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心就是宇宙
“因為有它。”女子說著指向了紅蓮。
女子身形晃了晃，似要摔倒的樣子，剛才滅殺小餛飩皮的一指耗費了太多的法力。
墨子複連忙伸出手，想扶住女子，手卻穿過了女子的身影。
他擔心地問道：
“姐姐，你還好吧？”
女子展顏一笑，“你叫我姐姐？”
“姐姐，有什麽不對嗎？”
“姐姐？好，好。”女子心裏一暖，以前那人總是直呼自己名字的，從來不會親昵地稱呼自己。
“姐姐，能告訴我你的芳名嗎？”墨子複得寸進尺。
“我叫梵天。”女子說完，用期待的眼神望著墨子複。
過了一會兒，見墨子複無動於衷，心中略有失望。
“你悟道的關鍵就在這朵紅蓮。”女子打起精神，轉移了話題：
“剛才姐姐說紅蓮是你的？”墨子複問道。
“此為業火紅蓮，原為三十六品，這十二品紅蓮落到你手中，隻能說蘭因絮果，自有定數。”女子答非所問。
“姐姐，為什麽業火紅蓮是悟道的關鍵？”
“你可知天地萬物是怎麽產生的？”梵天問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墨子複回道。
“不錯，你可知三是什麽？”
聽到梵天誇獎，墨子複臉色泛紅。
“請姐姐解惑。”墨子複乖巧地說道。
梵天看著墨子複，輕輕歎了口氣，說道：
“宇宙本是虛無一片，後來產生了道祖。他感覺太孤獨了，創造了陰陽兩種元炁出來，陰陽二炁在互動中，引發了第三種元炁，這種元炁無形無質，又無處不在，空門管它叫業，也叫業力，玄門管它叫衝。
在業力的作用下，陰陽相濟，產生了天地萬物。隨著業力的變化，天地出現了成、住、壞、空，後來進入了循環的狀態。”
墨子複聽得如醉如癡，一個全新的認知在他的眼前展開。
“你有了業火紅蓮相助，成功悟道的幾率非常高。”
女子晃了晃沉思的墨子複：
“我們開始吧。”
若木之下，墨子複跌坐在業火紅蓮上。
女子持金剛坐，虛懸在墨子複對麵。
女子舉起右手，將全身的道行凝於食指，朝著墨子複的識海點去。
墨子複突然感覺識海撕裂了，痛徹心扉，想要大聲喊出來，嘴卻無法張開。
他出了一身透汗，身體虛弱到了極點。
墨子複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終究步了前世的後塵，將要成為秘境內第六個墳頭。
就在墨子複感到死亡臨近時，坐下的蓮花瓣突然快速地旋轉起來，蓮瓣放出了濃鬱的紫色光芒，刹那間盈滿了炁海，然後過絳宮，上升到識海，護住了墨子複的元神。
墨子複眼前出現一個巨大的旋渦，旋渦中心有紅色的焰火在翻騰。
驀然，平地吹起黑白兩色罡風，將墨子複裹挾到旋渦中。
墨子複在旋渦中不斷地墜落，墜落……
不知過了多久，墨子複來到了蠻荒星海，一顆龐大的圓球懸在虛空深處。
圓球上，一個巨漢左手握開天鑿，右手拿辟地斧。
伴著辟地斧的起落，掉落下一塊塊碎片。
碎片迅速膨脹，化為一個個巨大的氣泡懸浮在虛空，氣泡內演化出一個一個的小千世界。
這是盤古嗎？和傳說不一樣呢。
墨子複心裏猜測著。
驀然，巨人發現了墨子複，揮起斧、鑿向他殺來。
墨子複抬腿就跑，可是雙腿卻抬不起來，隨著斧、鑿越來越近，死亡的恐懼感籠罩了全身。
他閉目等死，但是在斧、鑿臨身後，墨子複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識海中卻多了一張圖。
“虛無圖，這有什麽用？”墨子複不解。
他將神識融入圖中，發現上麵空無一物。
墨子複沒有灰心，耐心觀照。
良久，一道閃電自識海滑過，墨子複忽有所悟：
“我心就是宇宙，宇宙就是我心。”
隨著神識的變化，圖中出現了陰陽兩道元炁，靜極生動，兩道元炁活潑潑地旋轉起來，逐漸交融在一起，陰中有陽，陽中有陰。
與此同時，秘境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小河變成了長河，兩岸出現了高山平原。
河的盡頭出現了更多的山川湖海，最後天空開始出現。
因為沒有三光，空間裏灰蒙蒙的。
好像激發了秘境的機關，蘊藏了無數量劫的陰陽五行元炁，從四麵八方湧現出來，有些反哺回墨子複體內。
隨著秘境的變化，梵天的身影似乎變得凝實了一些。
“這是悟的什麽道？”她喃喃道。
與此同時，業火紅蓮內的一顆蓮子炸裂開來，爆發出濃鬱的紫黑色業炁。
業本來是無形無質，但是業火紅蓮卻能凝聚天地之間的業，將其轉化為實質的業炁。
大部分業炁被墨子複引入體內、煉化，其餘的則往秘境內散去。
墨子複體內，陰炁、陽炁、業炁激烈地衝撞、翻騰、纏繞。
“晝行陽，夜行陰，日月生。”墨子複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三種元炁轟然裂開，然後再次凝結，成為一白一黑兩粒金丹，白丹如日，黑丹如月。
就在丹成之際，秘境內，天空出現了一個太陽，在陽光的溫暖下，開始出現生機。
隨後太陽向西隱去，一輪彎月浮現在東方的夜空，淡淡月華灑落，如冬日的殘雪。
看到日月，梵天似有所悟，自言自語道：
“想不到你竟然悟出了造物之道，你終究還是你，我來個錦上添花好了。”
梵天站起來，飄到了五座墳前。
玉指虛點，五朵金蓮出現在墳前，然後飛入墳中。
過了一會，五朵金蓮自墳中出現，包裹著五種不同顏色的人形光粒，是由墨子複前世留存的一點真靈與業力凝成。
墨子複前五世，雖然在悟道時身殞，但是分別具備了金、木、水、火、土五種純淨本源宿根。
梵天來到若木下，玉指對著五朵金蓮彈了五下，五個魂魄進入了墨子複的識海。
做完這一切，梵天本來有些厚重的身影，變得更加黯淡，無奈隱入塔中休養。
與此同時，墨子複識海中出現了一篇《三元五行創世訣》。
“陰陽少老，五行分立。”
墨子複心有靈犀，不自覺地轉向了東方，神識存想少陽九靈。
業火紅蓮中，又一顆蓮子裂開，釋放出業炁。
業炁再次參與到陰陽二炁的變化中。
墨子複以青色魂魄做種子，三元炁將木色魂魄包裹起來，慢慢地在魂魄外層凝結，成型。
這是一顆木屬性的金丹，它活潑潑地在日、月二丹外旋轉。
伴著木丹的成型，秘境內開始出現了花草樹木。
墨子複依次存想、觀照，以其他魂魄為種子，分別練出了火丹、金丹、水丹、土丹。
在土丹形成之際，虛無圖海鋪展開來，與識海融為一體。
現在的識海，好似星空，日月居中自旋，木、火、金、水、土五丹圍繞著日丹和月丹旋轉。
隨著五行金丹出現，秘境的空間擴展了數千裏，天空中出現了星星，空間規則愈加的完備，在三元和五行的交感下，萬物開始化育。
墨子複慢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藍天白雲和青山綠水。
“難道又穿越了？”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當他看到殘破的石塔時，一顆心才放到了肚子裏。
“姐姐，姐姐，你在哪裏？”墨子複大聲喊道。
“別喊了，我在這呢。”梵天徐徐自石塔中現出身來。
看到梵天稀薄得幾乎透明的身影，墨子複心下難過，梵天一指點犀幾乎耗盡了她殘存的法力。
“姐姐的再造之恩，子複永恩難忘。”墨子複深施一禮。
“不必客氣，弟弟答應我一個要求就好。”梵天說道。
“姐姐說吧，無論什麽事情，我粉身碎骨也要做到。”墨子複承諾道。
“現在還沒想好，將來再說。”
“好。”墨子複應道。
“姐姐，這裏怎麽變成了這樣？”墨子複問道。
“你自己弄的，你問我？”梵天反問道。
“我？”墨子複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