存活時間自是越久，但是存活的久，並不代表其修煉強弱。
有的存活十年，修煉八年，有的存活二十年，修煉也不足以一兩年，所以鎮妖司按照其真正修煉時常來判斷強弱。
至於判定鬼妖修煉的時間，也很簡單，除了徐天瀾這種特殊情況，隻要是突破入了命門，便能看見陰氣存在與否，而陰氣凝成，也是無法改變的。
鎮妖司中，必須研讀的手劄中便有記載：一年生一蓮，一旬生滿絮，一代抗一岱，一甲子一劫，一世破雲霄。
意思就是說，一年鬼修煉到了一定地步，陰氣凝實，已經能夠外放，在身後飄**著一團陰氣，彷如黑色蓮花一般。
到了十年後，有了十多蓮花，全部凝結成一起，多餘的陰氣便突出出來，彷如棉絮，密密麻麻、鋪滿鬼妖身。
而一旬鬼，自身陰氣便是凝成了山嶽般的恐怖情景。
經過鎮妖司數百年的嘔心瀝血，故此有了一年、一旬、一代、一甲子、一世的說法。
回想完了這些，徐天瀾長出一口氣。
“許哥，目前來看，對小乞丐不恭不敬的人，都隻有死亡這一個結果，這死去的兩人，都是如此。”
許峰被這句話驚醒，也從憂慮中走了出來。
“不錯，是這麽回事，現在我們隻要找到，其他對小乞丐不恭不敬的人，就能大概知道結果了。”
徐天瀾也極為認同，心思沉重的點點頭。
下一刻，兩人同時一愣，異口同聲道：
“太叔羽？”
許峰霎時回頭，詢問小吏。
“太叔羽在哪？”
“在牢裏呢，今晌午我還給送飯來著。”
小吏回應。
許峰這才鬆了一口氣，和徐天瀾一齊去了牢房。
到了陰暗潮濕的牢房，氣味撲鼻，一些個罪犯正好死不死的躺著。
來到太叔羽的位置，許峰愣住，徐天瀾嘴角也抽了抽。
“人呢！”
跟在後麵的小吏也驚了，急忙打開牢籠，轉了兩圈，嘴唇顫抖道：
“不對啊，我剛送完飯啊，也就半個多時辰...”
徐天瀾四處觀望，真的沒有一點痕跡...
隻是地上卻又一張紙條。
徐天瀾急忙拾起，遞給許峰。
許峰打開一看，卻是太叔羽留下的信。
“別來找我，別來送死！”
八個字，像是一把重錘，錘在了許峰心上。
“曹！”
許峰收起信件，看向其他罪犯，喝道：
“這人怎麽沒的？說！不說宰了你們！”
“被一個小女孩領走了，那小女孩一揮手，這死騙子就出了牢籠，寫完信就被牽著走了。”
縣衙小吏張口便罵道：
“屁！縣衙那麽多人，都沒看到，你們看到了？”
“不怪他們，也不怪你們。”
徐天瀾擺擺手，縣衙人再多，對於一代鬼來說，也不過是一盤豆芽菜，沒什麽影響。
關鍵時，現在兩人就算去送死，也沒地方可去，不知道他們去了哪。
估計要不了多久，太叔羽的蒼白屍體，就要被丟在縣衙門口了。
許峰轉頭道：
“天瀾，咱們先回衙門，楊爺那有一則稀缺案例，記載的都是十年鬼以上的存在，咱們去看看！”
“也好。”
徐天瀾點頭，兩人一道回了鎮妖司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