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絕藝
第十二章 絕藝
聚王山巔，潛心苦修的方澤羽睜開雙眼，立在地上的青稚也是猛然抬頭，天空，一道青影迅速閃過，電光火石間，已經停在方澤羽身前。
“師傅。”連忙起身，方澤羽輕呼，眉頭卻是皺起，心道：莫非蒼鬆出了大事？
“嗯。”回應一聲，算作知曉，無塵子腳踏青冥神劍，雙手背在身後，淡淡的對青稚道：“今日，我有些話要跟澤羽說，若是可以，前輩可否離去片刻？”
“有話便說，一些閑言碎語，我隻當聽不見。”滿不在乎的拒絕了無塵子的要求，青稚顯得理所當然。
聚王山顛乃是它的地盤，莫說站在它麵前的無塵子，隻要它不願意，就算是王師派掌門仙塵子站在這裏，它依舊拒絕。
其他人可能會因為無塵子是蒼鬆首座而有所猶豫，可青稚卻從不多想。
要打便打，強者為尊！
眉間閃過一絲猶豫，無塵子默然以對，似乎察覺自己無法要求青稚，隻能作罷。
“你跟著青稚前輩，修煉可有進境？”低頭詢問，對霸道隻是虐之一二，無塵子無法對方澤羽做出正確教誨，由青稚代勞，倒也是再好不過。
“跟著我，自然是一日千裏！”不等方澤羽回答，青稚搖頭晃腦的靠近無塵子，朱紅的眼睛裏透露著不滿，譏諷道：“除了我，還有誰能教他虐炎禦使之道？”
“我與師傅說話，你插什麽嘴？”嗬斥一聲，方澤羽回道：“弟子近些時日進境穩固，霸道三重，已修到深處，用不了多久，當可窺探四重奧秘。”
“你修霸道，為師沒有什麽可以指點你的。”言語間有著一絲慚愧，無塵子道：“今日我來找你，便是傳你三招絕藝，以作防身。”
“可是王道秘訣？”頗為不解，功法不同，神通法訣也是不同，真元流走的脈絡不同，許多王道神通，用霸道真元是無法展現的。
“非也。”默認了青稚的存在，無塵子道：“這三招絕藝，乃是當年你焚蒼師祖傳給我護身的絕藝，任何功法，都可施展。”
“前輩若是有意，也可參考一二，算是我替小徒，謝過前輩的教導之恩了。”
“些許小伎倆，算得什麽，我自有虐炎護體，什麽招數劍訣，不在話下，有我虐炎，可破一切！”嗤笑一聲，青稚滿不在乎，存活數千年，見過無數厲害招數絕藝，一些門派的鎮派絕學確實不可小覷，但它也知道，道法之途，殊途同歸，若是本身實力不濟，再強的法訣，也難以展露威勢。
“聽好了！為師今日傳你三招絕藝，不可輕易使用！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施展。”厲聲爆喝，無塵子道：“修仙之路艱難坎坷，危機四伏，當年你師祖怕我涉世未深，修為不足，特地傳下三招絕藝，終我一生，也隻用過第一招，剩下的兩招，我隻穿口訣，但願，你用不到。”
“弟子謹遵師傅教誨。”心頭一跳，在方澤羽的認知裏，但凡與焚蒼沾上半點關係的，都是蓋世強者，或者強大靈寶，絕無例外。
心中湧起一股渴望，盯著無塵子，等待他的教誨。
“看著我的眼睛！”四目相對，無塵子眼中青光一閃，無數晦澀難懂的符文法印不斷旋轉，順著視線，衝進了方澤羽的腦海。
瞳孔驟縮，眼前無塵子的身形瞬間變換，一片火光衝天的上古戰場，出現在方澤羽眼前。
無數強者的屍體鋪在地麵，大地撕裂，岩漿橫流，天空不時泛起的璀璨神光刺破長空，聲聲暴吼震聾發匱。
這是一片上古戰場，為了爭奪生存的權力，人妖二族，拚死鏖戰。
“記好他結印的手訣！看清楚了！”耳旁，無塵子的提醒響起，方澤羽連忙低頭。
站在無數對手和同族的屍體上，渾身鮮血沐浴，無數傷痕犬牙交錯其間，一道雄偉的身影，猛然暴吼：“流光逐影，傾世一擊！”
數個法訣變幻，無數天地靈力瘋狂的聚集而來，鯨吞四海一般，順著施展法訣那人的身體湧入。
“斬！”一字吐出，天地皆驚，一道橫跨天際千丈的無匹光芒猛然砸下。
順著光芒源頭，方澤羽清楚的看見，那人手指所指，正是整片戰場修者最密集的所在。
“死！”天塌地陷，無數人影瞬間就被巨大的力量絞碎，苦修千年，一招隕滅。
足足百數！皆為強者，在流光逐影之前，不堪一擊，消散為煙。
“這就是屠神三招的第一式，流光逐影！”
“屠神三招....”嘴裏喃喃輕語，方澤羽陷入魔怔，流光逐影帶給他的震撼太過強大，那毀天滅地，原來如此簡單。
“這一招，會抽空你體內所有真元，盡數傾瀉而出，引動周圍天地靈力，爆發你的最強攻擊，可是一招過後，你便是廢人一個，沒有數月調養，與尋常人一般無二，不到萬不得已，生死存亡之際，決不可輕易施展！”嚴詞警訓，無塵子顯然知道流光逐影的可怕之處。
畫麵一轉，戰場已經離開大地，上升至雲端深處，三名妖族強者，將一名人族女子團團圍聚，互成犄角。
四周雲層雷光密集，悶響不斷，被圍住的人族女修一臉慘然，嘴角輕笑：“你們，當真要逼我死戰？”
“桀桀桀。”怪笑一聲，虎頭人身的妖族強者不屑的道：“我們四人修為相差不遠，便是最強者，也並非是你，如今你以一敵三，便是拚死一戰，也難逃一死。”
“哼！萬裏追殺，不就是為了我手中的屠神三招？你們可曾想過，若是我施展了屠神三招，你們，還有命存活？”出言警告，人族女修顯然知道屠神三招的可怕之處，輕易不肯施展，指望妖族強者知難而退。
“哈哈！半月前，你被我族中強者圍住，便是施展了屠神三招，才得以脫困，越是強大的法訣，施展起來，條件越是苛刻，我不相信，短短半月，你還能再用一次！”人頭蛇身，碧綠的眼睛裏透露著詭異的光芒，妖族另一強者冷靜的分析著，將人族女修最後的倚仗打破，身上綠光暴漲，率先發難。
“好！既然你們一定要我死，那就陪著我一起去吧！”一掌拍在胸前，五髒瞬間粉碎，噴出一口精血，右手一引，在空中瞬間劃下法訣，赤紅的血印融入額頭，頃刻間，天地之威，黯然失色。
“死！”五指並攏，並未看見任何響動，一擁而上的三名妖族強者，沒有一絲遲緩，瞬間化作血霧。
“該死，時間不多了。”望也不望空中殘留的血霧，化作青光，人族女修破空而去。
“這就是屠神三招第二式，五內俱焚，破天一擊！”光影消散，站在方澤羽身前的無塵子滿臉是汗，虛弱的道：“粉碎五髒六腑，逼出平日裏融進去的精血，可讓實力猛增，斷絕生機換回來的力量，絕非尋常！可若是沒有天地奇珍再造軀體，此招一過，施展者，便是死人！”
“為師希望，終你一生，也不要使用此招，留的命在，一切皆有可能。”
“徒兒謹遵教誨。”垂下頭顱，方澤羽虛心受教，無塵子傳來的招式，剛猛無比，卻也無比凶險。
“那些法訣，你可曾看清楚了？”穩固著體內的氣息，無塵子問道：“若是有空，可以嚐試結印，但最後一變，不可施展！”
“記清楚了。”點了點頭，方澤羽有些好奇，既然是屠神三招，那麽最後一招呢？
“師傅，還有最後一招，你未曾讓我目睹。”既是最後一招，自當是最強一招，五內俱焚已經如此恐怖，那麽第三招，該是何等威力？
麵色一變，無塵子的聲音帶著一絲寒氣，似乎就連他，也有些不安：“最後一招，太過狠毒，隻聞其名，你就能知道它的恐怖，在為師看來，你便是死了，也比使用這招要好，所以，我便不傳給你。”
“你勤加修煉，明年便是十年會武，大比之日，若是能夠勝出，對你，對蒼鬆，對歸碧，都是一件好事。”拂了拂衣袖，示意方澤羽不要多言，無塵腳下劍光一閃，消失了蹤跡。
“十年一次的宗門大比麽？”回味著無塵子的話，方澤羽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