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寂滅
第二十五章 寂滅
全力施為，三招重創青木老怪，無塵子的手段立時震懾全場，眾人眼中再望向王師派弟子的時候，輕蔑盡去，曾幾何時的向往與尊崇隱隱再現。
蒙塵千年，再度綻放光華，原來王師派依舊強大，作為魔道領袖，王師派的強者，沒有辜負眾望，一個無塵，已經能夠將青木至尊死死壓製，那麽久負盛名的仙塵子？其他幾脈首座？便是存在差距，也相差不遠吧？
難怪，仙塵子敢如此肆無忌憚，如此實力，試問還有何可懼？
我魔道，崛起有望！
不明就裏的魔道群雄隻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無塵子的強大淋漓盡現，毋庸置疑，形勢頓時開始朝著王師派傾倒，仇恨揪心的魔道修者，開始思慮如何才能將自己緊緊綁在王師派的戰車之上。
“哼！碎魄一擊，竟然隻是為了立威？”雙腳踏碎玉質地板，深深陷了進去，青木老怪何等人物，隻是微微思慮，已經察覺到令無塵子強大百倍的神奇功法，赫然便是令他驚恐莫名的碎魄一擊！
碎魄一擊的名頭實在太響，但凡有些年歲的修者，多多少少都曾聽聞過這逆天的手段，強則強已，但需要付出的代價，實在令人發指！
神魂俱滅，永不輪回！
“我老了。”臉色蒼白，青木老怪苦澀搖頭，在無塵子麵前如同一隻卑微的螻蟻，沒有再做反擊，隻是望著身上神光四射的無塵子，淡淡的道：“焚蒼，有個好徒弟。”
“青木至尊修為高強，但我王師派亦不是弱手，今日切磋，平分秋色，若有機會，我那一眾師兄弟，還會向至尊討教！”占據絕對上風，無塵子卻沒有窮追猛打，將青木老怪留在這裏的意思，隻是淡淡的掃視全場，目光所致所有人自覺低頭，頗有幾分當年焚蒼的味道。
青木老怪，不能死。
先不說眼下魔道高手匱乏，青木老怪貴為至尊，若是隻論修為，魔道能出其右的，也不知道是否還有人在，但正道來襲，僅僅一個王師派絕對無法力挽狂瀾，若沒有詭仙門的支持，最後孤掌難鳴，獨臂難支的情況下定會被正道逐個擊破，那麽到頭來，不隻是王師派化為煙雲，整個魔道的末日也將降臨。
這場爭鬥，旨在立威，讓眾人知曉，王師派的強者，絕對能夠力壓群雄！力挫至尊，就是冰山一角！世人皆知王師七聖中修為最強的乃是掌門仙塵子，其餘幾人相差不遠，今日在外人不知曉的情形下自己施展了碎魄一擊，修為之強已經傲視天下，外人隻會認為是王道聖典的強大，殊不知再過一刻，自己就將從天地間消散。
但是至少，我心安慰，從此，不欠王師，不欠徒兒方澤羽，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身上的神光開始收縮，不再耀目，全數緊緊聚在無塵子的神魂之內，將他渲染成一個光團，令人看不清他的麵容，三刻時間，已經過去兩刻！
“該走了。”一語道出，幾多唏噓，環顧蒼澤殿，無塵子籠罩在光團中的雙眼帶著幾分留戀，幾分不舍，遠眺天邊，那是聚王山所在，有他千年的記憶。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一切，都將在今日，在一刻之後，畫上圓滿的句號。
“師傅！師傅！”渾身禁錮，不能動彈的身體潮紅密布，方澤羽在死命掙紮，透過那層遮住麵目的光彩，無塵子的眷戀落在眼底，方澤羽的臉赤紅一片，心裏在怒嚎。
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碎魄一擊我能挽救，碎魄一擊也一定可以！放開我，師傅，放開我！
“癡兒，何必強求。”輕輕一點方澤羽眉心，一道清流順著方澤羽眉心順流而下，瞬間在四肢百骸裏擴散開來，將他暴動的真元驅散吞噬，就連一絲力氣也不曾留下，頃刻間，方澤羽隻覺一股疲倦襲來，渾身氣力盡瀉，雙眼開始沉重。
當力量的差距變成天塹，再強的功法，也不能有絲毫的抵抗，無塵子精純的真元比起方澤羽，強出太多。
“來，讓我送你回去。”帶著燦爛的光彩，無塵子的神魂拖著方澤羽騰空，最後眺望了一眼聚王山所在，終究轉過頭，麵向北邊，目光開始決絕。
那，是中原所在，方澤羽出生的地方，本該成長的地方，現在，將要回去的地方。
“師傅！”
“師傅！”人群中，有三人越眾而出，一路跪行，伏在廣場上哀求。
是莫雲，雷怒，辛寧。
“從今日起，你等不再是王師派弟子，與歸碧一般，被我逐出門牆！若是還認我這個師傅，就速速離去，永遠不得再回聚王山！”一甩衣袂，破空而去，天空中頓時消失了無塵子的身影，速度之快，令人驚愕。
“歸碧，你自由了！”
如同一團烈火在天空奔行，天邊一亮，已經不見蹤影，瞬息萬裏，無塵子將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極限，他沒有時間了，再過不久，他就將徹底消散，無論如何，他都隻求能在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將滿心牽掛的小徒弟，交到應該交的人手裏，挽救他多年來的虧欠。
“師傅，師傅。”強睜雙眼，眼淚順著雙眼流淌而出，一顆顆在風中消散，無塵子的神魂已經開始崩碎，燃燒出一生中最燦爛的火焰，方澤羽想就此暈厥過去，可又不甘，沒到最後一刻，他不死心。
“徒兒，師傅今日所為，是在為自己贖罪，也是為王師派贖罪。”前方，大片雷光肆掠，鋒利的劍光在雲層裏不斷閃耀，似乎有大批強者迅速靠近，無塵子止住身形，伏在高空，對方澤羽道：“以你心性資質，日後必成大器，為師原本無顏向你請求，但今日過後，你我再難相見，為了王師派，為師厚顏求你，你可否答應？”
眼眶鮮紅，方澤羽任憑淚水橫流，此刻的他心裏沒有別的東西，隻剩下無塵子。
多年以來，他方澤羽沒有父親，沒有母親，隻有師傅師兄，受過欺淩，師傅不曾為自己出頭，卻教會了他頂天立地，百折不屈，可現在，這從不護著他，卻讓他具備強者資質的師傅，竟然就要在眼前生生消散？所謂的應該有的仇恨，原來如此不值一提。
“師傅落得如此下場，乃是自己選擇，你不要記恨，為師求你，若是日後霸道大成，決不許對王師派出手！若是有所違逆，便是消散於天地間，為師也永世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