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鴻易辭行
“小姐，徐公子過來了。”
此時薑素正在打量酒樓大廳內的情況，有人正在往樓上搬運東西，有人往樓下走，一副忙碌的景象。
聽到晴兒的提醒，薑素視線轉移，落在了正信步走來的徐玉身上。
“你怎麽來了，身子舒服些了嗎？”
徐玉觀察薑素的臉色，氣色還可以。
月事是女子私密之事，聽到徐玉關心的話，薑素表現略顯羞赧。
“我已經好多了。多虧了徐公子送來的紅糖薑湯與熱水袋……”
薑素連忙看向別處，轉移話題道：“徐公子，這酒樓預計什麽時候開張，錢財方麵可夠？我這裏還有一些……”
“銀子是夠花的，隻不過有些東西一時間想弄好很難，不過也是一些錦上添花的東西，可以先開張以後再慢慢弄。”
徐玉笑道：“我預計五天後開張。這樣，我帶你四處看看，你幫我看看哪裏不合適，說出來讓我參考參考。”
“我是不懂這些的……”
“嗬嗬，就是讓你以來吃飯的客人眼光看的，比如說覺得哪裏看得不舒服什麽的，哪裏設計不合理的，說來都是寶貴的建議反饋。”
“唔……那好吧。”
接下來徐玉帶著薑素樓下樓上四處看看，其中薑素提了一些看法，總體來說問題不大。
“咦？這是什麽味道？”
下樓的時候，晴兒抽了抽鼻子，好奇地掃視樓下情況，想知道是什麽東西在散發香味。
空氣中，飄散的是炒製後浸泡的蕎麥茶香味，後廚剛端出來的，味道十分濃鬱。
徐玉笑道：“是蕎麥茶的味道，你們來得正好，也試試味道。”
“給客人倒茶。”
徐玉一邊走，一邊招呼了一聲。
一個女小二連忙開始用開水燙杯子，然後提起茶壺倒了三杯。
薑素輕輕抿了一口。
徐玉問道：“味道怎麽樣？”
“好喝！”
晴兒率先說道：“沒想到蕎麥竟然還能這樣泡水喝，味道很香呢！”
薑素也笑道：“茶湯清亮，入口微苦，但是味道十分獨特。還是徐公子有見識，竟能將普普通通的蕎麥做成這樣的茶水。”
薑素發現，越了解徐玉，就越發現他的博學。越發現他的一些知識，就還越想知道他還會做出些什麽出人意料的物品出來。
“嗬嗬，都是前人的智慧。蕎麥茶雖然經過炒製，但性偏涼，你月事剛過，不可多喝。”
“徐公子你……”
薑素一愣，隨即低頭羞紅了臉。
這徐公子，怎麽什麽都話都說，女子家的月事可是隱秘之事。
看她模樣，徐玉才想起這是在古代，這些古代女子對月事大姨媽還是羞於啟齒的。
“呃……咳！反正你喝點止咳，不要喝太多就對了。”
徐玉起身，說道：“那啥，你在這等會，我去給你炒一盤豬肝，讓你補補血。”
“徐公子，不用了……”
“其實是我自己想吃，我早上出來還沒吃呢，你在這等會。”
“……”
等徐玉進了後廚，晴兒看向薑素，低聲說道：“小姐，豬肝就是豬下水……要不，咱們先走吧？”
薑素搖搖頭。
“沒事，徐公子吃得的，我也吃得。”
“……”
“小姐你……奴婢是怕你受不了那個味道……”
……
“謝園，燒火。”
“東家，您又想做什麽菜？”
“蒜苗爆炒豬肝，火燒旺點。”
“好叻！”
隻要是徐玉親自下廚，都是謝園燒火，這讓他仿佛自己好像回到了當學徒的那段時間一樣。
徐玉先將浸泡已經切片好的豬肝又清洗了數遍，直到沒有看見水裏沒有明顯血水了，才撈起來，弄了點蛋清抓拌均勻。
主要是這裏根本就沒有馬鈴薯、紅薯、玉米這種東西，所以也就沒有澱粉。
其實用雞蛋也是比較奢侈的，這裏的人隻有大戶人家才舍得吃雞蛋，尋常百姓平日裏都舍不得吃的。
斜切蒜苗，一點點幹辣椒。
鍋燒熱後，徐玉先下豬油熱鍋，然後撈起來，再下新的豬油化開，下幹辣椒、蒜苗爆出香味，下豬肝快速翻炒，然後下了點黃醬快速炒均勻。
這裏的黃醬很鹹，所以不能下多。
之所以用黃醬，是因為這裏還沒醬油。
快速翻炒幾下，裝盤。
後廚的人全被香味所吸引。
徐玉自己嚐了一口，鹹淡適中，微辣，豬肝也不會很硬，還行。
“這是招待客人的，想吃讓謝園炒一盤，正好把大夥都叫來吃飯。”
“謝謝東家！謝廚師長，我來燒火，你去整一盤！”
這些人……
徐玉微微一笑，吩咐道：“安排個人，打點粥端來。”
“東家，我這就給您送過去！”
……
徐玉盯著薑素看，問道：“怎麽樣，感覺味道會怪嗎？”
薑素吃了一塊豬肝，微笑道：“好吃。”
她又夾了一塊。
徐玉眼神一動，笑道：“要是真吃不習慣不要硬吃，接受新的東西很多時候都需要一步一步來，沒關係的。”
“我沒有勉強自己，味道真的不錯。晴兒，幫我打半碗粥。”
“好的小姐。”
之後，徐玉看薑素雖然吃得慢，但並不是很抗拒的樣子，也就打開了話匣子。
“豬肝補血，豬肺如果用特定的方法煮還可補肺止咳，豬腦跟天麻……天麻就是藥材裏的赤箭，一起下去燉的話，還能治療頭疼、頭暈症狀……”
“所以豬下水並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麽不堪。”
薑素靜靜聽著，見徐玉停下後，她才微微一笑：“徐公子，你懂這麽多醫理，你還說你不會醫術？徐公子你也許是出自哪個杏林世家也說不定。”
“呃……應該不是，我隻記得這些東西，關於坐堂診脈的，我真是一竅不通……鴻易道長？”
徐玉目光一掃，見到鴻易來到酒樓，立馬起身。
薑素也回頭看了一眼，起身。
徐玉迎了上去：“鴻兄。”
鴻易行了一禮，說道：“徐兄，今日小道是來向你辭行的。”
徐玉詫異道：“你也要去京都了？”
數日前清風道長就已經離開安陽城，前往南郡京都去了。
“正是。”
鴻易取出一個嬰兒巴掌大的圓形牌子，遞給徐徐玉說道：“這是師上臨走時交付給我，讓我轉交給徐兄的，我一時忘記，今個兒收拾東西的才看見，所以才來尋你。”
徐玉接過銅牌，正反麵看了一眼，問道：“這是何物？”
“這是師上的東西，我也不知。既然東西已經送達，那我也該啟程了。”
鴻易向徐玉行了一禮，說道：“徐兄，我們就此別過。止步，莫送。”
“這，鴻兄你等一下。二虎，將我今天買的糕點拿來，再去後廚將風幹好的鳳爪打包拿來，一同贈予鴻兄。”
“對了，把昨日買來的上好青梅酒也拿過來，讓鴻兄一並帶走。”
“鴻兄，你稍等一會，馬上就好。”
“這……好吧。”
很快二虎就將東西打包好。
“徐兄止步，我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徐玉抱拳，看著馬車緩緩離去。
而馬車上——
鴻易看了一眼旁邊昏睡的白狼，又看了徐玉贈送的糕點與酒，深吸了一口氣吐出。
“徐兄，我們定當會再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