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幕後黑手

在浴火重生之後,許期腦海裏突然浮現一套法術,利用它,可以迅速習得別人所修習內容的三階及以下的部分,且對方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三階及以下算是最基礎的部分,不過對現在的許期而言,已經足夠了。

他早就猜到許雷霆會用九尾玄狐來對付他。於是,他推測九尾玄狐在受馴獸師的控製,且馴獸師受距離的影響,應當在這座偏宅附近。

他尋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馴獸師的蹤跡,習得最簡單的馴獸之術,並用這個術式,命令九尾玄狐去一旁休息。

許期勾起唇角,右腿跨出,左腿後蹬,作出進攻的姿勢:“現在,你還說我完了嗎?”

“哥哥,哥哥我錯了!”

“晚了!”許期瞬間衝到許雷霆麵前,抬手向他劈去,“我會用最基礎的招式,好好教育一下你這個不聽話的弟弟!”

夕陽如血,將天邊染紅。

庭院裏一聲聲悶響,是最基礎的出拳,拳拳到肉。

許期停手時,許雷霆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鼻涕、眼淚流了一臉。

一個小玉瓶從他的懷裏滾了出來,咕嚕嚕地滾到許期身邊。瓶身已經在剛剛的打鬥中被震碎,有**緩慢地滲出來。

許期還在觀察這是個什麽東西,許雷霆已經哀嚎起來:“不要!不要……”

他喃喃著,渾身抽搐,用盡全力向這個小玉瓶爬過來。他用力將手伸長,試圖抓住這個小玉瓶。

許期一腳踩住許雷霆的手,冷聲問:“這是什麽?”

“解……解藥,我的解藥,給我吃的……”許雷霆渾身顫抖,“我想向那位大人證明衷心,主動服下了毒藥,需要定期服下解藥……”

許期想起來,剛剛許雷霆說過,那個馴獸師也中了毒。

許家沒有毒藥,這個毒一定來自外界。

“那位大人是誰?”許期踩得更狠了一些。

“我,我不能說,我說了也會死……給我解藥,給我……”

已經晚了。小玉瓶裏的解藥從裂縫中滲出來,進入土裏,消失不見。

許雷霆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

他抱住頭,用力扯著自己的頭發,直到頭發紛紛被扯下來。他又用頭一下下撞擊地麵,地麵上出現隱約的血跡。

“許雷霆!你說的那位大人是誰?!”許期連忙拽住他,讓他不再撞地。

“許期。哼哼,許期。你對抗不了那位大人的。”許雷霆失智一般獰笑起來。

他像是發瘋一樣,說話含糊,磕磕絆絆:“不對,你又不會參加仙羅賽,所以你見都見不到他!他——”

許雷霆的話哽在了嗓子眼裏。

他的視線猛地一抖,接著,眼睛失了光芒。

死了。

許期鬆開手,站起身來。

夜幕緩緩拉開,九尾玄狐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蹤影,想必是馴獸師醒來,將其召了回去。

“仙羅賽……嗎?”許期砸了砸嘴。

仙羅賽是相真大陸的大型比賽,每10年會舉辦一次。

七個城將先在內部舉行選拔賽和挑戰賽,爭得名額的人,會送去金鸞城參加最終的半決賽和決賽。

仙羅賽的獲勝者可以加入相真大陸的議事層,掌控相真大陸未來的發展,同時,還有極高的獎賞。

由於相真大陸已有300年沒有出現通過修習、進入仙界階段的人,所以,贏得仙羅賽的勝利、進入議事層成了相真大陸的最高榮譽。

也正因此,仙羅賽的競爭激烈,人才輩出。

巧了,今年恰逢仙羅賽舉辦。

不過,這些事情還是暫時往後放一下。他得先確認陸冰柔的安全。

許期快步向陸冰柔的屋子走去。

天色已晚,陸冰柔的屋子裏隻點了一盞蠟燭,映得一切都影影綽綽的。許期敲了敲門,沒有聽見應聲。他側耳細聽,有隱約的呻吟聲傳出來。

“冰柔,得罪了。”許期告知一聲,推門而入。

陸冰柔的手腳被綁在**,嘴巴被塞住,身上已經被扒得隻剩下一層肚兜。

燭火映照下,她皮膚潔白似雪,覆著一層輕汗。

“冰柔!”許期連忙將一條毯子蓋在她身上,旋即將她嘴裏的東西拿了出來。

陸冰柔猛地吸了幾口氣,緩過神來:“許期哥……”

“沒事了,都沒事了。”許期幫她解開綁著四肢的布條,將她輕輕擁入懷中。

陸冰柔在他的懷裏縮成一團,肩膀微微顫抖。剛剛的毯子隻蓋住了她身子的前半部分,她光潔的後背還**在外麵。

許期略一猶豫,還是將手覆了上去。

他輕輕摩挲著她的後背,輕聲安慰:“冰柔,別怕,都過去了。”

他甚至不敢問剛剛發生了什麽、她是否有事,生怕事情已發生、讓她再度傷心。

陸冰柔猜出了他的心思。

她告訴許期,許雷霆來綁住她,正要強行進行猥瑣之事時,收到了“許期正在趕來”的消息。

許雷霆打算先處理好許期,再來“好好享受”,於是,她就被放到了這裏。

“我沒事,許期哥,好在什麽都沒發生。”

陸冰柔說著,不知道是在安慰許期,還是安慰後怕的自己。

“許期哥,你終於回來了。”她的肩膀抖得越來越厲害,眼淚不住滑下。

“嗯,回來了。這些日子,委屈你了。”許期幫她擦著眼淚,“想吃什麽,許期哥帶你去吃。”

“沒事。”陸冰柔連忙擦了擦眼淚,擠出一個笑容,“許期哥回來,一切就都會好的。”

許期看著陸冰柔,目光裏滿是柔情。

她還是這樣溫柔似水,如緞子般烏黑的長發垂下,顯得小臉更為精致。

她看著他,剛剛哭過的眼睛紅彤彤的,像隻委委屈屈的小白兔。

她伸出手,小心地觸摸著他的臉頰,許期一動不動,任憑她將自己的臉摸了個遍。

“撲哧”一下,陸冰柔終於笑出聲來:“許期哥,能再見到你,真好。”

見她情緒有所好轉,許期終於把從剛剛就縈繞心頭的問題問了出來:“冰柔,雖然……嗯,我是想問,你為什麽沒有掙開綁住你的布條?”

雖然陸冰柔的修為止於七階、能用出來的隻有五階,但剛剛綁住她的,隻是四根布條。

這布條是很粗、韌性比較強,但對於一個體術五階的人來說,不至於無法掙脫。

聽見這個問題,陸冰柔絕美的眸子狠狠一顫。

這個神色被許期盡收眼底:“發生什麽了?”

“我……”陸冰柔欲言又止。

“冰柔,相信我,有問題的時候,我們一起麵對。”許期神色堅定。

陸冰柔轉過頭去,不看許期。許期輕輕皺了下眉,放緩了聲音:“冰柔,我曾立誓要護你周全。今日之事,我雖盡力,但也未能將許家全部護下。沒想到,我連心愛的女人也無法——”

“不是的!”陸冰柔連忙否定。

“不是嗎?”許期滿臉愁苦。

陸冰柔咬了咬下唇,似乎下了重要的決定:“許期哥,我可以告訴你,但你不要衝動。”

“我若是衝動,今日這議事廳,我是絕不會跪下的。”

陸冰柔明顯也認可了他的話。她吸了口氣,說:“許期哥,我被迫服下了散功丸,如今修為盡失,相當於零階。”

許期靜靜地看著她,似乎在等她繼續說。

陸冰柔也明白許期的意思——如果隻是因為此事,她剛剛也不會勸他不要衝動。

她平一口氣,繼續說:“這個散功丸是一味毒藥。修為盡失,隻是毒藥的副作用。若三個月內沒有解藥,我就會死。”

許期的手指一顫:“解藥在哪裏?”

“許雷霆口中的‘那位大人’手裏。”

又是“那位大人”。

關於“那位大人”,陸冰柔也沒有太多的信息。

她隻知道,他在覺普城有極高的影響力。因此,他拿到了覺普城的半決賽直通名額,如今應該正在去金鸞城的路上。

“這樣啊。”許期用大拇指摸了摸自己的食指,略一沉吟,“看來,這個仙羅賽,是不得不參加了。

“就是不知道怎麽打探到那個人的名字。”

他要教訓那個人,用堂堂正正的方式。

“許期哥,這件事情還得多考慮一下。”陸冰柔有所顧慮。

在覺普城能達到如此的影響力的,隻有三家——城東杜家,城北秦家,還有城主的家族齊家。

這三家,沒有一家是好惹的。

許家在覺普城是個中等偏上的家族,如今遭受這樣的意外,元氣大傷。還有許多許家族人遭受牢獄之苦,等待許期去解救。

若是在此時貿然行動,得罪了新的勢力,那許家很難存活。

許期也明白陸冰柔的擔憂。

他輕輕握住陸冰柔的手,安慰道:“我知道。許家現在不能得罪任何人。”

“嗯。所以……”

“但是,你的解藥,我一定會幫你拿到。”

許期略一沉吟,很快做下決定:“不管怎樣,我一定要參加仙羅賽,這事情不會得罪什麽人,也對我們的目標有利。所以,我們先去報名。”

麵對他堅定的目光,陸冰柔咬下朱唇,點了頭。

然而,事情比許期所預想的要更複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