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鬼魂
“怪怪，如果這間石室是當初發生意外的地方，那就表示我爺爺和錢叔都平安離開這裏了，可是當年天花板還沒塌下來，而四麵牆又沒路可走，那他們是怎麽離開的啊？”炮仔坐在石塊上，猛啃他包裏的幹糧。
“也許這裏有條我們不知道的路，隻是還沒被發現罷了。”趙梧不想自己嚇自己，萬一真的沒路，表示這裏真是個陷阱，進得來，出不去，可現在還不願意這樣想。
繪理說趙梧的傷比較嚴重，要他多休息，她坐了一會，又起身走到壁畫前，一個人默默思考著。
經過一番折騰，摸著頭上的繃帶，心裏覺得好笑，自己到底是走了什麽黴運，怎麽會遇上如此怪異的事，現在應該是在店裏泡茶，翻著書的時間，怎麽會在古墓裏找路走呢？
這時繪理突然輕呼一聲，趙梧和炮仔看過去，卻看見一幕極為恐怖的景像，繪理上半身已經消失在壁畫那麵牆裏，隻剩下一隻左腿和右腳跟留在外麵，整個人彷彿是溶進石牆內，幾乎是一瞬間的事，繪理的身體突然從牆壁拉回，又恢複原狀，剛才的畫麵如同電影特效般驚人，可是又真真切切地出現在他們眼前。
趙梧和炮仔看得下巴差點掉下來，立刻衝到她麵前，趙梧喘著氣驚恐地說：“妳還好吧？剛剛究……究竟發生什麽事！”
炮仔也被嚇到，抓起她一隻手猛瞧：“怎麽搞的？大衛魔術秀嗎？”
此時繪理的反應卻異常的冷靜，說：“這麵牆有點古怪，好像看得到，卻摸不著，而且，這石牆後麵還有一條路可走。”
“有這種事？得救了得救了！”炮仔一臉欣喜，立刻朝牆奔過去，怎知道他一碰到牆壁，整張臉居然結結實實地撞到牆上，整個人彈回，摔在地上摀著鼻子大罵：“幹他媽的……不是說摸不著嗎？痛死我了！”
趙梧也覺得奇怪，伸手往牆摸去，怪了，這種觸感分明是麵完好的牆壁，那裏像她描述得那樣。
繪理見狀，皺著眉頭，又伸手往牆壁摸去，這時我真的看得清清楚楚，她的手一接觸到牆，就像拿刀插進豆腐般容易，直直陷入其中，過了幾秒抽回，依然完好如初，她喃喃道：“難道是這個原因……趙梧，你把剩下的兩張陰符給我。”
趙梧趕緊從口袋掏出陰符遞給她，她看著上麵的文字，抽出其中一張，在打火機上繞幾圈，就朝壁畫上一貼，接著神奇的事就發生了。
整麵巨大的石牆開始起了變化，它逐漸慢慢變淡，慢慢變淡，乍看會以為自己眼睛花了，不到十秒鍾的時間，石牆像一陣煙那樣，憑空“散掉”！
這是第二次見識到陰符的威力，但還是讓人看得說不出話來。
“我想這麵牆本來就不存在，隻是擺在這裏當障眼法罷了。”繪理要還給趙梧最後一張陰符，他搖搖頭，說妳自己留著就好，她接著說：“你們進不去的原因，很大一種可能，就是你們不是那種人。”
趙梧明白繪理指的是死而複生之人，雖然他對她有很多疑問，但現在不是個好時機，以後一定要好好問她過去到底發生什麽事。
石牆消散後，前方出現繪理口中的路，但趙梧覺得用“路”來形容似乎不太貼切，應該用“大道”來描述比較符合所見到事物，它的寬度有幾十公尺，比市區任何馬路還寬敞，每隔約五公尺的距離，牆上就架著金屬材質的火把，最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所有火把都已點燃，冒出藍綠色的火焰，整條大道處於一種極端詭異的綠色氛圍中。
“這……這麽大條的路要給誰走啊？讓飛機降落都不是問題了！”炮仔一臉吃驚貌。
“天啊，以這種格局來看，我們先前走的路根本就是狗洞。”趙梧望著見不到盡頭的大道，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我們真的要進去嗎？”
說實話，趙梧一見到這條閃著幽光的路，身體就會不自主地顫抖，若依照繪理說的，隻有死過一次的人才可以通過這麵石牆，那就表示眼前的路不是給他這種普通人走的，不知道強行進入會不會有什麽不好的影響。
“看樣子，我們現在才算進入主墓道，先說好，等下見到任何無法理解的事，別大驚小怪，也不要大聲嚷嚷。”繪理冷靜地說，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她現在異常的平靜，她話剛說完，立刻率先踏進墓道。
趙梧看了炮仔一眼，他也無奈地望著自己，他們倆隻好深吸一口氣，快步跟上繪理的腳步。
他們走在主墓道的中央，兩旁距離牆壁還有好幾公尺，但身處在這個無比巨大的墓道中，卻給人一股莫名的壓迫感，趙梧不明白這股奇怪的感覺是從何而來，但想起繪理的叮嚀，隻好低頭繼續走。三人就這樣在墓道行走，足足過了三個小時，感到胸口窒悶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就當趙梧快要撐不住時，突然間，有種在密室裏開一扇窗的感覺，窒悶感消失了，可是還來不及鬆口氣，墓道的空氣瞬間變得異常冰冷，冷冽的氣體吸入肺部，引起強烈的肺部痛楚，差點讓我暈厥。
突然間，在幽光的氛圍中，前方見不到底的墓道，出現一大群穿著古代衣物的人們，身上散發淡淡的綠光，所有人麵無表情，不發一語，緩緩地朝他們走來，而我就算再遲鈍也明白，他們絕對不是人。
它們前進的腳步非常緩慢，在這個巨大的空間裏，它們的數量居然可以占滿整個墓道，放眼望去，估計最前排就有數百人，依序往後延伸，依稀可見晃動的綠光，數量絕對不會低於千人。
這時趙梧終於忍不住開口：“繪理，怎麽辦？還要繼續往前嗎？”
她直直看著遠方的人們，眼神中帶股奇怪的感覺，不像是恐懼，反而類似憐憫、同情。
“它們是什麽東西？看起來不像活人啊。”炮仔握緊手槍問道。
隻見繪理幽幽地說：“這群是修建古墓的工人，他們原本都是住在綠島的原住民，但是被衛溫和諸葛直帶來的軍隊抓住，強迫他們從事古墓的工程活動，最後仍然沒逃過軍隊的殺害，不知道什麽緣故，靈魂一直被囚禁在這個墓道中。”
“這麽說來，它們真的是……鬼？”趙梧咽了口唾沫，不敢相信這世上真的有鬼的存在，但繪理又說得如此堅決，沒有讓人懷疑的餘地。
“為什麽妳會知道它們的來曆？”炮仔突然沒頭沒腦地問繪理，而趙梧對她同樣有很多疑問，也等著她回答。
“進入墓道後，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不斷從我心底浮現，我無法解釋這種感覺的起因是什麽，彷彿我來過這裏，可是卻記不起任何細節，就好像隻見得到輪廓那樣。”她看著他們驚訝的表情，繼續說：“你們無法理解是正常的，但請別用那種異樣的眼光看我，我跟你們都一樣，都是活生生的人。”
“我沒有懷疑妳的意思，隻是聽見妳曾經來過，覺得有點不敢置信。”趙梧有點不好意思說。
炮仔一直注意前方，突然道：“先別說這些了，你們看，它們離我們越來越近，而且人數又這麽多，想閃也沒地方，還是我們就這樣繼續走，反正它們是鬼，以我看電視的經驗，鬼不是會自己穿過去嗎？”
“傻子，那是騙人的，鬼雖然沒有肉體，但是它們為極陰之物，你們不覺得現在異常寒冷嗎？尋常人一旦與鬼魂發生接觸，就會渾身劇烈的顫抖，體弱一點的人甚至會休克死亡，你仗著自己身強體壯不怕，但自己想想，同時被上千個鬼魂穿過後，還會有命留下來嗎？”繪理反駁炮仔的建議，使人渾身打了個哆索。
“那該怎麽辦？不能往回走，也不能被它們碰到，難道在這裏等死啊？”趙梧急著叫道。
繪理雙手交叉，靜靜地思考著對策，而前方的鬼魂距離我們不到五十公尺了，眼看就快碰到他們，趙梧和炮仔焦急的在原地轉來轉去。
這時繪理突然做了一個驚人的舉動，她隻丟下一句話，說她負責把鬼魂引開，要他們趁機往前跑，絕對不要回頭，語畢，就像隻兔子般快速朝前方奔去。
雖然我知道她的體質與我們大不相同，搞不好可以承受較多次的接觸，但她也是活人，肯定會感到不適，但他們都了解，除了繪理，沒有第二個人可以代替她做出接下來的舉動。
看她隻身站在數千個鬼魂麵前，顯得好渺小，轉頭對他們說了句話，趙梧沒聽到聲音，但從嘴型得知她要我們做好準備，接著，她用手按著胸口，往成群的鬼魂靠近，那些穿著古裝的鬼原本毫無表情，臉色青綠，一見到繪理送上門，像餓老虎遇到獵物般，引起一陣**，紛紛往她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