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當靶子的好材料
第三百零五章翱翔（大結局）
沒有政府，沒有正義，沒有法律，沒有道德，也就沒有約束。
有的，隻是叢林法則。
任何一個生存在地球上的人，每時每刻都麵臨著被屠殺的危險。其原因很可能隻是看不順眼，或者僅僅因為一個饅頭的爭奪。盡管如此，“有人要你的命”這句話仍然有著特殊的意義。它所具有的意義不是“你有危險了”，而是“你更危險了”。
聽到貓女給出的信息，小莫心裏一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有人整天惦記著要殺了自己，那無疑是很危險的。思來想去，小莫也沒想起自己這些時日以來得罪了誰。
雖然上次以高價賣給了“將軍”一隻假的手槍，可那次是他自願買的。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應該沒理由要殺自己吧？
雖然自己一向是奸商的惡名在外，不過跟自己做生意的也沒一個好東西，都是各有千秋，誰還能嫌誰呢？
雖然自己一直沒幹過什麽好事兒，可惡事咱也沒——惡事雖然常常做，但每次都不會留下禍根的，應該不會有人尋仇才對啊。
小莫想不出到底是誰想要自己的命，看了看一臉笑意的貓女，說道：“我今天上午在G區和E區，F區的交匯點的那個鍾樓附近見過宇文靜一次。現在她在哪，我就不清楚了。”
貓女滿意的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說道：“‘豬頭’決定選‘太子’，又搞不清四個兒子裏哪個最有本事。他的狗頭軍師給他出了個注意。讓他的四個兒子去殺一個人，誰能把那人的腦袋提來，誰就當‘太子’，等到‘豬頭’退位的時候，當E4區的老大。”
小莫髒兮兮的臉抽搐了好幾下，才問道：“要殺我？”
貓女笑道：“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個倒黴蛋肯定隻能是你。”
“為什麽呀？”
“你想啊，別的地方不說，單說這附近的幾個大區裏，除了各區的老大，就數你過的最舒坦。這說明你有本事啊。像你這麽有本事的人，自然是當靶子的好材料。而且你一向是獨來獨往，殺了你也不會得罪別人。不像那些區域的老大，殺了他們肯定會有小弟給他們老大報仇。”
“呃……”小莫臉色變了幾變，想起“豬頭”那豬頭豬腦的模樣就恨得牙根發癢。合著老子過的舒坦就該給你兒子當靶子是吧？小莫心裏那個氣啊。“他就不怕老子用槍崩了他？！”小莫外強中幹的亮了亮手裏的LB—700。
貓女把嘴一撇，說道：“他要是真的怕你的槍，就不叫豬頭了。有其父必有其子，你還是小心點兒吧。”
豬頭之所以叫豬頭，除了他的長相因素外，還因為當年他為了救自己的一個兄弟，領著一幫人在D區一個強人的地盤裏晃蕩了三天，拚著一條命硬是把人給救了出來。
為了一個小弟竟然拚命，在旁人看來，這不就是豬頭嗎！不過豬頭的小弟卻因為這件事而對豬頭更加服帖了，而且自那次之後，豬頭的勢力迅速發展，到目前，在附近幾個大區中，勢力已經排的上名號，就連勢力最大的“公狗”也不敢小覷。
雖然他的綽號叫“豬頭”，但各區的老大沒有一個認為他真的很豬的。小莫也認為“豬頭”這老東西，絕對是外表憨厚，內心險惡的家夥。
更重要的是，豬頭自始至終都不相信小莫的那把LB—700是真的。
從貓女這裏得到了這麽一個消息，小莫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手裏這把假槍，唬唬別人還行，想唬豬頭，基本沒戲。凝眉思索片刻，小莫又看著貓女，說道：“你想打宇文靜的主意？”
“廢話，聯邦第一美女，本姑娘當然很感性趣。”
小莫嗬嗬一笑，說道：“我勸你還是別去招惹她。要知道，今天並不是投放犯人的日子，單單宇文靜在今天被流放在了地球上，聯邦那群垃圾打的什麽主意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兒。而且，還有一句‘紅顏禍水’的古語，你該不會不知道吧？你收留了宇文靜，就不怕其他勢力來搶？別人不說，‘公狗’肯定會的。”看到貓女一臉不屑的模樣，小莫咂了一下嘴，又道：“你呀，唉，心理變態是沒藥醫的。我就不明白了，女人跟女人有什麽好玩的？”
貓女臉色一沉，冷冷的說道：“我心理變態？還不是拜你所賜！當年……” ?都市小說
“別跟我提當年！”小莫連連擺手，“我看你是女孩子，不想跟你計較，你還沒完了。當年那事兒怨我嗎？我說搞前麵才對，你非說是後麵。再說了……”
“閉嘴！”貓女一聽小莫的話，又羞又怒，黑著臉怒吼，“給我滾蛋！”
“好好好！我滾！”小莫嚇了一跳，趕緊把兩塊蓄電池裝進背包裏，騎上那輛玩具車，繞著路上被貓女弄來當做路障的垃圾，嗚嗚的開走了。
貓女恨的秀拳緊緊握著，想起當年的事兒，條件反射般的屁股猛的一緊。兒時留下的陰影迅速占據心靈深處，貓女咬碎銀牙，回頭衝著身後的幾個部下沉聲說道：“把今天早上捉到的那兩個男人給我閹了！”
幾個女部下看到貓女惱羞成怒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她們以前隻知道自己的“大姐頭”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小莫給辱了，正因為那件事，她才對所有男人都恨之入骨。到現在她們才明白，敢情有些事兒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看小莫好像話沒說完的樣子，指不定當年的事兒有多詭異呢。
……
小莫覺得今天是自己有生以來過的最不痛快的一天。攢了許久的汽油被黑子弄撒了；撿了張A片還有馬賽克；撿了個套子，好不容易從“畜生”那弄了幾十個饅頭，還被貓女給拐去了；豬頭那白癡還要殺自己；貓女又拿當年的事情侮辱自己的人品。
回手摸了摸背包裏沉甸甸的兩個蓄電池，小莫心裏多少得到了一絲安慰。這兩塊蓄電池裏有沒有電是小事，隻要裏麵有強酸，那七十個饅頭就算值了。
把自己的未來生活意淫了一番，小莫的心情又好了起來，一路哼著他自編的《小莫之歌》，騎著小車行駛在廢土星球的晚霞中。
走到G區外圍，快到E區的時候，小莫忽然想起了宇文靜。也不知道那美女現在怎麽樣了，那幫聯邦的畜生也真不懂得憐香惜玉，那麽漂亮一女人，怎麽就舍得流放地球了呢？要是被豬頭畜生公狗之類的家夥給糟蹋了該有多可惜啊。
想到此，小莫又想起了豬頭的那四個兒子。所謂虎父無犬子，豬頭的兒子，自然一個個也都是豬頭豬腦——外表而已。小莫雖然沒見過他們，不過也是早有耳聞的。作為一方“諸侯”的豬頭的兒子，自然也繼承了乃父遺風——看起來傻，其實一個個精的跟猴兒一樣。
不知道他們是打算單挑呢，還是要以多欺少。
小莫決定最近還是少出去為妙，反正自己的儲備糧食夠多，餓不死人。
還有一件事讓小莫有些納悶。“將軍”搜集蓄電池幹什麽？這個曾經的聯邦少將可不是個簡單人物，指不定他在搞什麽鬼把戲呢。
直到夜色降臨，小莫才回到“小莫號”裏。
臥在沙發上的冰河狼犬聽出是小莫回來了，搖了兩下尾巴，繼續趴在那懶洋洋的睡覺。
小莫走進飛船的船艙，打開自己設計的一個小燈泡，把背包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再把蓄電池掏出來，三下五除二的又把一塊蓄電池給拆開，聞到那股刺鼻的強酸味兒，小莫喜滋滋的說道：“你不幫咱，咱自己弄。”他自然是跟小紅說話。
停了一會兒，不見小紅答話，小莫回頭看了看小紅，見她翻著一雙白眼，眼皮也不動，嘴巴也不動。愣了一下，小莫才明白：小紅沒電了。
小莫從貨架上取下一粒高能電子，走到小紅麵前，在她下巴人類的扁桃體的位置摁了一下。被小莫摁的地方如同一個小抽屜一般落下來一個小格。這裏是TF機器人換電子能量的地方。
小莫幫著小紅換了電子，又把那“小抽屜”按回去。停了一會兒，小紅才把眼珠子翻過來，看到小莫，開口說道：“你就不能揀兩塊電量多的電子嗎？”
小莫啐了一口，說道：“拾個饅頭你還嫌餿？少說話，省點兒電。哼哼，還讓我幫你裝身體呢。真給你裝上身體，你也沒電能維持。”說著指了指桌上的被拆開的蓄電池，小莫笑道：“看看。”
小紅看向那蓄電池，雙眼中的瞳孔一點紅光閃過，說道：“強酸？你還真打算自己修飛船？”
“廢話。”小莫在沙發上坐下來，拿過裝煙的盒子，邊揀著煙頭兒邊說道：“求人不如求己啊。你不幫咱，咱自己弄。不就是一艘飛船嘛。奔馳咱能讓它跑起來，飛船咱也能讓它飛起來。”
“你以為飛船像汽車那麽好弄的？”小紅不屑的哼了一聲。
“我知道不好弄，可又有什麽辦法呢？本來我琢磨著等我離開了地球，就把你的身體還給你，再送你一顆電量充足的電子。要是真修不好飛船，那就沒辦法了，你就在這陪著我說說話吧。”小莫說著，終於揀好了煙頭兒，點上火兒，咗了一口。
小紅對小莫的話顯然很不屑，她可不認為小莫會有那麽好心的放了自己。他沒有拿自己的腦袋當球踢，小紅就很慶幸了。習慣性的把眼珠子翻了過去，小紅懶洋洋的說道：“不是我不肯幫你，我早就掃描過這艘飛船了。我認為，在沒有專業工具的情況下，它已經沒有修複的可能性了。而且就算你有一係列修複飛船的工具也白搭，因為你沒有可替換的零件。”
小紅一番話猶如一盆冷水，嘩啦一聲倒在了小莫的頭頂。小莫本來以為用強酸腐蝕掉生鏽的螺絲上的鐵鏽，再清洗一下飛船的各部位的零件，應該問題不大。隻要把啟動機修好，也算是又往自己的夢想邁進了一大步。現在聽小紅這麽一說，小莫的信心一下子就垮掉了。要是真的無法修複這艘飛船，小莫覺得自己將來的人生一定會很灰暗。
小紅似乎是覺得還沒有把小莫的希望和夢想給徹底摧毀，又補充道：“別的不說，單單是那個被打爛的能源箱，你怎麽修複？那種東西，除了換新的，你沒別的辦法。新的能源箱，你也沒處弄啊。就算你能弄到。那推動裝置呢？你又哪裏去弄？現在這個肯定是修不好了。”
小莫陰著臉愣了半天，最後終於頹廢的歎了一口氣。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要以財富而論，現在的地球上，小莫絕對算得上一個大款。有存糧有存水，還有座駕，一個如今地球上最“健康”的一艘飛船，又有一條人人羨慕的冰河狼犬，更有世界上最先進的智能機器人相伴。而依靠這些就想離開地球？還差得很遠。
不過小莫堅信，世事無絕對。不就是能源箱爛了嘛，自己完全可以找別的東西來代替。至於推動裝置，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小莫也明白，目前來看，自己最該做的事情，不是修複飛船，畢竟看樣子不花費一些工夫是肯定修不好的。自己最應該做的，應該是想辦法應付豬頭的那四個兒子。
想殺小莫？哪能那麽容易！
小莫在船艙裏來回踱步，琢磨著怎麽應敵。總不能一直躲著他們，萬一被他們給撞上，自己那把LB—700肯定沒用。對！需要武器，還需要一輛跑路用的車，那輛玩具三輪車肯定不頂用。
“對了，今天10號了吧？”小紅忽然問道。
“靠。你不是有時間計算係統嗎？還問我？”
“我是想提醒你，15號馬上就要到了。”小紅說道：“某人不是說，這個月15號一定要弄到一頭烤豬嚐嚐味道嗎？”
“對了！你不說我都差點給忘了！”小莫一拍大腿，終於記起了這件大事兒。
自三個月前開始，聯邦那些雜碎為了看到更血腥更暴力的事情，每隔十五天，就會在每個大區的固定地點投下一整隻烤豬。為的是看到各大勢力為了搶豬肉而廝殺的精彩場麵。
這一舉措，讓地球上的各大勢力的人對聯邦高層又愛又恨。他們何嚐不知道聯邦那些人是想看地球上的人為了一頭豬死的有多慘。可這又怎麽樣呢？總歸是誰有本事，誰就能搶到豬肉大吃一頓。
平日裏聯邦的投食飛船隻會投放一些饅頭和壓縮食品，基本不會有葷腥的。這一頭豬的誘惑力，顯然不小。
小莫自然也對烤豬肉垂涎三尺，隻是他一個人勢單力孤，根本沒能力去搶豬肉。原本他想過用饅頭跟人換豬肉，不過最後他終於明白，地球上這些餓急了眼的人，一看到豬肉就失去理智了，哪還會有人跟他換饅頭啊。就連各大區的老大，也不敢過分盤剝小弟們拚命搶來的豬肉——那樣做是會犯眾怒的。
“這事兒我得好好想想。”小莫立時又把修複飛船和豬頭的四個兒子要殺自己的事情給忘了。窩在一張破沙發上想起了壞主意。
前幾回小莫雖然沒敢去搶豬肉，但也目睹了那場麵的血腥。他記得清清楚楚，投食飛船第二次投放豬肉的時候，一個餓漢拚著命衝到那頭烤豬邊上，不顧當頭砍下來的板刀，衝著那烤豬張嘴就咬。最後腦袋被人一刀砍掉，嘴巴還死死的咬著烤豬外麵的特質包裝袋，臨死都沒有一嚐豬肉的味道。
對於地球上的人來說，一頭豬的誘惑，遠比第一美女的誘惑來的更實在，也更強烈。那些衣食無憂，享盡榮華安樂的聯邦銀民是無法理解的。
想來想去，小莫覺得從那些餓狼手中搶下烤豬，顯然不可能。不過想想小紅那種一向瞧不起自己的神態，小莫就不自在。他堅信，當初自己一時衝動誇下海口說要搶豬肉，要是到時候做不到，小紅一定會把她那隻機械仿真舌頭吐到地上來羞辱自己。自己一個大男人，怎麽能被女人瞧不起呢，更何況這女人還是個隻有個腦袋的機器人！
“以小莫我的能耐，怎麽能輕言放棄呢。”小莫心底暗暗發狠。又瞥了小紅一眼，看到她一副期待小莫認熊的神態，小莫心裏又好氣又好笑。他實在不明白，製造小紅的那個公司的領導層腦袋是不是有毛病，怎麽把小紅設計成了這麽一種讓人不爽的性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