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大膽猜疑
原本在紫衣老者看來，這裏是京城，天子腳下，首善之地，應該不會有人敢大白天就行凶。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盧佐領不僅敢，而且糾集了五十幾個軍漢，欺負衛若蘭一個人，最後被抓了，還敢對他大呼小叫。
這簡直讓紫衣老者大驚失色，自打他出生以來，就沒人敢在他麵前如此無禮和囂張的，還說讓他生不如死，這種話讓紫衣老者氣得滿臉鐵青，蒼目瞪大。
急忙怒聲吩咐人，將盧佐領帶下去先打二十大板，再將其嘴巴堵上。
聽到盧佐領傳來痛苦慘叫，紫衣老者怒火這才消散了一些，又看向了衛若蘭：
“衛公子，你放心，今日之事，老夫定給你一個公道，也不會讓賈家找上你的。”
“至於這個以權謀私，目無王法的盧佐領，老夫會替你好好嚴懲於他。”
衛若蘭躬身回應：
“您老言重，其實小子一家，和賈家也算是同屬開國功勳一脈，多少有些交情，想來他們不會對小子怎麽樣的。”
紫衣老者微微點頭，沉默了半響後，指了指一旁的葉蘭：
“有關秦氏的事情，老夫便派她和你一起查探，隻望你們能夠查到一些什麽。”
“不過，老夫有一個要求，在老夫知道之後，你才能上報給你的上司，可否？”
衛若蘭下意識望了一眼葉蘭，見她已經用苦大仇深地眼神看著自己了，滿臉無奈：
“寧老，小子何德何能，能與您身邊的人一同謀事，不如這樣，小子自己去查，查到了，定先告知您，如何？”
這話讓葉蘭更加不滿了：
“你是覺得我不配和你一起查嗎！”
這話讓衛若蘭聽得滿頭黑線，他剛剛說得明明是他自己不配。
眼看著衛若蘭有些吃癟的樣子，紫衣老者突然心中一樂，笑嗬嗬地擺手：
“好了，就這樣吧，老夫相信，以你們兩個的聰明才智，定能好好共處，將秦氏的身份查明的。”
眼見紫衣老者執意如此，衛若蘭也隻得認命了，又向他告辭：
“寧老，小子還有公務在身，今日就此別過，告辭。”
紫衣老者則撫須點頭，目送著衛若蘭離開。
待看到衛若蘭身影徹底消失後，葉蘭立馬氣呼呼地詢問：
“主上，這衛若蘭就是一個無恥之徒，您何必如此在意他？”
這話讓紫衣老者聽得有些莫名，笑問：
“葉蘭，聽你這話，似乎對他有很深的成見啊？你和他認識？”
葉蘭下意識有些心虛，急忙低頭認罪：
“奴婢失言，望主上恕罪！”
紫衣老者擺了擺手，先吩咐周邊暗衛都隱退後，這才緩緩說道：
“十幾年了…我這十幾年，一直在想著，那夜我明明可以出麵救下老五的，可是…”
“老六對我是越來越不敬了，我知道，老六已經無法忍受了，因為老五的後人，到如今也該有十六七歲了……”
葉蘭一邊聽，一邊微微抬頭，看了看紫衣老者，見他渾身微抖，似乎十分激動，心中大驚，不明白為何。
而紫衣老者突然看向了她，滿臉喜色：
“就在剛剛，我看到了…”
葉蘭驚問：
“主上，您看到了什麽？”
紫衣老者反問：
“你仔細想想，衛若蘭長相是不是和老夫有些相似？”
這話一出，葉蘭滿臉驚愕。
腦海中立馬回想起了衛若蘭的容貌來，一張極為俊美，美到讓她看了都有些嫉妒的臉龐。
仔細對比了一番後，葉蘭張了張檀口：
“主上…如此說來，他…他…有可能是……”
紫衣老者目光猛然一凝，盯著某處，激動地說道：
“沒錯，很有可能……你剛剛也聽到了，他今年剛滿十五，虛歲十六，也就是說，十六年前…那時候…老五才亡故不到一年。”
“年齡對得上，容貌就更不用說了……”
葉蘭遲疑道：
“主上，說句冒犯您的話，世上長得相似的人太多了，至於年齡，或許隻是巧合而已，更別說，這個衛若蘭生父生母都有據可查的。”
紫衣老者緩緩擺手：
“說的好，僅憑這些是無法斷定的，不過，我寧家後人，生下來，就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老夫今日將其告之於你。”
說著，紫衣老者說起了一個隱密，葉蘭帶著幾分驚駭的心情聽著，可聽完後，臉色卻微微有些發紅了，也不知是什麽緣故。
又聽這紫衣老者接著說道：
“秦氏的來曆已經不重要了，就算確定了她的身份，她也不過是個女兒，成不了事。”
“而衛若蘭卻不同，倘若真能確定他的身份……”
說到這裏時，紫衣老者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看著葉蘭，吩咐道：
“葉蘭，老夫命你查清他的一切，包括他的生母來曆…”
“還有，你應該知道，自己的由來，從今日起，你就跟在他身邊吧。”
葉蘭聽了，臉色大變，下意識咬了咬銀牙，雖然心中極為不願，可事已至此，她也隻得聽命了。
……
……
榮國府。
一大早上，賈蓉就前來見王熙鳳。
王熙鳳這才剛剛起來，聽到丫鬟說，賈蓉來了，還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了什麽，冷笑一聲，讓人傳他來見。
“給嬸子請安。”賈蓉進來後，依舊恭敬地給王熙鳳請安。
王熙鳳聽了，淡淡地回道：
“說吧，可是昨兒個我安排你的事情辦妥了？那該死的畜生如何了？”
賈蓉臉色微變，訕訕地回道：
“回嬸子，昨夜子時，我和賈薔一起去了那裏，卻發現在那裏等嬸子的，根本就不是賈瑞。”
王熙鳳也跟著神色一變：
“什麽？！”
“你說的可是真的？”
賈蓉苦著臉回應：
“嬸子，侄兒可沒膽量騙您啊，況且我也十分痛恨那賈瑞，敢對嬸子生出這等齷齪想法來，恨不得直接替嬸子你將其給閹了。”
這話聽在王熙鳳耳中，卻似乎有質疑她的意思，當即怒斥：
“放屁！你當我不想閹了這畜生，我是想讓他死在我手中！”
眼見王熙鳳說得如此狠厲，賈蓉聽得都直打哆嗦，不敢再多說什麽。
過了良久，王熙鳳眼神一閃，揮了揮手：
“罷了，許是那畜生知錯悔改了，就饒他一命，蓉哥兒，你做得不錯，這個功勞，我給你記下了。”
賈蓉聽了，如蒙大赦，急忙點頭哈腰：
“嬸子這是什麽話，侄兒替嬸子辦事，那也是應該的，什麽功勞不功勞的，隻要嬸子您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