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秦始皇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愣了一下。
不過，贏昊心中卻是鬆了口氣，秦始皇能問這話，就是對這個藥動心了，哪怕隻是一點點想法，他就有勝算。
他從懷中取出白玉瓶遞到了秦始皇的麵前。
“回稟皇爺爺，孫兒第一次從父親那裏得知皇爺爺身體抱恙的時候，就派人尋找世間名醫，得知有一處名為藥王穀的地方，有一絕世神醫，隱居於此。”
說完，贏昊抬起頭表情變得極為認真。
“此靈藥，乃是藥王穀那位神醫，經過九九八十一天潛心煉製而成，不但如此，其中還加入了藥王穀中的聖藥，不僅能藥到病除，還能延年益壽，世間僅此一顆。”
秦始皇原本嚴肅的臉上，瞬間出現了異樣的神采。
而贏昊雖然嘴上說得天花亂墜，但心裏早就是萬馬奔騰了。
他很清楚，麵對秦始皇必須投其所好，長生不老做不到，藥到病除，延年益壽卻是可以的。
秦始皇癡迷長生不老，可趙高，胡亥卻根本不信，所以，他們就想揭穿贏昊的謊話，可還沒等開口，就被秦始皇抬手阻止了。
秦始皇目光如炬，盯著贏昊捧在手中的白玉瓶。
沉默了好一會兒，“贏昊，你手中所謂的靈藥，真的如你所說，是來之藥王穀的神醫，當真可以做到藥到病除，延年益壽？”
“當真。”
贏昊沒有絲毫的猶豫，在秦始皇說完以後，第一時間回答道。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贏昊很清楚，關鍵時刻還得靠套路，忽悠秦始皇。
秦始皇這才緩緩從贏昊的手中拿過白玉瓶。
趙高見狀，撲通一聲跪下。
“陛下，您身子金貴，不能隻聽信長孫殿下的一麵之詞啊！老奴以為應該先由禦醫鑒定以後，陛下方可食用。”
胡亥也趕緊跪下，連連勸說。
“父皇，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兒臣可怎麽辦？”
秦始皇沒功夫理會胡亥的口無遮攔了，可拿著白玉瓶明顯有些猶豫。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禦醫，禦醫馬上跪行過去，準備接過他手中的白玉瓶。
試藥，鑒定藥物這種事情，身為禦醫，尤其是作為秦始皇的禦醫，平日裏已經習慣了。
但還沒等禦醫接過白玉瓶，贏昊再次叩拜行禮。
“皇爺爺，是不相信孫兒嗎？”
“長孫殿下，你這是在逼迫陛下吃藥嗎？真是如此，老奴現在反倒是更加懷疑你這所謂的靈藥的功效，到底是救人，還是害人。”
趙高怒聲嗬斥，怎麽少得了胡亥的添油加醋呢！
“父王，這贏昊定是平日裏被我大哥寵壞了，才會如此胡言亂語，胡作非為。”
麵對兩人連番的言語轟炸，贏昊麵不改色，還慢慢地抬起頭，與秦始皇對視，神情淡定。
到了這個時候，贏昊很清楚，比拚的就是心理。
秦始皇疑心很重，根本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這個時候趙高他們對藥的質疑反而是幫他的最後一步。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贏昊必須拚一把。
忽悠神功，最後一擊。
隻見他再次彎腰叩首，抬起頭看著秦始皇道：“皇爺爺，您覺得孫兒會害您嗎？”
說完，贏昊低下了頭，默默地抽泣著，聲音哽咽著說：“皇爺爺，並不是孫兒不想讓禦醫試藥，這靈藥隻有一顆，試過之後藥效肯定會有所損失，孫兒不想皇爺爺有事啊！”
他說得真情實感，尤其是話尾的顫音，仿佛強忍著傷心，卻又控製不住似的，讓李思和蒙毅聽了忍不住眼底泛酸。
就連一向鐵石心腸的秦始皇都有了幾分動容，熟悉又陌生的情緒心底蔓延。
就在這時候，贏昊抬起頭，眼中已經泛著淚花，慢慢地伸出雙手。
“皇爺爺，如果您還是不相信孫兒，那就請把白玉瓶內的藥丸賜給孫兒吧！正如趙大人和皇叔所言，萬一是毒藥呢？”
他的聲音哽咽得難以自控，卻硬將所有話一口氣說完，最後深深呼出一口氣，抿唇看著秦始皇道：“皇爺爺，贏昊願意為您赴死。”
說完，贏昊重重地朝著秦始皇磕了三個響頭，伸手就準備拿過白玉瓶。
秦始皇就這麽默默地看著贏昊，沉默了好一會兒，當贏昊再次伸出手準備拿白玉瓶的時候，笑著擺了擺手，示意一旁的蒙毅把贏昊扶起來。
成了！
贏昊順勢起來，心底卻是狂喜不已，總算不枉費他這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演技啊！
看著手中的白玉瓶，秦始皇嘴角含笑，取出了丹藥，褐色的藥丸呈現在眾人的麵前。
胡亥想要說什麽，卻被趙高急忙阻攔。
事已至此，如果這個時候，胡亥再次橫加指責，等待胡亥的可就不是治罪那麽簡單了。
猶豫片刻，秦始皇還是服下藥丸。
藥丸入口僅僅片刻，一陣金黃色的光暈，以秦始皇為中心四散開來。
隨之而來的便是身體各處的不舒服，甚至腹中疼痛不止。
緊接著，又是一陣劇烈地咳嗽。
贏昊的心慌了。
我靠！這什麽情況。
不是說解毒聖藥嗎？怎麽吃下去反倒像中毒了一樣？
蒙毅和李思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變故，立馬緊張了起來。
胡亥忍下內心想要大聲狂笑的衝動，嗬斥道：“贏昊你做的好事！你居然敢毒害父皇，來人啊，把贏昊給我拿下！”
趙高這個時候，卻一反常態很安分地沒有說話，第一時間吩咐禦醫，查看秦始皇的身體狀況。
外麵的侍衛在胡亥的指揮下，準備把贏昊押在一邊等待治罪，蒙毅看著他的處境，隻能硬著頭皮阻攔。
整個行宮內，亂作一團。
就在這時，秦始皇突然口吐黑血，並且伴有濃重的惡臭味。
這一幕讓原本混亂的行宮內，更是雞飛狗叫地慌亂起來。
“大家快看，我皇爺爺沒事。”
贏昊的一聲驚呼，讓整個行宮大帳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依舊不斷口吐黑血的秦始皇，隻見他原本不健康的黑黃麵色，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健康的紅潤。
禦醫也在這時對秦始皇的健康狀況，再次給了肯定答案。
蒙毅第一時間激動得五體投地，“舊疾消除，臣之幸，大秦之幸。”
李思也是喜出望外，跟著叩拜。
趙高瞳孔再次豎了一起，眼底閃過一絲不甘，卻被他很好地掩蓋住，接著興奮地恭喜秦始皇藥到病除，延年益壽。
說完，又不忘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拉著胡亥到秦始皇的身邊刷存在感，說著一些好聽的話。
禦醫也在沒人注意的時候，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畢竟，要是秦始皇經他的手出了什麽差錯，什麽車裂五馬分屍都是小事，誅三族都是有可能的。
反倒是作為送藥人的贏昊，這個時候表現得很平靜。
可他內心卻是比所有人都要激動。
現在他改變了曆史，秦始皇沒死，他以後的安穩日子不就來了嗎！
贏昊甚至已經開始盤算著，以後如何開始過逍遙自在的生活。
“贏昊！”
秦始皇的聲音中氣十足，完全沒了之前虛弱。
“你獻藥有功，賞萬金。”
說完，看向一旁的李思。
“李思啊！”
“臣在。”
“即日起，贏昊跟隨你左右，由你教導。”
“臣遵旨。”
“孫兒謝皇爺爺賞賜！”
“好了，朕有些乏了，都退下吧！”
眾人俯身行禮，離開了行宮大帳。
離開了行宮的趙高，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前，回頭遠遠地看了一眼行宮大帳。
瞳孔豎了起來，耳後的青色鱗片再次浮現。
一旁的胡亥，十分恭敬地說道：“主人。”
趙高麵色陰沉，“看來我們的計劃要提前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