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出了命案
宋臨去尋人，秦睿和裴青閑的無聊便欣賞起來一樓的古箏，美妙的琴聲不絕於耳，倒是沒過一會兒，一道靚麗的身影便走入了二人的眼簾。
柳煙看到秦睿的瞬間，雙眸像是能夠溢出來水光一般。
“作大死的……”
她得手掌輕輕的拍了一下秦睿的胸口，隻覺得更加的委屈，“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被人世子定了之後，她便不能在去登台，本以為第二天便會有人來領人，誰知道，一連等了三天都沒信兒，她的心也沉了下去。
正如其他姐姐說的一樣，男人就是薄情寡信之徒，說的話做的事，做不得數的。
秦睿心裏一緊，抓住了她的手，“別罵了，別罵了，我這不是來了嘛。”
柳煙鼻子發酸，抿了抿唇，想到昨天姐姐們教導的，嬌魅一笑，“那世子可還記得對我的承諾。”
“自然是記得，等處理完正事兒，我就帶你走。”
柳煙這才鬆了口氣，咬著牙道了一聲冤家，整個人都變得輕快起來，“昨個兒剛剛學了一首新曲兒，不如煙兒現在就給世子挑一首。”
說著就起了身，麵覆紅紗，腰肢若盤蛇，別有一番風情。
看的秦睿心裏癢癢的，終於是明白為什麽這麽多人都願意來春樂坊了。
“幾日不來，倒是讓美人委屈了。”
少年心裏藏不住事兒，忽的起身就將一個金豆子刨入美人的懷裏，順手想要去摟那纖瘦的腰肢，卻被人躲了開去。
“世子這就想打發我了嘛。”
“那我可不依。”
秦睿笑了笑，握著柳煙的手，直接大手一揮，一張萬兩的銀票便落了上去。
“拿著，本世子賞的。”
女子一陣驚呼，抬頭看看秦睿，又看看手裏的銀票，半響沒回過神來，似乎覺得自己活在夢裏。
“這不會是昨天你打擂掙得吧，都給她了？”偏偏這時候裴青不解風情的聲音插了進來，破壞了美好。
“你管呢，本世子樂意。”
秦睿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什麽心情都沒了。
裴青尷尬的縮了縮脖子，隻敢用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輕聲嘟囔了句，“嘖，色令智昏。”
殊不知道兩個人皆是半斤八兩，誰也別瞧不起誰。
後來又進來幾個舞姬，秦睿就不敢這麽放肆了，隻是坐在旁邊，飲著柳煙特意給倒的甜乳酒，細細的打量著美人。
手指隨著音樂打著節拍，好不快哉。
如果不是宋臨忽然闖了進來，秦睿怕是早就將查案的事情拋之腦後了。
“不好了，出事兒了！”
宋臨臉色難看至極，聲音也因為恐懼染上了顫音，“世子，死，死人了！”
秦睿和裴青對視一眼，前者快速的推們出去，後者緊隨其後，臨走的時候還特意叮囑幾個舞姬在此候著，不可亂動。
出事兒的地方是在一樓的大廳，此刻樓下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大理寺查案，都不準動！”
裴青亮出了腰牌，人群的躁動這才逐漸平息了下來。
人群一散，出事兒的地方就被讓了出來，隻見距離高台最近的一處，一個身穿淡黃色錦袍的男子俯麵倒在案桌上，一動不動。
裴青還好些，畢竟以前跟著父親上過戰場，見過死人，除了有些驚訝之外，神色還算是平靜。
反倒是宋臨，十足十的世家公子，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陣仗，臉色慘白，早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傻愣愣的站在秦睿旁邊，大腦一片混亂，就連說話語無倫次起來。
“秦睿，我當時沒有使勁的，我就是輕輕的碰了他一下，一點真氣都沒用，他們都可以給我作證的。”
所指之處卻都回避了視線。
這樣的舉動讓宋臨心下更涼，“秦睿，真的不是我，我雖然不喜張作的行徑，可從未想過要殺人的。”
“他就是張作？”
太巧了。
要知道他們今天之所以會來春樂坊，便是來查張作的案子。
隻是沒想到案子還沒開始查，這人就先死了。
秦睿上前兩步，將案板上麵的人轉了過來，探了下鼻息和頸部的動脈，確定已經死亡。
身上簡單的檢查了一下，沒有任何的外傷，死因不能確定。
聽見宋臨的肯定回答之後，秦睿才起了身，“詳細說說。”
“你也知道，我一向是喜歡牡丹的，聽老板娘說牡丹被他點了，我就一下子急火攻心，想要找他理論，誰知道剛剛下樓，還沒等說話呢，就抬手碰了他肩膀一下，人就這麽倒下了。”
老板娘這個時候也插話進來，趕緊別清關係，“也不是我們，我們都是做小本生意的，巴不得各個客人身體健康呢。”
“世子，您可要明察秋毫啊，這事兒可不賴我們牡丹，就是這張作，非要牡丹給她喂酒，不喂就鬧，誰知道被宋公子碰了一下之後就開始渾身抽搐，然後就不動了。”
“怎麽就是我碰的，你這話什麽意思！”
雙方都各執一詞，嘰嘰喳喳的聽得秦睿頭疼，想了想便轉頭和裴青說道：“你先去大理寺調人，就說這裏出了命案，對方是皇城司督查的長子張作，然後在找個經驗老道的仵作過來，速度要快。”
“明白。”
皇城司督查雖然是二品官員，可因為直接隸屬皇家，地位極高，京兆府尹管不了，所以案件直接送至大理寺查辦。
可眼下隻有他們三個人，春樂坊人流量過大，想要控製住所有人幾乎是不可能，而且最重要的是死因未明，隻能等仵作來了，勘驗之後方能下定論。
人走了，秦睿才看向宋臨，“還好嗎？”
“好多了，秦睿，這件事情你怎麽看。”宋臨點了點頭，似乎是被秦睿的冷靜影響到了，情緒也平複了不少。
“不急，先驗過屍體再說。”
見他情況好些了，秦睿才輕眯著眼睛，掃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高聲說道：“在場的所有人皆有嫌疑，在案件未查清楚之前，所有人不得離開。”
“老板娘，還請讓春樂坊的護院出來，幫忙看著，也好相互監督。”
老板娘還是頭一次見到世子爺這般嚴肅的說話，當即有些反應不過來，等秦睿又喚了一聲之後才趕忙應下，隻是有些擔心樂坊的，如今死的可是朝中大官之子，若是真的追究起來，怕是也要跟著倒黴。
“放心，有我在，你們樂坊沒人動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