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青銅燈

徐天瀾瞪大眼睛,握著彷如實體的漆黑長刀。

心神意動之下,漆黑長刀化作煙霧消失不見,但是下一刻卻又再度出現!

刀身沉重無比,卻是陰氣所造!

不過,隨著徐天瀾心神意動,陰氣長刀無法變作其他樣子,隻能是刀狀,不過這也讓徐天瀾欣喜若狂了。

癭鬼借陰氣讓人喉間生瘤,他卻能夠用陰氣凝成兵器!

徐天瀾起身試刀,陰氣長刀近五尺長,不光無比趁手,還極為強大。

他隨手一劃,竟爾將石凳削去一角!

“好!”

徐天瀾忍不住大喜。

“不過話說回來,三鬼的陰氣都被我吞噬,鬼妖食人陽氣,我竟能食鬼妖陰氣?這是個什麽道理?”

徐天瀾驚喜過後,又是一陣憂慮,自己將來會變成什麽樣子?

“先不管那些,練刀!”

徐天瀾凝神屏息,開始練習第二層風雲悠。

風雲悠今日第一次用出,卻是巧妙無比,技近乎道。

一夜月稀星疏,就此過去。

...

翌日,徐天瀾和許峰早早醒來,兩人正準備再去早市踅摸點吃的。

“天瀾,咱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先把縣裏保護好,等楊爺回來,至於那碧河的事情,隻能等他回來後再說了。”

許峰唉聲道哉,剛抹了一把臉。

楊世林至今未歸,碧河之事也無法稟報,也隻能暫且作罷。

且最關鍵的是,他們沒了飯票,日日隻能餓肚子了。

“也隻能這樣了。許哥,咱們什麽時候發放俸銀?”

徐天瀾也是一陣失落,天天惦記不上吃喝,這找誰說理去。

“自是月初,快了快了。”

許峰又是勒緊了褲腰帶。

兩人並肩走去,這邊剛到前堂,卻發現馮雨休正坐在堂中等待。

“嘿呦喂,天瀾,看來今後鎮妖司的大門也得鎖了啊!”

許峰陰陽怪氣,打臉表情精彩至極。

一般情況下,鎮妖司從不關門,因為沒有必要,其中最珍貴的那些案例,凡人不感興趣。

“你!”

馮雨休起身,麵色微白,指著許峰,卻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口疾還沒好?”

徐天瀾疑惑,上前捏住馮雨休的下巴,仔細探查,可的的確確沒有陰氣腫瘤存在。

馮雨休見狀,唉了口氣,急忙作揖道:

“好了,多謝徐大人。多謝...多謝許大人。”

徐天瀾見狀,順手將其扶起,可一旁的許峰不樂意了。

“你小子既然沒病了,難道是來要你那一盞家傳青銅燈的?告訴你,這事沒門!”

徐天瀾也接口道:

“馮先生,你可知那是一盞陰器,旁人碰不得?”

馮雨休聽罷,頓時大驚。

“什麽?陰器?”

旋即,他又急忙擺手,哂笑道:

“不可能吧?你們怕不是想貪沒我的青銅燈?”

他從醫館中時,就被告知是徐天瀾和許峰救了他,但是這也不能是搶他寶物的借口吧?

徐天瀾嘴角扯了扯,很想罵一句,但是畢竟無知者無罪,他的確不清楚才對。

當下,徐天瀾拉著馮雨休來到後院,許峰急忙跟上。

取出青銅燈,三人坐在石桌上,徐天瀾點燃青銅燈,裏麵攜帶的陰氣也一時灼燒。

“吹。”

徐天瀾指了指青銅燈。

馮雨休疑惑,頓時吹了口氣。

但是,青銅燈的燈光竟然不滅!

接連試了幾次,馮雨休麵色慘白。

“敢問徐大人,為何在下之前卻能吹滅?”

“那是癭鬼幫你吹的。”

徐天瀾又收起了青銅燈,放在了廂房裏。

馮雨休此刻也不得不信了,一盞吹不滅的燈,可不是什麽好事。

“這,那還請徐大人妥善保管,切莫在流落在外了。”

馮雨休雙眸無神,像是一下子失了魂,最終緩慢起身,拱拱手,踉踉蹌蹌走了。

徐天瀾急忙跟上。

“馮先生且慢。”

“何事?”

見他如此悲傷,徐天瀾本不想問,但是事關重大,他還是語重心長道:

“馮先生,這青銅燈是何來曆?”

馮雨休淒然一笑。

“是她送的。”

“她?”徐天瀾一愣。

馮雨休沒有再說話,微微頷首,腳步不停的離去。

後方,許峰突兀道:

“馮雨休,如今書院一連歿了幾位先生,正是忙碌之時。你何不從頭開始?教書育人,讓孩子懂得讀書之道理,難道不是一條路嗎?將來門徒三千客,是多麽受人崇敬?”

馮雨休聽罷,立馬頓足,回過頭來,眸中好似也多了一絲光彩。

“說的是,說的是啊。多謝許大人。”

這一次,馮雨休一揖到底,然後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徐天瀾見到這一幕,頓時捏了捏眉心。

“許哥,這又是什麽情況?”

許峰嘿嘿一笑,解釋道:

“這也是為情所困的人啊,走,邊走邊說。”

兩人出了鎮妖司衙門,徐天瀾才了解到了馮雨休的往事。

三年前,馮雨休一腔熱血,胸有大誌,準備考取功名。卻不成想在進京的路上,卻遇見一位青樓女子。

卻不想這萬人嚐的半點朱唇,卻是將馮雨休迷得顛三倒四,而馮雨休也許諾,待得榜上提名時,將其八抬大轎娶回家。

而就在舉試當日,這青樓女子卻借口受傷,將他騙去。

大雨瓢潑之日,青樓上的窮秀才麵對一眾風塵女的嘲笑,這才知道上當受騙,且白白耽誤了科考的時辰。

塞了全部家當,這才進入考場。

奈何考試途中,心不在焉,終於是落了榜。

心灰意冷之下,馮雨休回到安平縣,本來縣令欣賞其才華,準備讓其做主簿,卻不想他自那之後,嘴上甚是不饒人,這才落了個如此下場。

“估摸著,那青銅燈就是那青樓女子送的。別人是玩玩,他卻是當真了。”

許峰說到這,也是搖頭不斷,這故事可是相當的一份談資。

徐天瀾輕聲道:

“言多必失馮秀才,青銅燈下照真心,也算是受過了一場挫折,今後不也是大好人生了嗎?他得好好謝過許哥的。”

許峰一聽,登時大笑。

“哈哈哈,說得對,早知道就讓這窮酸請一頓早飯了,豈不妙哉?”

...

一晃眼,又是數天過去,徐天瀾已經入司半月。

兩人接連幾天沒吃好,也不好意思去醫館蹭飯,而許峰則想到了一個注意,兩人去了縣衙蹭那大鍋飯菜,吃的那叫一個香甜。

此刻縣衙後廚裏,兩人和一眾小吏官差正吃著熱乎,互相談論著帶著顏色的話題。

“天瀾,在這麽下去不成啊,哥哥我都要瘦了,得搞些銀子。”

許峰一邊猛扒拉飯菜,一邊出言,讓徐天瀾擔憂他能不能忙過來。

看著他魁梧健碩的身材,眾人都是哄笑。

徐天瀾嘴角扯了扯。

“許哥,那你說怎麽搞?”

“我準備去青樓,把你賣到那去,一天一個時辰,讓那些姑娘、小娘們吃你豆腐,說好了一天一兩銀子,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許峰咧著嘴大笑,口中還有飯菜差點噴出來。

徐天瀾聞聽,黑著臉不想理會。

“哎!這事別人或許不行,但天瀾兄弟準能成!你看人家長得,那怎麽說來著?豐神如玉,玉樹臨風!豈不是把聚鳳樓的姑娘都饞哭咯?”

“對!這話咱們認同!”

一種小吏都是附和,深感讚同。

“嘿,兄弟,若不是哥哥我長得不行,不然早就幹這個活了!就是一躺、一脫、一劈叉,能有多難?”

許峰嘿嘿一笑,越來越不著調。

徐天瀾白了一眼,這叫什麽事?

眾人打趣過後,有一位官差卻是說起了一件事情。

“哎,你們知道不,周員外又娶了一房小妾,沒惹出動靜,暗中就把事辦了!你們說厲害不!”

“嘖嘖,他那口疾還沒好呢,這是要衝喜療傷呢?”

有人搖頭,嘴角撇了撇,暗恨娶小妾的不是自己。

這時候,徐天瀾和許峰都是一愣。“口疾還沒好?”

“是啊,據說要每日服用什麽聖水才能度日呢,你說可笑不可

笑?”

兩人聞聽,放下碗筷,打過招呼,急忙離去了。

“這裏麵絕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