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哪裏跑？
四個墳頭的顏色不一，一個金黃，一個青綠，一個天藍，一個火紅。
再加上一個土黃色的新墳。
詭異！
太嚇人了。
墨子複雙腿發軟，撒腿就往精舍裏跑。
在石塔的台階坐了一會兒，墨子複心神安定下來，再次來到墳邊。
墨子複撿起鋤頭和花籃，來到河邊，清洗花鋤、花籃。
墨子複驚奇地發現，花籃居然能夠盛滿水。
俗話說“竹籃打水一場空。”花籃怎麽能盛滿水呢？
他研究了半天，沒有發現端倪。
墨子複無奈地放棄。
他提著一籃子水來到了枯樹下，慢慢地將水倒在了樹根下。
突然，枯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起來，發芽，開花，結果。
聞著果子彌漫出的香氣，他的肚子咕嚕嚕地響了起來。
墨子複左手舉起了花鋤，右手將花籃放在果實下方，他想摘一個嚐嚐。
“不能吃，否則你會後悔的。”一道清婉的聲音在精舍響起。
墨子複僵住了。
“誰？”他握緊花鋤，慢慢地扭頭朝身後瞧去，除了袛園前麵河水的流動聲，什麽都沒有。
“可能太餓了，出現了幻聽。”墨子複自嘲著，再次舉起花鋤。
“我說了，不能吃。”這次聲音明顯嚴厲了。
墨子複心裏發毛，色厲內荏，吼道：
“你是誰？出來。”
“我就在你眼前，看不到嗎？”清婉的聲音似是埋怨。
墨子複汗毛乍起。
哪裏有人？
“你是人是鬼？”
“我？”清婉聲遲疑道：“不算是人，更不是鬼。”
“妖？”墨子複朝著身前揮了揮花鋤，鼓起勇氣，喊道：“你出來。”
“唉，你真的看不到我啊，向六塵塔仔細瞧瞧。”
墨子複聞言，瞧向了石塔，“原來此塔有名字。”
他凝神細瞧，終於看到塔前一道若有若無的人影，看不清模樣，依稀可見曼妙的身姿，是個女子。
“你是誰？”墨子複好奇。
“一道執念。”
“執念？那是什麽？”墨子複搖了搖頭，問道。
“現在說了你也不懂。”
墨子複無語。
“這是什麽地方？”墨子複幹脆問點實際的。
“玄珠內。”女子輕描淡寫地答道。
墨子複恍然，自己原來到了珠子裏。
“你為什麽不讓我摘果子？”當務之急是解決五髒廟的問題，墨子複想聽聽女子的解釋。
“此樹名為若木，果實叫若果。若木得你灌溉弱水而重活。如果你現在吃了若果，對你來說，今世又白來了；對我來說，可能等不到你下世再來了。”
“我吃果子，和今世、來世有什麽關係？再說了，你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墨子複不屑地看著女子，這難道就是小餛飩皮說的大機緣？太扯了。
女子歎了口氣，“若果雖是曠世奇珍，但是你一個凡人吃了，隻能成為凡階鬼仙。”
“鬼仙，聽起來不錯啊，是神仙嗎？”墨子複興奮起來，鬼仙也是仙，比做人強吧。
“你還是原來的急脾氣，不能聽我說完嗎？”女子嗔怪道。
“我們很熟嗎？”墨子複奇道。
“熟，也不熟。”女子認真地答道。
墨子複糊塗了，什麽叫“熟，也不熟”？
“哦，我成為鬼仙，怎麽就白活了？”墨子複根本不信女子的話。
“如果你成了鬼仙，隻能成就山神一類的低等神祇。”女子突然提高了聲音：
“那麽，我們為洪荒的付出算什麽？我們的犧牲又算什麽？欠我們因果的何時能討還？我在這裏度過的無數歲月算什麽？”
女子越來越激動，墨子複越聽越糊塗，什麽犧牲，什麽付出，什麽因果？這是哪跟哪。
突然，女子生氣地圍著墨子複轉了幾圈，仔細地打量他。
猛不丁地，伸出玉指朝著墨子複的氣海點出，一朵紅蓮突兀地出現在二人眼前。
小餛飩皮隨即出現在紅蓮上方。
“小餛飩皮，你終於出現了，你說的大機緣呢？”墨子複急忙問道。
但是，小餛飩皮無暇理會墨子複，轉身就逃。
“哪裏跑？”女子一聲斷喝，指尖射出一串金色字符。
小餛飩皮身前現出朵朵蓮花，試圖抵擋字符。
終究雙方實力差距太大，嗖的一聲，字符穿過蓮花，擊中了小餛飩皮，字符爆發出璀璨光芒，將小餛飩皮化為飛灰。
與此同時，三十三天外，虛空中懸浮著一座巍峨的宮殿，殿內打坐的黑衣人突然噴出了一口鮮血。
“怎麽會這樣？”黑衣人喃喃細語，然後起身走出了大殿。
……
看到小餛飩皮被女子斬殺，墨子複帶著哭腔埋怨道：
“你怎麽能殺了它呢？”
剛剛得到了係統，結果被眼前的瘋女人毀了。
這裏是什麽鬼地方？這女人又是誰？
“我是為你好。”女子解釋道。
“為我好？你知道嗎？他是我的係統啊，它不僅送我法寶，還說送我仙法呢。”
“係統？那是什麽？”女子好奇地問道。
“係統就是，它提出任務，我完成後送我法寶和秘籍等作為獎勵。”墨子複說道。
“它送你什麽了？”女子繼續追問。
“就是它。”墨子複指了指漂浮在眼前的紅蓮說道，“還說送我修成大羅金仙的真經。”
“那是我的。”女子指著紅蓮，大怒，“我都不敢教你，大羅算個屁。”
墨子複大奇，女子的口氣好大，就聽女子接著說道：
“這是一個局，一個陷阱。你說的那個係統要不得，表麵上給你一些好處，慢慢地你會相信它，依賴它，最終淪為幕後之人的棋子，任他擺布，最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你剛才說什麽？我不明白。”墨子複看著女子問道。
“你現在知道得太多，很危險。”女子沒有理會墨子複的詰問，自顧自地說道：
“現在我要為你點犀，助你悟道。”
“悟道？點犀？那是什麽？”女子的話引起了墨子複好奇心，現在他心心念念的就是變強大，不受人欺負。
女子看著墨子複，說道：
“世間修仙問道的途徑大致有三個途徑。”女子故意停下話。
“哪三個？”女子的話，激起了墨子複的興趣。
“可以分為借得、修得和悟得三種。”女子見墨子複引起了墨子複的興趣，繼續說道：
“最容易的一個途徑是借得，凡人憑借服食仙丹、仙果，能夠成為鬼仙，最高成就不過是聖階鬼仙。
這就是剛才不讓你吃若果的原因；
其次是修得，簡單地說，是修習現成的道法，成就和道法的等級有關。名師出高徒，說的就是這種情形，剛才你口裏的大機緣就屬於這類。”
“第三個途徑是悟得。”女子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師傅將道行凝於指尖，注入徒弟的識海，激發其宿根，宿根深厚的人，能夠頓悟自己的道，這個過程叫點犀。”
“宿根是什麽？”墨子複好奇地問。
他第一次聽說修仙問道還有宿根一說，不是靈根嗎？
女子瞧了瞧墨子複，解釋道：
“萬物誕生之初，有自己的獨有本源，這就是宿根。在輪回中，前世種下的因不同，後世宿根會發生變化，有的消失，有的重生，有的深厚，有的淺薄。”
“我的宿根是深厚還是淺薄？”墨子複擔心地問道。
“你能通過前塵舊夢進入此間，已經說明問題了。”女子輕快地說道。
“前塵舊夢？那是什麽？”
“就是那個畫壁，它能激發觀畫人宿世之業，將觀畫人引入內中的小千世界。”
“這麽說我肯定會悟道了。”墨子複輕鬆地笑道。
“那可不一定。”女子指著不遠處的五座墳說道，“那裏埋的就是你。”
墨子複先是呆了呆，馬上醒悟道：
“你是說我曾經進來了五次？每次都死了？”
“不錯。”
墨子複出了一身冷汗。
點犀悟道，實在是危險至極。
“你也不用太擔心，你這次悟道的幾率還是蠻大的。”女子安慰道。
墨子複聽後，精神一振：
“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