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奸商張小莫
第四章 奸商張小莫
為了方便管理，銀河星際聯邦把現在的地球以二十六個英文字母劃分成了二十六個大區。每個大區又分成了十個小區。在二十六個大區中，除了一些生存環境極為惡劣和水域之類不適合人類生存的大區之外，隻有E,F,G,和H大區等等數個區域人類活動較為集中。在這些大區中，F區和G區無疑是最受矚目的地方，這裏匯集了許多梟雄和狠辣人物。每每有什麽特別精彩的血腥爭鬥，往往大多都是在這兩個區。而位於G3區的綽號“畜生”的黃老大，則是這些梟雄中最為臭名昭著的一位。這一點，可以從他的綽號中得知。
老黃生性好淫，但凡是落到他手裏的女人，被丟出來的時候肯定是一具滿身汙穢的死屍。而且，這老黃還不挑嘴，是個女人就感興趣。上到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下到剛出世的女嬰——若非如此，“畜生”這麽隆重的綽號，也就不會落在他頭上了。
甚至有人懷疑，若非地球上除了人類，其它生物早就死絕了的話，老黃是不是對所有“母的”都感興趣。
老黃被流放地球的原因，就是他曾經膽大包天，強奸了數名聯邦高官的老娘和女兒。若非“人道主義”精神早已深入人心，死刑早已被廢除了數千年，老黃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老黃雖然行為不檢點，但卻很講衛生，對“安全”措施很在意。
在如今的地球上，沒有任何醫療設施，藥物也是少得可憐以致彌足珍貴。哪怕是感冒咳嗽，都有可能會要命。若是有誰得了病，那基本上就等於被宣判了死緩。
老黃不怕死，但他害怕活著的時候沒有了玩女人的能力，更怕死的時候太不雅觀。想一想渾身的肉一點點潰爛，到最後滿身生蛆而死，老黃就慎得慌。所以老黃每次作惡的時候總會戴上安全套，沒套子的時候，就拿洗幹淨的塑膠袋代替。
今天老黃的心情不太好，他花大價錢從小莫手裏買來的安全套，竟然被一個小弟清洗的時候弄爛了。讓人把那小弟剁成了肉泥，老黃仍然不解恨。恨來恨去，就恨到小莫身上去了。他懷疑小莫賣給自己的那個套子是不是劣質產品，不然怎麽可能用十來次就被洗爛了呢？！
二十個饅頭換來的東西，竟然還不如塑膠袋耐用，老黃恨得牙根發癢，琢磨著哪天碰到小莫，就把他剁成肉醬包成包子，以挽回自己損失的那二十個饅頭。
正恨著小莫呢，卻聽到了樓下小莫的叫嚷，老黃心裏一樂。又聽到小莫再次帶來了一個安全套，老黃怒極反笑，招呼了一幫弟兄，氣勢洶洶的下樓了。
一到樓下，老黃正準備對小莫一頓臭罵，看到小莫手裏的LB—700，又忍住了沒罵。他不能確定小莫的這把高性能武器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但他不打算冒險。而且他也覺得，連F6區的“將軍”這樣精明的又對槍械了如指掌的人物都認定小莫的LB—700是真的，那自己似乎也沒有懷疑的必要了。
“老黃，好久不見，一向可好？”小莫嘻嘻哈哈的問道。
老黃鼻孔裏出氣，悶哼一聲，看到小莫身邊的那輛兒童玩具三輪車，老黃樂了。“嗬！小莫，今兒個怎麽換車了？”
“經常換換車，才能顯出咱的身份不是？”小莫笑了一聲，又把手裏的安全套揚了揚，“說正事。老黃，你瞅準了，沒開封的安全套，產自……”
小莫話未說話，老黃就怒聲罵了起來，他忍不住了。“滾蛋！你小子還有臉來，上回你賣我那隻套子，說什麽聯邦知名企業威剛的產品，結實耐用，用十次都不會爛掉。老子才用八回就爛了！你怎麽解釋？”跟小莫好歹也打過幾回交道了，老黃覺得小小的罵他幾句，他還不至於用LB—700打自己。況且老黃對小莫多少還了解一些。小莫這人，眼裏隻有食物，為了長久的生意，他大概也不至於因為幾句話就跟自己過不去。
“嗨，我說老黃，你這話不地道。”小莫把臉一沉，不悅道：“你就說說現在地球上資源多短缺啊，一次性的套子能被你用八回就不錯了！你要搞清楚，你要真因為沒用套子得了什麽病，到時候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老子用塑膠袋。”
“那多沒感覺啊！”小莫又揚了揚手裏的安全套：“你看看，‘真感覺’公司最新產品，由‘橡樹星’原廠製造，新鮮天然膠乳和先進製造工藝成就品質，聯邦總統指定官員專用安全套。超薄耐用，薄荷香味兒，內含古老的印度神油，安全無副作用，對治療**早泄，月經不調……”
“啊？”老黃正琢磨著哪個聯邦總統伸頭操蛋的指定了官員專用安全套，猛然聽見“月經不調”的詞兒，一時間神經有些短路。
“氣血失調，腎虛腎虧，有奇效。”小莫岔開話題，不耐煩的說道：“你就說要不要吧，這麽好的東西，我也不愁賣不掉。要不是看在咱關係還不錯，我能大老遠的跑你這來？”
老黃心裏清楚，小莫就是個奸商無疑，一直以來，老黃都不大願意跟小莫做生意。奈何有些東西除了小莫，別人也沒有，比如這安全套。雖說質量不怎麽樣，可好歹比塑膠袋有感覺。幹咳一聲，老黃問道：“什麽價？”
“看在你是老主顧的份上，給你打八折，一百個饅頭。”
“一百個？你去搶吧！”老黃氣的跳著腳大罵，“你他奶奶的當老子是冤大頭啊？還一百個饅頭，你倒好意思說出口，你當你這套子是金子做的啊？！”
小莫也不著惱，每次談生意，總少不了一番討價還價的。特別是跟“畜生”這家夥做生意。他人品不好，拉攏小弟全靠食物，所以食物在他眼裏，也比旁人看得更重。想從他這裏賺吃的，總要費一番唇舌的。
小莫又把用安全套的好處說了一遍，老黃又訴了一番苦，說自己最近食物短缺，小弟飯量大增，供不應求。還說最近輪值掌管地球食物投放的飛船的艦長是自己曾經得罪過的一個高官的親信，這些日子投放到自己地盤的食物明顯減少雲雲。
最終，以七十個饅頭的價格成交。
饅頭的數量很可觀，但體積卻不盡如人意。每個饅頭比小莫的拳頭還要小上許多，七十個饅頭裝進麻袋裏，乍一看也沒多少。
小莫把麻袋背在身上，騎上那輛小的不能再小的三輪車，嗚嗚嗚的離開了G3區。臨走小莫還不忘提醒老黃：“洗的時候小心點兒，洗爛了可別怨我的貨質量不好。”
看著小莫得意洋洋滿載而歸的背影，老黃看了看手裏的安全套，忽然覺得有點兒虧。事實上，每次跟小莫做完生意，老黃都會覺得虧。可那又能怎麽樣呢？安全套這東西，在地球上可是有價無市。
老黃正在這“虧”呢，一個小弟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一見老黃，這小弟就大聲嚷嚷開了：“大哥！大哥！有喜啦！”
“去你媽的，你媽才有喜了！”老黃抬腳踹了那小子一下，怒道：“再胡說老子閹了你！”
那小弟揉了揉被老黃踹痛的小腹，獻媚的笑道：“大哥，我錯了。不過真的是有喜事了。”
“說。”
那小弟嘿嘿一笑，趴到老黃耳朵邊，低聲耳語：“聯邦第一美女宇文靜被流放地球了，有人看到她，就在G區和E區，F區的交匯點。”
“哦？”老黃銅鈴一般的眼珠子裏立刻冒起了綠光。第一美女宇文靜，天下男人無不意淫的絕色佳人，老黃早就恨不能上了。老黃嘴裏嘻嘻哈哈的來回踱步，雙手搓來搓去，把手上的老皮都搓掉了一層。第一美女啊！怎麽也得上了她！決不能讓旁人得了先機！
慢慢的，老黃又冷靜了下來。老黃沒什麽文化，但他清楚一點：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一個天下人都夢想得到的女人，要是把她抓來，那無疑等於抓來了一顆定時炸彈。別人不說，單說說E區的“公狗”，肯定會跟自己拚命。據說宇文靜一直是“公狗”的夢中情人。要是被他知道宇文靜在自己這裏，那他還不得傾力來搶？！
上了她再放了她？她要是勾搭一個實力強橫的家夥，再說上自己幾句壞話，那G3區還不得被血洗？老黃堅信，隻要宇文靜願意，地球上的任何一個老大都會對她俯首稱臣。
上了她再殺了她？不說別人，廣大銀民也不會放過黃某人的。
當然，還有一個比較穩妥的方案，就是通過個人魅力征服宇文靜，讓她心甘情願的跟自己苟合——這個方案老黃連想都不敢想。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最後，老黃終於感歎道：“色字頭上一把刀。老子雖然好色，可也不是要色不要命的人。罷了罷了！”
老黃這個“畜生”，竟然不打算對宇文靜下手，這讓聯邦的廣大銀民很是驚訝，更讓地球賭場的高層憂心忡忡。如果地球上沒有因為搶奪宇文靜而發生一係列血腥事件，那地球賭場肯定會損失慘重。起碼來說，那些腰纏萬貫的大款參加這場空前絕後的賭局的興趣就會大減。
經過一場緊急會議後，地球賭場高層決定“靜觀其變，按兵不動”。他們相信，就算“畜生”沒有下手，其他的老大也一定會下手的。
……
日斜西山，天色顯然不早了。
小莫原本計劃在天黑之前把背包裏的東西都賣掉，卻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就是**的這輛小三輪車的速度實在慢的夠嗆，跟公主3000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以現在的速度，想去F6區的“將軍”的地盤，隻怕要半夜才能到地方了。
小莫決定，把包裏的內衣和牛仔褲賣了之後就打道回府。
走出G3區，小莫又騎著小車晃了半天，來到了G1區“貓女”的地盤。
貓女是個讓許多男人見了都流口水的女人，不僅模樣漂亮，身材也是誘人十足。不過她的存在，卻是地球上的男人的一塊心病。因為她是個同性戀，對男人沒有絲毫的興趣，甚至非常痛恨男人。但凡是被她發現的男人，無不被屠殺。
不過，小莫是個例外。因為貓女和小莫一樣，都是“犯二代”，即地球上被放逐的犯人的孩子。能在地球這種惡劣的環境中長大，實屬不易。兩人在一起，自然有一種“同病相憐”的親切感。
兩人自小莫八歲的時候就認識，而貓女之所以是個同性戀，完全是拜小莫所賜。
當年八歲的小莫無意中目睹了一場**的現場表演，幼小的心靈被汙染了，琢磨著找個女孩兒也“表演”一番。巧也不巧，小莫碰到了找不到媽媽的六歲的貓女。於是，兒時的慘遇給貓女留下了心理陰影，對於男人，貓女深惡痛絕。
本來貓女最大的願望就是把小莫給宰了，以報當年之仇。可在五年前，貓女的勢力還很小的時候，“公狗”要對貓女的地盤發動突然襲擊的事情，被小莫偶然得知。因為小莫對於當年對貓女做的事情，內心有愧，便把這個信息和公狗的全盤計劃告訴了貓女，使得貓女逃過一劫。
四年前，貓女因為跟“將軍”一戰，受了傷，傷口發炎，又患上高燒。小莫不顧夜晚行路危險，特地送來了一盒藥，又救了貓女一命。不過小莫並不把這事兒當做人情，因為那一盒藥，小莫賣了個高價錢。貓女欠他的饅頭，花了兩年時間分期付款才還清。
盡管如此，小莫到底也算是救了貓女兩次，貓女這才決定對小莫寬宏大量，不計前嫌。況且，當年那件事，也不能全怪小莫，也怪貓女太傻太天真，竟然相信了小莫“不疼”的謊言。
更重要的是，有小莫這個奸商在，對貓女還是很有些好處的。起碼來說，小莫的信息很靈通，很多事情都可以從他那裏得到第一手信息。
此時的貓女正在拿著一張前些時候的《聯邦日報》看的津津有味。報紙的頭條：聯邦前總統選舉舞弊，106特種軍團指揮官將被放逐地球。
這個106特種軍團的指揮官，就是聯邦第一美女宇文靜。
貓女忽然間有些興奮起來。且不說這個宇文靜是第一美女，足以引起貓女的“性趣”，單單是她那種經過嚴格訓練練就的一身搏鬥技巧和軍事指揮能力，也足夠讓貓女興奮了。
若是能把宇文靜拉攏過來，G1區的實力肯定要更上一層樓。
看了看報紙的發行日期，貓女又有些擔憂起來。也不知宇文靜現在在不在地球上，如果在，又在哪個位置，若是被其他人找到了，隻怕想再把她搶過來，就不容易了。
貓女正在犯愁，部下稟報：“小莫來了。”
“小莫？”貓女眼前一亮。他很可能知道宇文靜的消息。想到此，貓女便丟下報紙，起身道：“跟我出去看看。”剛走兩步，又道：“把前天撿來的那兩塊蓄電池帶上。”
一行十多人護著貓女走出隻剩下殼子的一艘廢棄飛船，又繞過三個防禦地帶，才來到G1區貓女地盤的入口。看到戴著一頂草帽的小莫背上背著一個麻袋和一個背包，肩膀上挎著他的LB—700，騎著一輛小的不能再小的玩具三輪車正繞著路上的障礙物開過來，貓女差點笑出來。心想幸虧地球上早已沒了交警，不然小莫肯定要因為超載而被開罰單。
待小莫終於走到近前，貓女才抱著胳膊說道：“小莫，今天有什麽好貨啊？我這裏可是有兩塊蓄電池。試過了，還是有電的。”
“蓄電池？”小莫眼中立刻閃起了貪婪的光。如果沒電，小莫就喝不上熱水，如果沒電，小莫就看不上電影，如果沒電，小莫晚上就隻能在“小莫號”裏摸瞎了。所以，電對於小莫來說，和食物同等重要。看了看抱著胳膊直笑的貓女，小莫警惕了一下，說道：“我對電池不感興趣。”
“真的嗎？”貓女笑了，“我可是聽說你上回為了搶一塊蓄電池殺了兩個人呢。”
小莫幹咳了一聲，說道：“我本來以為是什麽好東西呢，一看是蓄電池，我就給扔了。”
“得了，讓我看看你今天有什麽貨吧。”
小莫嘿嘿的笑了，把背上的包放下來，從裏麵掏出了一條粉紅色的內褲，展開。“看！漂亮吧？”
貓女眉頭一皺，說道：“沒興趣。”
“呃……多漂亮的內褲啊，你怎麽可以沒興趣呢！”小莫急了，“你看，這麵料，這做工，這款式。知道名模艾麗絲嗎？上回她在《風雲》雜誌封麵上的照片，穿的就是這種內褲。”
“少胡說，那期封麵上的她根本就沒穿內褲！”
“啊……是嗎？那可能不是艾麗絲，哦，我想起來了，是小川真子。”
“說了！沒興趣！”貓女凝眉道。
“呃……那牛仔褲呢？”小莫又把那條牛仔褲掏了出來，“看到沒？‘太空’服飾的品牌。”
“你還是留著自己穿吧。”貓女對小莫推薦的奢侈品沒有絲毫的興趣，瞄了瞄那隻麻袋，問道：“那裏麵是什麽？”
小莫神情一緊，說道：“沒什麽。”好不容易換來的饅頭，小莫寶貝著呢。
貓女自幼就跟小莫相識，一看小莫這神態，心下也就了然了。裝模作樣的歎了一口氣，說道：“那沒辦法，我隻好費點事兒，把這兩塊蓄電池運到‘將軍’那裏跟他換點東西了。我聽說‘將軍’最近也在忙於搜集蓄電池呢。”
小莫覺得“奸商”的這個桂冠，自己應該讓給貓女。因為每次跟她做生意，小莫都占不到便宜。
見小莫猶猶豫豫的下不了決定，貓女有些不耐煩，“我說，爽快點行不行？別磨磨唧唧的跟個娘們兒一樣。”
小莫又瞥了一眼那兩塊蓄電池，問道：“真的有電？”
“我騙過你嗎？”貓女反問。
小莫心思轉了幾圈，想著再討價還價一番，轉念一想，又覺得貓女一個女孩子過的也挺不容易。況且自己目前真的很需要蓄電池，特別是像眼前這兩塊一樣，裏麵有強酸的蓄電池。
沒有人知道，這些強酸能夠給小莫派上多大的用場。
咬咬牙，把那個麻袋丟向貓女，小莫說道：“七十個饅頭，夠了吧？”
貓女喜笑顏開，就連她身後的幾個女部下，也一臉驚喜。七十個饅頭對她們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這就對了嘛。”貓女讓人把那兩塊蓄電池送到小莫麵前，又道：“對了，小莫，跟你打聽個事兒。”
“打聽事兒？”小莫愛不釋手的撫摸著兩塊蓄電池，邊在腦海中構思著宏偉藍圖，邊說道：“看看是什麽事兒。”
“關於宇文靜的。你知道多少？”
“那就要看你打算用幾個饅頭來換了。”小莫又露出了一副奸商的嘴臉。
貓女臉一沉，狠狠把小莫鄙視了一通，才道：“我也用一個重要的消息跟你換。”
“哦？說來聽聽。”
“有人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