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體內蟄龍
在見過幾位嚴虎和他女兒後，幾個縣官爺也和徐白馬打了一聲招呼，隨後，徐白馬就被看起來心情不怎麽好的付雲生打發走了。
下了樓，掌櫃的坐在椅子上，一整個酒樓除了二樓嚴家，居然沒有再接客，小廝們都無聊的散落在大廳。
“徐小子，你穿這身衣服，精神多了。”掌櫃的笑嗬嗬的開口道。
“掌櫃的。”徐白馬站到他麵前。
隻見掌櫃的伸手在懷裏掏出一本本子，翻動了一會兒說道：“你在悅客來待了四年，工錢累計下來，除卻你打爛的碗盤，攏共是……二十一兩黃金餘八兩銀子八百文錢。”
徐白馬不明所以，他有些著急：“掌櫃的，我也沒幹什麽，怎麽好端端的就算起了工錢了？”
掌櫃的變戲法似的，從懷裏又掏出一個戒指，道：“你小子，莫非想一直跑腿？你想幹，我還不敢收呐。這東西拿好了，你工錢在裏麵。”
徐白馬接過戒指，付雲生和自己說過，天下有一種東西叫乾坤物，表麵看起來小，其實內裏有乾坤，可以放置許多東西。
“掌櫃的！這東西我四年工錢都換不來，你這是幹什麽！”徐白馬急切說道，他認出這戒指屬於乾坤物的一種，他連連擺手。
掌櫃的把戒指往徐白馬懷裏一塞，然後把他推出門：“夫人交代了，以後你來店裏吃飯，免單！這戒指，就當她送你的禮物了！”
“這……”徐白馬不知道說些什麽，就被掌櫃的推出門，事已至此，他隻好謝過右玲夫人，然後感謝掌櫃的已經那幾個小廝的照拂，這幾年，什麽髒活累活都沒落到徐白馬頭上，全得益於他們的照拂。
“行了行了！早些回去，以後多來玩。”一個小廝擺手道。
……
徐白馬回到院子，呆呆坐在院中那棵老樟樹下，他感覺今天就和做夢一樣。
右玲夫人，應該就是先前讓自己上樓的仙子了，她對自己，眼神裏就好像是看自家小輩一樣，她為什麽這麽對自己？
左思右想，徐白馬回想起四年前，師父領著自己進悅客來，掌櫃的恭敬麵對付雲生的場景。
“難道是師父？應該是了，每次師父去悅客來吃飯，都是在位置最好的三樓，那個位置，師父沒去，就一直被留著。甚至於，師父去了後，三樓都不接客了！”徐白馬很快就把思路捋順，想出一個最說得過去的緣由。
“那嚴家呢？”沒等徐白馬想清楚，付雲生便歸來了。
“師父。”徐白馬乖乖的喚了一聲。
付雲生原本陰沉的臉也放晴，他摸摸徐白馬，在徐白馬對麵坐下。
“今天，你見到了武夫。那個王勝，你有什麽感覺？”付雲生笑著開口。
“感覺對方如山嶽，而我如……螻蟻。”徐白馬沉聲說道。
付雲生笑著點頭：“那你為什麽要出拳？”
“他想讓我彎腰，而我腦海有聲音告訴我，挺直脊骨！”徐白馬的眼神亮晶晶。
“哈哈哈！好！現在，我告訴你，你練習的三步拳樁，來自一本拳譜，《蚍蜉對山》！”付雲生哈哈一笑，但又很快黯然下去，“四年前，我得到一本拳譜《殺龍經》，蚍蜉對山就是我經過看殺龍經而改良出來的。因為這本拳譜，我被外麵的人追殺，現在，嚴虎居然要我出去！”
徐白馬沉聲說道：“那咱們就偏不去!”
付雲生莞爾一笑：“那當然了，你都還沒開始正式修行，我肯定不會出去。來，今日，我就傳授功法給你！”
“是！師父！”徐白馬興奮說道，他麵對王勝何其艱難，但是師父卻一拳打得對方倒飛出去，這讓他有些憧憬修行了！
“天下境界，攏共分為七層，從七品到一品，咱們武夫比不上練氣士那般輕鬆，唯有腳踏實地，汗水澆鑄。你記住了，唯有咱們自己用拳頭打磨出來的境界，最最牢靠！”
付雲生神色莊重，向徐白馬徐徐介紹修行事宜，待徐白馬表示記住之後，付雲生用手握住徐白馬的手腕。
頓時，徐白馬感覺一股熱流，在自己體內有規律的遊走。
“靜心，感受規律。”付雲生沉聲道。
很快，熱流運轉幾個周天後，徐白馬感到自己丹田湧現一點熱意。
“那便是內力了，你嚐試催動它，沿著之前的道路走一便。”付雲生鬆開手，讓徐白馬自己修行。
徐白馬靜下心，嚐試催動內力。
終於，在他多次嚐試後，內力開始動作起來，隻是，想要讓他沿著道路前進，十分艱難，並且伴隨了一陣疼痛！
很快，徐白馬麵色慘白，頭冒汗水。
“師父！”閉著眼睛內視體內的徐白馬聲音顫抖起來，他看到，自己體內，居然有一條金色絲線，在阻礙內力前進的同時，不斷蠶食著本就沒有多少的內力！
付雲生麵色大變，急忙再度握住徐白馬的手腕，借此，他也看到了那條絲線。
“鼓起氣，衝過去！”付雲生沉聲說道。
徐白馬嘶吼一聲，奮力催動內力衝過絲線的阻礙。
但同時，劇烈的疼痛如同浪潮一般襲來。
“堅持住！”付雲生心中猶如壓了一塊巨石，顯然，徐白馬體內的情況是屬於異常的，但他還是鼓勵著徐白馬。
在經曆了不知道·多少次劇痛之後，內力在體內終於完成了一個周天的運轉，即使是有金色絲線的蠶食，徐白馬的內力也從一顆黃豆大小，變成了兩三顆黃豆那麽大。
“恭喜你，成為了一位七品武修，你好好看看拳譜，我出去一趟。”付雲生擦了擦徐白馬額頭冒出的冷汗，轉身離開。
徐白馬心中一陣後怕，這就是修行的艱難嗎？
滿腔怒火的付雲生，憑借一雙拳頭，打倒嚴家兩位四品武夫後，終於見到了嚴虎。
“付先生，買賣不成仁義在！你這是做什麽？”嚴虎背後站立了好些位武夫，大多六品境界，也有不少與付雲生同境界的五品武夫。
“我弟子，是你下的手？”付雲生冷冷開口，目光落在因為害怕，而躲在嚴虎身後的嚴天素。回想起那金色絲線，也是後怕無比。
他雖然是五品武夫，但是不代表他眼界逼仄！
那東西，分明就是龍！
蟄龍！有人以徐白馬的身體，作為養龍池，將徐白馬的身體內的養分、潛力作為飼料喂養那條蟄龍！這也是徐白馬發育，遠比同齡人遲緩的緣故！
屆時，蟄龍飛升，徐白馬身死道消！
嚴虎沉聲說道：“我從定京來到此處，為的是替天素找一個修養的地方，到時候我返回定京，天素還要留在這，付先生，你覺得我是那種亂樹敵的人嗎？”
被憤怒衝過頭的付雲生在此刻也是反應過來，他臉上閃過愧疚，向嚴虎道歉。
“所以，徐小友到底怎麽了？”
誤會解開，嚴虎設茶，他有些好奇的詢問。
付雲生沉默的搖了搖頭，痛苦的閉上眼睛。
“可惡！會是誰？難道當年追殺我的人已經到了白馬縣？”思緒不斷翻滾，付雲生細細回想四年來經過的大小事情。
最後，他猛然睜開眼睛。
徐白馬的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