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墓穴(2)

正想抽出再給它一記時,那隻老鼠身上的黑毛變得像是有生命般,牢牢纏繞住手掌,甩也甩不掉。

趙梧立刻用另一支手往它狠狠揍一拳,沒想到那些黑毛絲毫沒有鬆脫,反而越纏越緊,他突然急中生智,用手電筒往它的眼睛照去,老鼠的眼睛被強光直射,黑毛快速縮了回去。

此時趙梧的腦袋突然閃過一道方法,雖然危險,不過值得一試。朝一隻對著腳又啃又咬的老鼠抓去,剛好抓住它身上的長毛,接著掏出打火機,往老鼠身上的黑毛一點!

整隻老鼠頓時像一顆籃球般大的火球,燒得劈哩啪啦響,而黑毛燃燒的氣味非常難聞,充斥整個地道。

由於黑毛的長度非常長,抓著尾端,不怕被火焰燒著。趙梧見這個方法可行,隨手又抓起一隻倒黴的老鼠,朝火焰一碰,又變成一顆慘叫的火球。他兩手抓著長毛鼠,開始大幅度地旋轉雙臂,朝炮仔叫道:“這招有用!”

炮仔原本也快抵擋不住,以為就要不明不白被吃掉,一見他的動作,愣了一會,哈哈大笑起來:“靠,馬戲團表演啊!這種把戲也隻有你想得出來。”

他一說完,也學起趙梧的動作,抓起兩隻特大的著火長毛鼠,瘋狂地轉起身子,像個大型的陀螺一樣,凡被他掃到的老鼠,紛紛起火燃燒,不敢靠近他身邊。

趙梧用火球清出一條路,快步靠近右前方的牆壁,把青銅火把拿下,看了眼,發現裏麵已經幹涸沒有燃料了,隻好用力把手邊著火的老鼠串在上頭,作為照明用。

忽然,趙梧發現懸掛青銅火把下方處,有個半身高的缺口,剛才被成群的老鼠擋住,所以才沒發現,正打算探頭看看,卻被身後的炮仔推了一把,整個人頭下腳上摔進去,差點沒昏過去。

趙梧轉頭想問他為什麽推我,隻見炮仔突然快速鑽進缺口,臉似乎嚇白了,往階梯中段指去,順著他的方向一看,媽呀,居然是隻發財車大小的長毛鼠!血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人瞧,白色的門牙足足有我腿這麽長,萬一被咬一口,哪還有命留下來!

大長毛鼠身邊聚集著無數隻較小的老鼠,像是在討救兵般吱吱亂叫,簡直就像是長毛鼠中的鼠王,突然,它朝趙梧他們猛衝過來。

鼠王的動作非常快速,趙梧跟炮仔都下意識地舉起手邊武器,不管武器能不能起作用,反正先擋下再說,這時“轟”一聲巨響,隻見到它的頭衝進缺口中,張開大嘴就往趙梧的手咬去,他急忙把手抽回來,不敢想象再晚個一秒會是怎樣的情況。鼠王一擊失敗,張口又咬,幸虧缺口不大,頂多讓它進來一公尺左右,便被缺口卡住,他們頓時鬆了一口氣。

炮仔見鼠王不能攻擊到人,就囂張起來,拿起槍往鼠王的牙齒敲了敲,對趙梧說道:“趙猴子,你說這對門牙這麽大,要是鋸下來,能不能比象牙值錢?”

趙梧見這隻鼠王就討厭,也回了句:“好啊,剛好一對門牙,一人一根,回去請師傅刻成大印章擺在店裏,也挺氣派的。”

那隻鼠王似乎真聽得懂,立刻把頭抽了出去,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趙梧看著缺口,忽然覺得不妙,鼠王體型太大進不來就算了,要是那些小隻的長毛鼠全湧進來,光想到那堆黑毛我就惡心死了。趙梧跟炮仔講完想法後,趁著老鼠再度發動攻擊的空檔,一人手持火把抵擋,一人搬起石塊,花了幾分鍾的時間,將缺口填得密密的,兩人才攤在洞裏喘著休息。

經過一番混戰,趙梧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他們倆互看一眼,發覺彼此的衣服都被咬破,東破一個西破一個,幾處還有鮮血滲出,好險都是皮肉傷,但從來沒傷得這麽嚴重過,全身痛得要死。炮仔翻找他和曉萍的背包,找到一個醫藥包和一些自己背包沒有的東西,也不知阿科他們資源是怎麽分配的,隻知道放把手槍在自己的包裏。

稍微包紮後,趙梧用火把照了照身後的地道,因為缺口已經被堵死,看來要繼續往深處移動。這個地道開在石門的右邊牆壁下,缺口雖然小,但進入後,可以容納一個成年人站立行走,對比先前的鼠洞好走許多。

趙梧在前麵走了一段路,依然沒有發現曉萍的蹤影,也不知過了多久,腳底似乎踏到某種軟軟的物體,用火把一照,喉嚨發出未曾有過的驚叫:那是一具屍體!

趙梧不知該怎麽形容眼前的驚嚇,因為從來沒有近距離看過屍體的經驗,更何況遭遇稍早的混戰後,精神已經緊繃到一定程度,任何的異變都能把人活活嚇死,一見到那具屍體,整個人往後摔,跌坐在地上。

屍體的麵部朝下,兩隻手高舉過頭的姿勢,有點像是投降的姿勢,一動也不動趴著,而趙梧剛好就踏在屍體的背上。

炮仔看了屍體一眼,用力將它翻過來,那一刻他們都很怕見到自己認識的人,低頭一瞧,發現那是具已經幹化的屍體,眼球已經不見了,隻剩空洞的眼窩,張著大嘴,死前似乎正在大喊,但他們已經聽不到了。如果硬要說踩到一具屍體還有什麽值得慶祝的事,那麽應該就是腳下的屍體不是自己認識的人吧。

屍體身材壯碩,應該是位男性,身上穿著黑色的衣服,破損得非常嚴重,簡直可以用破布來形容,屍體散發出一股奇怪的氣味,不是什麽好聞的味道,但也沒想象中那麽惡心,看樣子他已經死很久一段時間了。

這時,趙梧突然發現在他張開的嘴巴裏,充滿某種黑色的絲狀物,用手電筒一照,大罵出來:“他媽的,這個人是被老鼠身上的長毛噎死的!”

炮仔一聽趙梧這麽說,連忙往屍體其他部位看去,結果發現許多斷掉的黑毛纏繞在上頭,見他打了個冷顫,說道:“趙猴子,你不覺得屍體的動作很怪嗎?有人會對老鼠擺投降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