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城寨街

疤哥臉上的刀疤突突直跳,臉上凶相畢露如同殺神,對著幾人破口大罵道:

“醃臢貨,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熊樣,不知道小許我疤哥照著的,敢打他主意!你們要是活夠了,疤哥送你們超生!”

幾人頓時一抖,眼神恐懼的連連點頭哈腰賠笑道:

“不敢.....不敢,疤哥照著的人咱們怎麽敢動,這不是準備回去嘛!”

疤哥,眼一瞪道:

“給我待半個時辰,誰敢走疤哥打斷他的腿!”

幾人頓時一臉發苦的連連點頭,跑到一牆角蹲著了,不說疤哥恐怖,院中三個提著鋼棍凶神惡煞的彪形大漢,掃他們一眼,幾個大煙鬼般的瘦鬼也都是一抖。

許武陽出了大門,他臉上的笑容消失,幾步跨進傍邊小巷子裏,一直轉了幾個巷子就消失不見了。

拾荒者最可怕的當然是怕遇到妖獸和野獸,但更可怕的反而是這些拾荒者,殺人、搶劫、打悶棍什麽都幹,為了一塊錢的東西都敢麵不改色的將人殺死,何況是十元新幣,殺人會毫不在意,更何況是他這個弱雞。

昨天,為了一罐過期的牛肉罐頭,烏青眼就將他搶了,不但打了他兩把掌,還臨走給了一棍,差點將腦袋打碎了,將他打昏留在垃圾場,衣棉衣也給剝走,這就是要讓他送命!

許武陽從十二歲開始就當拾荒者,已經足足幹了兩年,算是拾荒者中的老人了,見過太我這樣的事,他能活下來真是奇跡了。

這是在一次次生死中磨煉出來的,看著露出潔白牙齒一臉純樸笑容的小子,他手中已經沾了不少鮮血了,這次是讓烏青睛堵死了,沒跑掉。

許武陽一連轉過幾個巷子,輕車熟路的來到一條熱鬧的街上,說是街,其實就是貧民街兩邊房子開個門洞做小生意,賣什麽的都有,極為熱鬧。

這條街叫城寨街,街上人熙熙攘攘,都已經早早起來忙碌,在貧民居想睡懶覺,那你隻有餓肚子,都是早早起來為一天的肚子奔忙,大量前往工廠做工的人,正源源不斷湧上街,奔向工廠。

“武陽今天這麽回來這麽早,收獲不錯吧!”

許武陽走到一家饅頭鋪前,一位瘸了條腿的四十多歲漢子,正在給別人拿饅頭,一邊露出憨厚笑容問道。

“還成!”

許武陽臉上露出純樸笑容,然後遞過去一元新幣,道:

“趙叔老樣子!”

趙叔接過錢向店裏喊道:

“婆娘,拿四個黑麵饅頭,兩個白麵饅頭!”

“來了!”

店裏響起一個溫柔甜脆的女人聲音,聲音甜的讓男人一聽立馬心就是一跳,那怕是不見人也能滿腦子想象成美人的樣子。

人影一閃,一個身材極豐韻、皮膚白皙,容貌嬌好的三十來歲的漂亮女人走了出來。

雖然穿著陳舊老土的花點棉衣,卻是將三十歲女人的成熟美展露無疑,胸口鼓鼓的,腰肢纖細,臀部飽滿,看的讓人眼熱。

趙嬸,趙叔老婆,是這條街上有名的饅頭西施,不少男人惦記,不過趙叔別看腿瘸了,但他也是堂堂聖兵武者。

據說當年在與妖獸戰鬥的戰場上腿受了傷,耽誤了治療,腿瘸了,這才回來開了個小店,由於是是武者,也沒有人敢惹。

女人看到許武陽臉上露出了笑容,眼眸彎成好看的弧度如同月牙,笑著道:

“武陽,別老吃黑麵饅頭,你正長個子得吃點肉!”

許武陽燦然一笑道:

“謝謝趙嬸,我不受吃肉!”

趙嬸將饅頭遞給許武陽,漂亮眼眸一瞥,故做生氣道,道:

“你這孩子,那有人不愛吃肉的!”

“趙叔,趙嬸我先回去了!”

許武陽微微一笑,接過饅頭向著兩人微微一笑,然後轉身走了。

兩人看著許武陽走遠,趙嬸眼中露出一絲疼惜道:

“多懂事的孩子,可怕被一個酒鬼爹給拖累了,太苦命了!”

“唉!這鬼世道何止他一個苦命的孩子!”

趙叔也是微微一歎,然後忙著給別人拿包子,末世人命賤如草,武陽已經算是比許多人好多了,去看看難民窖,那裏才是地獄,這裏已經算是好多了。

許武陽明顯在這條街人員比較熟,不時有人打招呼,他都叔,嬸,大爺的喊著。

一路他來到間掛著酒旗的小店前,遠遠的就有酒香溢來,老板是個幹瘦老頭躺在木藤椅上,店裏收音機正唱著小曲,看到許武陽,山羊胡一翹道:

“武陽,又給你家那酒鬼老子打酒了?”

許武陽微微一笑,掏出三元錢放在櫃台上,道:

“九爺,打半斤地瓜燒!”

九爺姓杜,排行第九,名子就叫杜九,又是會釀酒,所以大家都喊九爺或酒爺,而許武陽也喊九爺。

九爺能在這條街上賣酒,沒有敢惹,那是因為他兒子杜興武可是名武師據說是在陽入城衛軍中任職,本來可以去主城居住,但是九爺不願意,就喜歡這衛城,說是有生氣。

“好嘞!”

九爺藤椅上坐起來,拿著一個酒壺,慢騰騰來到酒甕前,為許武陽打酒。

酒甕一開,立馬一股濃烈的酒氣撲來,最劣質的地瓜燒,下喉如刀,入腸如炭燒,但是勝在便宜,酒鬼最是喜歡,夠勁,上頭快。

九爺打著酒嘮叨道:

“武陽呀!你小子拾荒掙那點錢,可是經不起你那老子每天半斤地瓜燒!你那老子真不是個好東西,成天就知道喝,讓你一個小子掙錢養家,不像話,太不像話了.......要是我兒子興武這樣,我非一把掌抽忘姓......”

許武陽一直也不出聲,隻是靜靜聽著,也不反駁,從九爺手裏接過酒,微微一笑道:

“九爺,謝謝你!”

然後提著酒轉身走了,單薄的身影顯的那麽瘦弱。

九爺望著許武陽的背影微微一歎,搖了搖頭:

“多好的孩子,子不言父過,連一句埋怨的話都不肯說,要是我兒子這麽孝順,我老九爺天天得笑著過嘍!”

說完,重新躺進藤椅子吱嘎吱嘎的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