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一次出活兒就碰上了個大的
這個時代的人或許看不出，可得益於後世從案綜和貼吧等渠道搜羅出來的“騙術一千零一術”。
陳岩往往一眼就能看出一起案件背後的真相！
這癩子頭隻是個明麵上的卒子，但實際上，他也確實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卒子！
那幾個耍雜耍馬戲的侏儒，也是跟這癩子頭一夥兒的。
很簡單的布局，利用人們都愛看熱鬧的心理，先把大眾吸引到一起。
然後，再借著侏儒們耍雜耍馬戲，去篩選並吸引那些一些有價值值得偷的冤大頭的注意力，供癩子頭動手！
古時候的升鬥小民，往往都見識短淺，看不破這種局。
但陳岩不一樣，他體內可是有著一個來自於現代見慣了無數騙局的靈魂！
這種小伎倆，在他看到癩子頭和八字胡侏儒的眼神交流後，便當即看穿了。
可現在，癩子頭被圍住了不假，那幾個侏儒呢？
想到這一點兒，陳岩立即轉頭。
不遠處的街角，有幾個半大孩子高的身影正在人群中快速穿梭。
擦，想跑？
小爺讓你知道什麽叫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
一皺眉，陳岩撥開人群，直接重重一腳將癩子頭踹出許遠。
“誒呦，我的親娘嘞……別打別打了，你們的錢我都還，都還還不行嘛？”
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抱著腦袋蜷縮在地麵，癩子頭不住求饒。
見他這副慣犯模樣，陳岩不由更氣，衝著程鐵牛使了個眼色。
“鐵牛，給他兩耳巴子。”
程鐵牛咧著大嘴上前，像拎小雞仔一樣，直接將癩子頭從地麵上拎了起來，蒲扇大小的巴掌頓時一頓左右開弓。
“啪啪啪啪……”
一陣爆竹炸響似的耳光聲後，癩子頭的臉幾乎腫成了豬臉，哼哼唧唧喘著粗氣，就連褲襠裏，都有腥臊**緩緩淌下。
圍觀的百姓頓時一陣叫好。
果然，不論在什麽時候，打小偷都是人們喜聞樂見的活動……
心裏腹誹一句，陳岩皺著眉，秉著呼吸上前，衝著癩子頭道：
“我問，你答。如果敢有一句瞎話，小爺不介意讓你再嚐嚐鐵牛的巴掌。”
癩子頭無力哼唧一聲。
“剛才弄雜耍馬戲的那幾個侏儒，跟你是一起的吧？”
癩子頭一愣，努力睜著腫脹的眼睛去看陳岩，整個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看到癩子頭這副模樣，四周百姓愣了愣，旋即醒悟，開始四處張望著去尋那幾個侏儒的身影，罵罵咧咧個不停。
“特娘的！那幾個小矮子呢？”
“騙老子的打賞也就算了，竟然還派人偷錢？！真特娘的損啊這群東西！”
“再讓老子看到他們幾個，直接把他們的狗腿打斷！”
“……”
陳岩抬手，罵罵咧咧的聲音下意識平息下來。
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在這群人中間豎立了莫大威望的陳岩指了指群情激憤的百姓，冷著臉追問癩子頭：
“你們平時的據點在哪兒？如果是我和鐵牛去，你們還能留條小命。
但如果是我們這麽多人去，那你們的狗命還能不能保得住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有幾個格外惱怒的百姓剛想抗議，但隻是被陳岩瞥了一眼，便當即啞火。
驚恐的掃視過周邊幾乎想將他吞了的百姓，癩子頭打了個寒顫，喉頭湧動半天，才勉力衝著陳岩開口：
“你，你過來，我隻告訴你一個人……”
……
“有些意思，真是有些意思……”
西域酒樓，臨著街道的三樓雅間。
一個氣質威嚴打扮儒雅的中年男人收回目光，臨窗而笑。
“一個小小的衙役，竟然心思如此細膩也就算了，但竟然還善於拿捏人心，掌控局勢……了不得，了不得啊！”
他身旁的一個白臉兒男人轉轉眼珠，緊跟著逢迎而笑。
“王爺，您可是看中了這小子？”
“皇兄不是前段時間才下了求賢令？本王如此可有不妥？”
臨江王楊憲瞥了眼白臉男人，輕敲窗欞。
“去，派人去金陵府衙，摸一摸這小子的底細。看看可不可以引到府中。”
白臉男人領命而去。
可就在下樓之時，他卻突然撞上了正跟個白胖中年男人上樓的莊不凡。
“老劉，兄弟這次尋你。是真的不得已有件小忙需要你幫！
弄下一個小小的武衙役，對你這師爺來說，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兒吧？”
……
皺眉看著眼前的破落寺廟，陳岩轉頭看向癩子頭，有些不可置信。
“偷那麽多銀子？你們竟然就隻住這破廟？”
“這個，那個……大哥提倡要艱苦樸素，我們這群小弟不是也沒辦法？”
癩子頭腫脹著臉陪笑。
“鐵牛！”
透過門縫朝裏看了一眼，陳岩衝著早就幾乎按捺不住的程鐵牛招手。
程鐵牛晃著格外粗壯的膀子上前，隻是一腳，便直接將搖搖欲墜的門板直接踹塌。
“砰！”
門板跌落地麵，激起一陣巨響，也卷起了一股股煙塵。
“誰？！”
幾個侏儒拎著比他們人都高的樸刀，背著大包小包從牆角處竄出。
“癩子，大哥說的沒錯，你特娘果然是軟骨頭！”
其中一個刀疤侏儒看清堵在破廟門口的陳岩三人，當即衝著癩子頭吐了口唾沫。
“跟他們廢個什麽話？就這兩個狗皮衙役，還能擋得住我們這麽多兄弟不成？”
一個臉色凶狠的侏儒罵了一句，呼哨一聲，頓時，又有五六個與他們裝扮大差不差的侏儒拎著樸刀從院裏各個角落湧出。
一，二，三……十二？！
暗自點了點侏儒人數，陳岩有些懵了。
敢情，最近迎秋坊鬧的賊患，就全是眼前這群侏儒們鬧出來的？！
程鐵牛興奮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他當值的第一天，竟然就能碰見這麽多竊賊。
而且，還全都是手持兵刃的侏儒竊賊！
這次，自小就幹過無數惡仗惡架的他可以打一個盡興了……
“砰砰！”
捶捶拳頭，程鐵牛擋在了陳岩身前：
“哥，你站後麵點！看俺咋解決這群小歪瓜裂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