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除弊立威造新店

聽到衛若蘭大聲質疑,勞書史心中微顫,不過一想到自己身後還有薛蟠,還有幾分底氣,硬氣地回道:

“哼,你若一定認為是我做的,我無話可說,這賬簿上麵記得很清楚,每一筆進銷,絕不會有錯。”

衛若蘭微微點頭:

“好,我就欣賞你這樣死鴨子嘴硬的氣度,麵對結果,一樣不承認。”

“既如此,從眼下開始,你就不再是這裏的賬房先生,你被解雇了!”

勞書史對此結果並不意外,不過還是裝作十分惱怒,甩了甩袖子:

“哼,你要我留下,我還不願意呢,隻希望你不要後悔。”

說罷,轉身便走了。

待他離開後,葉蘭突然出聲:

“欸,既然證據確鑿,你完全可以將其扭送至官府,幹嘛放他走?”

聽到這話,衛若蘭回首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

“看來葉蘭姑娘還挺聰慧的嘛……”

葉蘭聽後,咬著紅唇嬌嗔他一眼:

“狗嘴吐不出象牙來,我知道你想譏諷我,用不著拐彎抹角。”

衛若蘭聳了聳肩:

“我真是誇你……這麽說吧,眼下還不能直接抓勞書史,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葉蘭見他不願明說,揚著雪頸,輕蔑地說道:

“嗤…你不說,我還懶得聽。”

這話衛若蘭也曾說過,讓衛若蘭哭笑不得,不再多言。

轉而看著周掌櫃和夥計,說道:

“念在你們回頭還算及時,我可以給你們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不過,這也是你們最後一次機會。”

“倘若還有下次,我可就不再念及什麽情誼了,直接扭送官府,你們應該知道,私自賤賣東家貨物,是什麽罪名。”

周掌櫃和夥計聽了,如蒙大赦,急忙給衛若蘭磕頭謝恩,又承諾,此後絕不再犯錯。

“嗯,從今日起,店鋪停業裝修,我會請人來將店鋪重新裝修一遍,也會請新的賬房先生來,最近的事情……”

說著,衛若蘭吩咐了兩人一些事情,都是有關重新開業後的。

在她身後的葉蘭聽得心中驚疑不已,實在是衛若蘭說的一些詞語,都是她未曾聽過的。

“……好了,暫時就這些了,後續還有的其他的話,我會再通知你們,另外,重新開業後,一個夥計定然不行,到時候我會安排人來,你們的工錢也會漲一些。”

前麵的話,二人雖聽不太懂,卻也牢牢記著,這時聽到衛若蘭說,要漲工錢了,二人瞬間喜出望外,再次謝恩磕頭。

衛若蘭擺了擺手:

“好了,起來吧,此後這店鋪裏的變化會很大,也會有很多和其他雜貨鋪不一樣的情況出現,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至於進貨的事情,我會處理好,你們隻需要按照我剛剛說的去做就是。”

二人聽了,起身恭維幾句。

衛若蘭見事情都吩咐完了,便和葉蘭一起離開了這家店,趕往下一個鋪子。

此前薛蟠花了一萬兩從衛若蘭手中買下了一首詩,心裏自然很是不滿,雖然不得已拿了銀子和鋪子來抵,但這兩家鋪子,相隔卻很遠。

剛剛這家在城西,另一家卻在城東,薛蟠似乎要借用這樣的方式,表明自己的不滿。

不過,薛蟠怎麽也沒想到,這樣做,不僅沒有讓衛若蘭感到惱怒,反而十分驚喜。

因為,他打算將這兩家鋪子,改造成後世的超市,如果兩家鋪子離得太近,反而不好。

這一個在城西,一個在城東,正好可以覆蓋多一些客流,薛蟠如此做,反而幫了他大忙。

城東的這家鋪子和城西的鋪子情況差不多,不過比城東的稍好一些,雖有虧損,倒不至於和城西鋪子一樣,一下子差了一半。

在衛若蘭的立威之下,城東鋪子的掌櫃、賬房、夥計也皆是臣服了,不敢再有任何的小心思。

對於這個雖然年輕,卻十分穩重威嚴的新東家,皆很是敬畏,不敢有半分小覷之心。

隨著衛若蘭的吩咐,兩家雜貨鋪都開始停業整修,衛若蘭自己先一些銀子出來,畢竟前期怎麽說也得投入一些。

裝修的風格,自然是按照後世超市的布局來辦。

另外,衛若蘭又讓管家馮運,安排了一些家丁充當新的夥計,還另外聘請了賬房。

衛若蘭整合了兩家鋪子的賬房,此後進賬、進出貨物、倉儲等,都由賬房裏的人負責,

店鋪就隻負責售賣,不用經手賬目,職責細分的同時,還可相互監督,不用擔心他們聚在一起,中飽私囊,欺瞞東家。

……

繕國公府。

有了衛若蘭和陳嶽的幫助,加上後來衛若蘭從潘高致貪汙的銀兩中,截流了一些彌補給石家,石光珠父親的喪事也算是辦得有模有樣了。

不過,終究是落敗了,自然不能和權貴之家一樣,喪事一辦就是一個月。

隻停靈七日,也就下葬了。

出於敬重之心,衛若蘭自然得出席殯禮,也算是了兩家世交之宜。

夜晚,待所有賓客離開後,石光珠母親找到了衛若蘭,先是說了一番感激之言,說是若非衛若蘭,如今他們家還不知是個怎樣的光景。

衛若蘭敬她是長輩,自不敢托大,急忙寬慰幾句,又見她頗有幾分慚愧之色,欲言又止,便詢問:

“伯母,您有話不妨直說,家祖當年多虧有繕公提攜,不然,也沒有今日的衛若蘭,您隻管提,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辦。”

石母滿眼感激:

“衛公子太客氣了,當年的恩情,早就沒什麽了,虧你還記著,我們家是一輩子也還不起你這個恩了。”

“所以,我就想著,如果你不嫌棄,讓光珠跟在你身邊,打個下手,就當是還你恩情了。”

衛若蘭聽了,急忙擺手:

“伯母您太言重了,石世兄再怎麽說,也是繕公之後,豈能如此糟賤他,不可。”

石母卻急忙勸道:

“衛公子切莫這般說,你看看我們石家如今的樣子,哪還有什麽國公府後人的麵子,如今能活下去,就當是祖宗保佑了。”

說著,又麵露幾分慚愧:

“說起來,我也有一點私心,衛公子你如今如此年輕,卻已經可以辦這麽多的事情,還如此有擔當,可謂是年輕有為,人中龍鳳,他日必成大器。”

“我兒光珠和你年齡相仿,讓他跟著你,一者還你的莫大恩情,二者,也是想著,他日衛公子你若是扶搖直上,他也可跟著沾點光。”

“更別說,他老子爹不過萌蔭了一個九品的虛職在身,到他就沒有官職可襲了,如今正是求門無路之時,還望衛公子可以收留。”

“我也跟他說了,就讓他給當小廝都行。”

眼見石母說得誠懇真切,衛若蘭知道自己沒有理由拒絕。

想了想,倒是有了主意,便同意了。

石母見他同意,大喜過望,急忙找來石光珠,讓其恭敬給衛若蘭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