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碎魄
第十三章 碎魄
“你師父傳給你的，乃是真正絕藝，好好修煉霸道，永遠不要施展這些招數，便算得上，是對他最好的回報。”無塵子離去，一直冷眼旁觀的青稚突然說話，帶著無盡的唏噓之意，第一次跟方澤羽鄭重其事的道：“屠神三招，竟然是屠神三招！”
“怎麽？你知道？”有些驚奇，卻也沒有太多訝然，在方澤羽眼中，青稚也是強者，知道屠神三招，也沒有什麽奇怪。
傳**蒼的招式，說不定，青稚也曾見過。
“正魔爭搶不休的屠神三招，我又怎會不知，我妖族強者，死在這秘訣上的數量，不知幾何。”歎息一聲，青稚淡淡的道：“若是你現在爆體，五內俱焚催發出來的真元，可稱得上王師派首座之下，第一強者！你那些師兄百年苦修，還不如你一時三刻掌握的強大秘訣，你說說看，此等逆天法訣，配不配大名鼎鼎？”
“那你一定知道，第三招叫什麽了？”無塵子不肯說，恰巧青稚知道，方澤羽不由多問了幾句。
“小子，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第三招，不用法訣手印，人人皆可施展，隻是千百年來，肯施展的，沒有幾個，他們的下場，也是慘不堪言！”心有餘悸，青稚大搖其頭，表示不願和盤道出。
“我道什麽屠神三招，竟然人人皆知，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你妖族竟然被此等法訣嚇得連連敗退，想不沒落，也難啊。”旁敲側擊，青稚的個性方澤羽大致了解，不由譏諷道：“你該不會是也怕了吧？”
“小子，我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我活了幾千年，你當真以為你這點小伎倆，能夠觸怒與我？”動了動羽翼，青稚感慨道：“你當真這麽想知道？”
“你若是說，我便聽著，不願意說，我也不再多問。”盤膝坐下，方澤羽再次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些存活了無數歲月的老怪物，一個個都是裝傻充愣，若是你真的相信他們，那麽最終結果，就是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也罷，便是我不說，等你修為上去，接觸的修者也會越來越多，早晚也會知曉。與其讓你日後被人唆使，在不明就裏的情況下施展了第三招，不如我今日給你好好說道說道，讓你知道，施展碎魄一擊，到底是多麽愚蠢！”滿臉憤怒，青稚大聲道：“屠神三招，最後絕招便是萬念俱灰，碎魄一擊！碾碎你所有神魂，化作真元，片刻時間，與天地同在，伴日月同輝，隻要氣息未絕，你就是天地！永遠不敗！”
“萬念俱灰，碎魄一擊？”眉頭一挑，方澤羽道：“如此說來，我到能理解，為何修者之戰，人數也是關鍵，不敵之時，隻需有人犧牲，施展碎魄一擊，瞬間便能挽回劣勢。”
“笑話！你當這絕強一招如此輕易？”惱怒的伸出爪子踢向方澤羽，第一次如此動怒的青稚在方澤羽連連閃避的同時，惡聲惡氣的道：“尋常功法，是沒有資格施展碎魄一擊的！便是你王師派王道，九重以下，也沒有資格！唯有絕強修者，才能忍受寸寸碾碎神魂，化作真元，在神魂完全破碎之前，展現傲視天地之能！”
“而且，施展碎魄一擊，最後的結果，誰也不願意見到，在我知曉的歲月中，隻層聽過兩次，皆是玉石俱焚之局！想要憑借碎魄一擊挽回劣勢，無異於天方夜譚！”
“說來聽聽，我倒是對這些能夠施展碎魄一擊的強大存在，好奇的緊。”閃過青稚的爪子，方澤羽道。
“萬年之前，人族崛起不久，我妖族雖然開始沒落，但根基猶在，一場惡戰，打了數百年，最後激戰之時，人族不敵，暮雲穀穀主舍身取義，施展碎魄一擊，撚滅妖族通緝強者三人，一舉擊潰妖族修者，才能鞏固防衛，占據中原！”雖然也是從先輩口中聽來消息，但是青稚顯得也有些感慨：“若不是屠神三招，我妖族死傷無數，今日，占據中原的，也不會是人類。”
“第二次，便是正魔交戰，千年前，焚蒼唯一敗落失蹤的時候！那場爭鬥，曠古爍今，慘烈無比，參與圍剿焚蒼的正道弟子，十之八九，盡數隕落！時至今日，靈山寺欠下的血債，也未能還清。”
“靈山寺？焚蒼師祖，落敗於靈山寺手中？”提到焚蒼，方澤羽更加好奇，所有人都在強調焚蒼的強大，卻沒有人說過，他是如何落敗。
“以焚蒼八重霸道的修為，金身不滅，神魂不死，若是他願意，早已逍遙人間，立於不敗，那一戰，焚蒼可以說是敗在靈山寺強者手裏，也可以說，是敗在自己手裏。”
“焚蒼的強大，超出了正道強者的想象，一人之力，從天南殺到天北，所過之處，無人能擋，最終被死死壓製的正道，齊聚當時正道牛爾靈山寺，血戰，也就在那裏爆發。”
“靈山寺的禿驢，所修兩道，本性柔和的澤生道，與剛猛無比的殺生道，焚蒼虐炎肆掠，正道不敵，最後關頭，靈山寺殺生道無恨禿驢碾碎神魂，與焚蒼激戰，生生將焚蒼神魂打出不滅金身，不知所蹤，而他自己，也從此千古留名，遺臭萬年！”
“為了正道舍生成仁，為何會遺臭萬年？”頗為不解，青稚的話似乎還有保留，方澤羽連忙追問。
“碎魄一擊的可怕，便是在此！”即便隻是耳聞，青稚也有些後怕：“神魂碎裂到最後，從頭部碎裂開始，沒了神魂主持的身體，便是一具具備無匹力量的恐怖兵器！沒有任何情感，舉手投足毀天滅地，試問，缺少了愛恨情仇，無謂正魔之分，釀成的悲劇，何其慘烈？”
“無恨禿驢最後一刻，狂性大發，見人就殺，死在他手裏的正道高手，不計其數，血染靈山，時過千年，每每前去吊唁的正道修者，絡繹不絕。”
“害人害己，便是碎魄一擊！天地有道，尋常人若是死去，神魂難以磨滅，自會投胎轉世，再度成人，強大的修士，甚至可以憑借神魂強行掠奪肉體，拋開輪回之說，借體重生，可碎魄一擊太過霸道，碾碎的神魂永遠沒有聚合的可能，隻能慢慢消散，任你如何強大，也是永遠寂滅，不存於世！”
“原來如此，難怪，如此苛刻的法訣，便是知曉，也無人施展。”得償所願，方澤羽心中卻不為所動，碎魄一擊，距離他太過遙遠。
“我隻求，有朝一日，萬不得已的情形下，你能想想，有什麽，值得你萬念俱灰。”語氣淡淡，卻帶著一絲後怕，青稚的話，令方澤羽莫名。
“我麽？”
“對，就是你。”望著方澤宇，青稚肯定的道：“旁人如何，我是不知，但我知道，憑你，不消許多時日，施展碎魄一擊的資格，你絕對能夠擁有！”
“那麽，多謝你的讚譽。”閉上眼睛，周而複始的修煉，再度開始。
未來的事情，誰能知曉？
既然不知，那麽，何必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