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生交換光盤4
雖然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在打開房門之時，萬雄依然發出了驚呼──
房門外是一條寬敞到可以行駛砂石車的走廊，地板上鋪了紅毯，牆麵上則是等距地掛著名畫，高雅的燈光一路蔓延到走廊的盡頭；豪宅正中央是一座回旋式樓梯，向上矗立成挑高格局的躍層。
“這也太扯……”萬雄加快腳步走上樓梯。
到了樓梯頂端，他俯視著一樓大廳，約有百坪大小，幾個傭人忙碌地擦拭著大廳裏的藝術品。
居高臨下的感覺讓萬雄的心情更加高亢，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下樓梯，直往大門口奔去；一路上響在萬雄耳邊的，全是傭人們恭敬的問候。
門前，兩個女仆打扮的傭人推開大門。
不出萬雄所料，外頭是一大片綠地，幾座噴水池散布在草皮各處。不過，他沒有太多時間欣賞，一把搶過傭人遞來的鑰匙後，便跳上門前備妥的跑車，準備開始美好人生的第一次狂歡……
萬雄適應得非常快速，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背下了身邊所有女人的名字，其中有不少是報章雜誌上耳熟能詳的模特兒或明星。
最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這些女人不但相互認識，更知道彼此和萬雄的關係，而且聚會時也不會覺得尷尬。萬雄為此還小小感歎了一下，畢竟對從前的他來說，她們都是遙不可及的天使、女神。
“嘖！還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交換人生後的第二晚，萬雄將輸入在手機電話簿裏的女人都叫了出來，在自家院子裏辦了一場盛大又荒誕的狂歡派對。
泡在水池裏的萬雄看著眼前的景象，這才了解何謂“酒池肉林”的世界。
“嘿！今天沒醉的不準走啊！”帶著睥睨的眼光，萬雄一邊對著女人們幹杯，一邊把莉莎的朋友拽入自己的懷裏……
“嗚惡……”宿醉加上身體的疲勞，萬雄蹲在辦公室內的廁所裏，一麵嘔吐一麵打瞌睡。
盡管周末玩得再瘋狂，上班日他仍得到公司做做樣子。
“啊啊……真不想上班啊……”萬雄在廁所裏迷茫地自言自語著。“但我的錢是從老爸那裏來的，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好……”
等身體漸漸恢複，萬雄整理了一下情緒，坐回辦公桌；秘書在一旁條列式地念著他的行程。
幸好他的父親是現任董事長，所以身為二代的他雖無法掌握權力，卻也不用承擔什麽責任。
萬雄的工作內容，不外乎是在會議上陪陪笑、鼓鼓掌，還有坐在辦公室裏簽簽名，或是偶爾和父親去見見客戶；其他時間，他就耗在辦公室裏打電玩，或者聽下屬拍馬屁。
從踏入辦公室後，萬雄就開始計劃這個周末要玩什麽；腦中的點子，自然都離不開女人和酒。
他有一套自己的時間規畫──白天到公司上班的六小時中，花一半時間泡在網絡上，剩下的四分之一，就用來享受部下們的奉承，其餘的，便重複做著蓋章和簽名的動作。
下班後的夜晚，脫下西裝和理性的麵孔，萬雄化身成為都市叢林裏的掠食者，盡情地享受著資本主義所帶來的豪奢與快感。
“有錢，還有什麽買不到的……”
……※…………※…………※……
“誰準你進來的！”萬雄站在房門口大吼著，憤怒的雙眼瞪著正在打掃房間的女傭。
女傭跪在地上，正要擦拭電視牆時，被萬雄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得不知所措。
“少、少爺，我是來打掃房間……”女傭低著頭，怯懦地回話。
萬雄注意到她是新來的，因為家裏姿色不錯的女傭，他都染指過了，而這個，還沒有。
“站起來，離開那邊。”萬雄以嚴肅的口氣命令女傭離開電視牆。
“以後不準再靠近那麵牆！知不知道？”待女傭離開電視牆邊，萬雄才恢複冷靜。
“知、知道了……”女傭的聲音顫抖著。
“一、交換人生一旦開始，就不得尋找原來的人生。二、不得和原來人生的親友接觸。三、不得在交換人生的途中取出、或損毀光盤。”
交換人生後，**的萬雄第一次回想起灰發店員的告誡。
其實剛交換人生時，因害怕會不小心誤觸了使用禁忌，萬雄花了不少心思將播放器和光盤盒藏起來；同時，他也明確地告訴管家，未經許可下，任何人都不準進入房間。
“新人犯了錯，好好**一下就好了。”萬雄不懷好意地邊說邊打量著女傭。
“少爺，發生什麽事了？”管家聽見萬雄的吼聲，急急忙忙地趕來，打斷了萬雄的邪惡計劃。
看了一眼房內的情形後，管家板起麵孔，大聲斥責著犯錯的女傭。
萬雄不想壞了興致，於是出聲製止了管家嚴厲的責罵，“好了、好了！老劉，你也別罵了。人都會犯錯，下次不要再犯就好了。沒你的事了，你出去吧。”
見萬雄似乎願意原諒新來的女傭，管家便躬身退出房間。
等管家離開之後，萬雄看向女傭，見她低著頭頻頻以手拭淚的模樣，更加惹人憐愛。
“別哭了。”萬雄輕聲安慰著女傭。
但女傭沒想到眼前看似溫柔的萬雄，此時正熟練地在解開她的圍裙。
“少、少爺……”女傭慌張地用雙手擋下萬雄的魔爪，驚恐地望著他。
就在這瞬間，萬雄看清楚了女傭的臉孔。
“我好像在哪裏看過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油然而生。
“春華？不不不，隻是長得比較像而已……”僅是一瞬間，萬雄心中確實閃過了一個極為熟悉的名字。
“喀啦！”趁著萬雄分心之時，女傭打開房門，一溜煙地鑽出了房間……
萬雄的情緒越來越暴躁了。
“應該是很享受的人生才對啊！應該是要很爽快的……為什麽我會這麽心煩？”
這樣完美的生活過了數個月，萬雄慢慢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了……
今晚，又有一個女人要躺上萬雄的床，然而他卻不再覺得驕傲和喜悅，而是充滿了汙穢感。
“這女人會想跟我要多少錢？或者是要我幫她從哪一家公司拿到合約？這女人，先前和多少個像我一樣的男人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