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塑料兄弟
“好險，差點就被咬到。”
曹默向後退了一小步，讓蛇頭咬了個空，他裝作受到驚嚇的樣子，輕拍胸口，連續後退。
呂丕心急抓到獵物，雙腳用力蹬破屋簷，隻見毒蛇的頭裂開，兩條裂縫從嘴一直蔓延到手臂和肩膀的連接處。
他落地的瞬間，整條毒蛇一分為三，總共六條更為細小的毒蛇昂起蛇頭吐信，盯住曹默發出“嘶嘶”聲。
曹默的眼睛漆黑如墨，深不見底，右手捧著一團蠕動的黑色恐懼之源。
“喂，你這個樣子怎麽上廁所？”
呂丕被問懵逼了，他和對方的實力不是一個層次，強烈的恐懼感壓迫著他的腦神經。
看看對方臉上癲狂的笑容，身體周圍**漾的黑色波紋，活脫脫的大反派表現，但說的話根本不符合大反派身份，傳出去會很沒麵子。
這一刻，他很想念崔山。
“今晚要加餐了，我的好兄弟。”
街角傳來喜悅的口哨聲，隻見崔山高舉著槍支，連蹦帶跳的從街上跑來。
下一秒，他尷尬的望著曹默背影，無視呂丕的求救眼神，囔囔道：“藍貓大哥，我不認識他，我是路過的。”
同時心裏把呂丕的十八輩子祖宗挨個問候一遍。
“老崔，你個臭不要臉的，我們可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你難道忘記我們當初說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天就是完成心願的最佳時機。”
“我幹你大爺的，你個神經病。”
“嘿嘿，你可真狠，我大爺不就是你大爺，為了活命，你連自己大爺都不放過，無恥。”
呂丕很狡詐，利用說話的時間進行生物擬態，兩隻腳模擬成青蛙腿形態，藏在褲子中最大程度的蓄力。
地麵龜裂，他吃驚的看著自己兩條小腿衝天而起，傷口噴濺出的滾燙鮮血灑到臉上，冒出淡淡白煙。
低頭看去，肩膀上的蛇首分離，附近一片殷紅。
他摔到地上滾了幾圈，才發現數條肉眼難以發現的紅色絲線消失在空氣中。
曹默甩出恐懼之源，在崔山驚恐的眼神中鑽入呂丕哭喊的嘴巴裏，呂丕立刻停止哭喊，身體劇烈抖動。
崔山扔掉槍支，舉著手說道：“藍貓大哥，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用餐。”
眼前發生的事，要不是親眼所見，他打死都不相信是真的，通常能力者隻會汲取空氣中殘留的欲望和情緒，直接汲取生命體的欲望和情緒容易被對方影響導致發瘋，除非是等級很高的能力者，但那類能力者平時也是汲取空氣中殘留的欲望和情緒，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直接汲取生命體。
高等級能力者汲取低級生命體的欲望和情緒速度很快，幾乎眨眼間就能把對方變成沒有意識的空殼。
但曹默汲取的速度很慢，不像是高等級能力者，更像是成精的藍貓，一個恐怖異類，黑天鎮的新禁忌。
按照崔山的了解，外麵的世界進化速度緩慢，能力者非常稀少，所謂基因改造戰士不過是藥物激發潛能，提前進入新的生命層次，即使研究了很多年，外麵最弱的鋼鐵級戰士都很稀少，他和呂丕身份比較特殊，也就比鋼鐵級戰士高一級，無法想象藍貓是幾級能力者，是不是新研究出的生物武器。
呂丕的眼睛布滿血絲，無限循環的幻覺一直在折磨他，腦子裏亂哄哄的完全不能思考，就連一句完整的話也無法表達。
很快，他的頭發變得幹枯暗淡，成為一個沒有思想的空殼，緊接著，一根紅色絲線劃過脖子，鮮血不斷滲出，頭慢慢滑落。
曹默放下汲取結束的右手，轉身打量正在後撤的崔山。
對方和死去的呂丕一樣，沒有第二張透明臉，可身上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氣息。
當他的眼睛轉變為血紅色，癲狂笑臉陡然消失，冷若冰霜的臉能嚇哭小孩子。
“藍貓大哥，我真不認識那個神經病，你要是覺得寂寞，我們可以結拜為兄弟，雖然我虛長你幾歲，但是我不占你便宜，我願意當你的小弟，為大哥你衝鋒陷陣，死而後已。”
崔山邊說邊退，腳像安了彈簧一樣蹦跳，迅速拉開距離。
曹默化作一道藍色幻影彈射到屋頂，身體一陣模糊，5個分身向前追去。
他獨自站在屋頂，麵向北邊，那裏有一種特殊的恐懼氣息，和鎮子中心持續傳來的恐懼氣息不同，北邊的恐懼氣息很弱，隱藏很深，不容易察覺，如果不是站在這裏，也許發現的時間還要推遲一點。
他非常討厭不屬於自己的恐懼氣息，若非現在實力不夠，他早就去鎮子中心滅了未知的黑天。
部分意識切換，他掌控著分身包圍住崔山，把對方踢飛。
“呸呸呸。”
崔山的嘴裏吃了一大口灰土，狼狽的從房屋廢墟裏爬出來。
他很慌張，對麵5個“曹默”的身體素質比他強，初步估計在熔岩級戰士，而他才合金級戰士，弱了一個級別，可以推算出本體曹默是覺醒級能力者，這場戰鬥贏得可能性為零。
“豪豬，野蠻衝刺！”
崔山半趴在地上，四肢像充氣一樣膨脹，背部凸起黃褐色的尖刺，整個人撞向“曹默”。
沿途塵土飛揚，他衝到“曹默”麵前時尖刺齊射，隻見一隻藍貓爪子迎著尖刺砸向他的背部，砸的他硬生生倒地。
他最厲害的衝撞沒撞出來，尖刺的攻擊沒有破防，脊椎骨反而被打斷，此時癱瘓在地上無法動彈。
一個“曹默”拎著崔山回到屋頂，丟到本體的腳下。
崔山的眼皮亂跳，麵容扭曲的吼道：“為什麽？你為什麽要殺我？為什麽？”
“你們該死，我在許黎的廚房找到一個女人，她的身體很多部位被切成肉片，可她還活著……”
曹默陷入短暫回憶，在他進入廚房時，女人的喉嚨已經哭啞，哀求他殺死自己獲得解脫，他強忍著不適完成了第一次有意識殺人，又特意跑到最外圍把女人安葬在綠樹下，至少那裏有白天，能讓他的心好受些。
他無法忘記木桌上的指甲劃痕，那是活人在死前受到極大痛苦下產生的，他們看著食人的惡魔一點點切開自己的身體卻無能為力，那種痛苦和絕望，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
這種木桌，他在路上的空房子看到很多，簡直是觸目驚心！
“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曹默，我現在要給你享受極致的恐懼。”
曹默掐住崔山的脖子，讓恐懼之源鑽進對方眼睛，他肆意汲取欲望和情緒，全然不顧對方的承受能力。
沒想到崔山的意誌力很強，在經曆無限幻境折磨時，還不知死活的叫囂道：“我和許黎那個瘋婆子不同，我是喪屍，我吃人是應該的，我沒錯，你不能殺我！”
“那你更該死了！”
“藍貓，你本質上和我們沒什麽不同，我們吃人，你散播恐懼，你和我們一樣，我們才是同類。”
“你錯了，我隻對該死的人散播恐懼。”
……
崔山站在屋頂，脊椎骨的傷已經自動愈合，麵對昔日的屠夫朋友們，他隻會麵無表情的說一個名字：曹默。
“老崔已經失去欲望和情緒，現在活著和死了沒什麽兩樣，我們殺了他加餐吧，也算積德行善幫他解脫，他如果在天有靈，一定會感激我們的。”
“同意。”
“同意。”
“同意。”
“你們說的我都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