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見猶憐
徐玉成功將粗鹽中的苦味去除後，薑正禮對他也已經另眼相看，更別提原本就對他有好感的薑素了。
“徐公子，你將這麽珍貴的提純秘方告知我們薑府，我們薑府該如何報答你呢……？”
薑素看了徐玉一眼，然後略微低頭，心中有所想法。
這麽重要的秘方，徐玉竟然就這樣告訴了薑府，著實幫了薑府大忙。
徐玉說道：“那種帶有苦味的食鹽不僅味道不好，長期食用更是對身體有一定危害，我也隻是想吃點好吃、健康的，所以不必太放在心上。
而且薑府提純食鹽販賣，也算是造福百姓，是一件大好事。”
“……”
聽到最後一句，薑素周圍皺眉，輕咬嘴唇一下，最終還是如實說道：“不瞞徐公子，這種提純過的食鹽就算販賣，因為價格的問題，恐怕尋常百姓也是不會購買的。”
“唔……”
經薑素這麽一說，徐玉一下明白。
提純後的食鹽量變少，價格肯定要提升上去，然後可能因為隻有薑家產出，價格還會往上提升。
如今世道艱難，尋常百姓許多甚至無法一日二餐。對他們來說，目前最重要的是生存，而不是生活，所以基本不會去購買這種價格高的提純食鹽。
這與徐玉一開始的想法相違背。
見徐玉沉思，薑素略顯尷尬，說道：“徐公子，薑府做的是鹽商，是生意人，所以要考慮到方方麵麵的事情。不過你放心，我會向爹爹說，從售賣提純食鹽中的利潤分一些給你，以回報你提供秘方的恩情。”
徐玉看著薑素，微微皺眉。
“不是利潤的問題。”
徐玉想了一下說道：“主要是身處夏國，鹽礦又是朝廷管製，隻有你們會做這種提純食鹽，朝廷肯定會找你們交出提純方法的。”
不是徐玉不想坐著分錢。
主要是薑府開采的鹽礦都受朝廷監管控製，相當於朝廷在掌管著夏國境內的鹽產。一旦薑府做出的提純食鹽出現在市場上，肯定要引起朝廷的關注。
在他想來，自古鹽就屬於戰略物品，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受國家壟斷管控的，十分暴利。
夏國朝廷既然掌控鹽礦，那食鹽提純的方法就不可能讓薑府壟斷。
而且就算朝廷不管，提純的方法大概率也很快會泄露出去。
薑素皺眉一想，夏國所有鹽商都歸朝廷鹽官管理，每年都要交上許多的鹽稅。一旦隻有薑家有提純食鹽，其他鹽商生意定然受損，到時候免不了到鹽官那裏告狀……
她抬頭看向徐玉，問道：“既然提純秘方可能守不住，那依徐公子之見，應當如何？”
秘方是從徐玉這裏獲得的，或許徐玉有什麽想法也說不定。
“嗯……”
徐玉沉吟了一下，說道：“提純的方法肯定是守不住的。薑家現在要做的就是在提純食鹽尚未公之於眾前，利用這個秘方，向朝廷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薑素皺眉說道：“朝廷鹽官利益薰心，就算上交秘法，薑家依然是無法獲得什麽好處，頂多就是些口頭承諾。”
“沒讓你上交給鹽官啊。”
徐玉說道：“你和安陽郡主不是好友嗎？依我看，薑家提純食鹽的生意可以與安陽王府合作。”
薑素一愣：“與安陽王府合作經商？”
“正是。”
徐玉笑道：“隻要與安陽王府合作，雖然賺取的利潤可能會低一些，但以後薑家的食鹽生意就是安陽王府的生意，那陌郡郡守想再為難薑家，怕也是要掂量掂量吧？
而且有安陽王府做靠山，如果薑家的生意擴大，獲得的利潤反而會更高。”
“徐公子……原來你已經知道那劉郡守刁難我們薑府的事情了啊……那你……”
薑素雙手手指頭不安分糾纏在一起。
“嗬嗬，你是想說你要去汴梁城給人家當小妾的事情？”
徐玉微微挑眉，故意笑道：“當初你還跟我說是去尋親來著，沒成想你所言不實，有了一字之差。”
“那，那是逼不得已才委曲求全的……”
不知為何，聽徐玉調笑她，薑素心生委屈，鼻子一酸，眼眶一下紅了起來。
“你，唉！你哭什麽啊！”
徐玉看見薑素紅著眼，眼淚都在眼眶打轉了，驚了一下，一下亂了方寸。
“哎呀！你別哭，我不是在幫你想辦法嗎？隻要薑家搭上安陽王府，再加上你與安陽郡主是好友，那郡守要是再逼迫，大可讓郡主幫忙，到時候那什麽狗屁郡守估計是不敢再強迫你的。”
看見薑素眼淚都從眼眶裏垂落了，一副小可憐的模樣，徐玉心都亂了。
“別哭了，別哭了，晴兒和二虎都已經向這邊看了，他們不知道還以為是我欺負你了！”
徐玉抓著頭發。
晴兒與二虎兩人相視一眼，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去查看情況。
薑素抽了一下鼻子，微微抬頭，哄著眼眶，向上看著徐玉的臉。
四目相交，看薑素這副模樣，徐玉竟有些緊張，心跳加快。
“好了別哭了，等下被你爹看見，我真就百口莫辯了。”
徐玉下意識地移開視線，不敢與薑素對視。
他原本想說些安慰的話的，但是到嘴邊，又變了味。
提起薑正禮，薑素擦了擦眼淚。要是再讓爹爹知道對徐玉產生誤會，那是她不想看見的。
薑素抽了下鼻子，用帶有鼻音的聲音問道：“我與安陽郡主成為好友純屬偶然。薑府與安陽王府素無往來，如何才能攀得上安陽王府這枝高枝？”
見薑素眼淚止住，徐玉心中鬆了一口氣，說道：“這簡單，你帶上一些提純好的食鹽，然後到安陽王府去找安陽郡主，再將食鹽給她，再告訴想與她合作的想法就行了。”
“不是要和安陽王府合作嗎？怎麽是安陽郡主……”
“安陽郡主不就是安陽王府？”
徐玉說道：“不管郡主是否同意合作，到時候安陽王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有所想法，到時候再讓你爹去跟安陽王談就行了。”
“合作做生意，所有活都是你們薑府在幹，能分錢的事情，我不相信安陽王會拒絕。總之，試試沒壞處，要是成功了，薑府就有個大靠山了。”
“嗯……此事我得與爹爹商議合計一下……”
“去吧去吧，祝你們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