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沒有掌紋的人

【……】

丁依依:“……”

丁依依嚇得縮了縮脖子,小手偷偷攥住葉晨的衣角。

簡直是腸子都悔青了。

真特麽流年不利啊。

凶宅,凶畫全踏馬湊一塊兒了。

還要不要人活了。

早知道就不趟這渾水了。

去踏馬的流量,去踏馬的粉絲,哪有狗命重要啊。

“晨哥,那個,要不我們今天就直播到這兒吧……”

剛嘀咕完,葉晨回頭狠狠瞪著她。

“服了,你看這麽多粉絲在圍觀,這不就是你夢寐以求的流量嗎。

怎麽,幸福來得太突然,接不住了?”

幸福?

幸福個毛線啊。

災難還差不多。

那群吃瓜群眾倒是舒舒服服躺被窩裏指點江山,激揚文字,不亦樂乎。

老娘呢身處險地,簡直是在用生命直播啊。

“不是,這信息量太大了,凶畫,幽靈,凶宅,

我們先回去好好捋捋,謀定而後動,千萬別一時衝動啊。”

“不,你害怕你就回去唄,我還得去現場查看呢。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賊刺激啊。”

說完葉晨不再理會丁依依,徑直衝到鏡頭前,露出了陽光招牌笑容。

【葉晨:謝謝親們的解說,情況我已經大致了解了,接下來我打算……】

【周夜:不,你不了解,凶畫為什麽分為血手和古墓呢,地點貫穿在兩個不同的小區,而且其中一個早已成廢墟了】

【柳阿姨:對啊,一個成廢墟的禁地,和風華小區重合,難道是時空交錯?】

【支持晨哥解開千年謎團,樺聖家園背後到底有什麽力量,為什麽焚燒三天三夜卻無人員傷亡呢】

【不用說,答案肯定就藏在凶畫裏,若是按照時間點推斷的話,凶畫最初應該是古墓形象,後來演變成血手】

【對對對,英雄所見略同啊,古墓裏的女人,和血手下的女人,她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的—拚湊五官】

【……】

葉晨頓時眼前一亮。

不得不說這群貨想象力還挺豐富的,雖然天馬行空但推理出來似乎像是這麽回事兒。

【柳阿姨:陳啟,你是不是工作壓力挺大的,經常熬夜?】

【陳啟:是啊,怎麽了?】

【柳阿姨:那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有夢遊症而不自知,你租住的是風華小區,但午夜時分卻遊**去了樺聖家園?】

【丁依依:對啊,我覺得完全有這種可能,這樣邏輯就完全說得通了】

【陳啟:我小時候確實有夢遊症,那是因為父母關係緊張,經常打架,我成天擔驚受怕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但是我上初中時,父母離婚了,我媽帶著我改嫁了,叔叔對我很好,我感受到了父愛的溫暖。

夢遊症已經很多年沒有犯過了,更不可能半夜四處遊走】

【葉晨:對了,你是不是也噩夢連連?夢見古墓門一點點打開?】

【陳啟:沒有啊,自從看見了那凶畫,我就再也沒有做過夢】

【陳啟:我成了一個沒有夢的人,我的夢境丟失了】

丁依依:“……”

丁依依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意。

MMP。

簡直要人命啊。

越說越詭異,越來越驚悚。

可憐老娘脆弱的小心肝快hold不住啊。

說得真好。

求你踏馬的別再說了。

【臥槽!老子本來想著好好吃個瓜,誰特麽能想到居然吃了一嘴恐怖,估計今晚睡不著咯】

【老娘膽小!各位勇士就此別過,山高水長後會有期,若是你們沒被嚇死的話】

【那個,大師主播你們好好保重,老子先班師回朝了,等待你們凱旋歸來】

【……】

很快。

直播間人數下降了一小半。

畢竟看直播的都是圖個樂子,偶爾心跳加速很正常,但像這種滅頂恐怖,大多數人就hold不住了。

丁依依:“……”

服了。

說好的榮辱與共呢。

說好的不離不棄呢。

全特麽狗屁。

大難臨頭這幫家夥比誰都跑得快。

老娘還堅持在前線,老娘還沒慫啊。

丁依依恨恨盯著不斷下降的人數,那小眼神簡直就像看見了出軌的渣男。

憤憤不平。

義憤填膺。

【葉晨: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

林小勇是強製夢境,逼迫他做連環噩夢。

你卻是失去夢境,再也不做夢了】

【丁依依:那你發現凶畫有什麽異常?或者給你生活帶來了什麽?】

【陳啟:那個凶畫會變,不是變色,而是改變圖案。

一會兒是古墓,一會兒是血手,變來變去的煩死了】

【葉晨:會變?你確定是在古墓和血手之間轉換嗎?】

【丁依依:不得了啊,怎麽到了你這裏,就像是高級版本啊】

【柳阿姨:不對,改變不可能是隨機觸發的,而是他本身具有某種特殊點,從而引發了凶畫變異】

葉晨:“……”

葉晨直接幹沉默了。

腦瓜子轉不動了。

太特麽離奇了。

本來是可以親臨現場,一腳踹了那鬼玩意兒老窩的。

但強迫症患者傷不起啊,不把事情一點點捋清楚,心裏像有一隻貓又抓又撓啊。

【葉晨:你覺得你有什麽特點?也就是異於常人的地方】

【陳啟:我沒有掌紋,我出生手心就是一片空白,我媽嚇壞了,看著寺廟就往裏鑽,求得道高僧救我。

一年又一年,不停奔波在寺廟,我父母的積蓄就這樣耗完了。

我爸不樂意了,說我是掃帚星,災星,丟孤兒院算了,不能再耗費錢財了。

可我媽不幹,我媽要救我,說就是賣血賣肉都不放棄任何一點希望。

終於功夫不負苦心人,在我六歲那年,遇到了一位雲遊四海的高僧。

他用筆墨在我手心畫了三條線,分別是生命線,事業線,愛情線。

說也奇怪,那墨幹了以後就像雕刻上去的,怎麽也洗不掉。

而且最離奇的是,畫出的線居然還會生長,隨著我的年齡不斷延長。

我媽臨終時叮囑我一定要守住生命線,愛情線事業線都別管,聽天由命。

我一直牢牢記著我媽的遺言,變得特別特別宅,基本上不出門,也從來不去看熱鬧。

反正這輩子愛情與我絕緣了,事業上也躺平了,混點生活費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