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欺人太甚當反擊
聽完石光珠的訴說，衛若蘭隻覺得不寒而栗。
石家和賈家同為開國一脈的國公府，隻因如今石家徹底敗落，賈家便騎到人家頭上來了，甚至為了一點利銀直接逼死了人，是一點是情誼也不講。
也讓衛若蘭徹底明白，時至今日，所謂的‘四王/八/公’隻剩一個名號了，皆是互相爭鬥傾軋。
上頭的公府尚且如此，下麵的侯府、伯府、將軍府等，就更不用說了。
原本衛若蘭還覺得，他們略武將軍府，怎麽說也是開國一脈的，該是會得到一些幫襯。
如今看來，這種想法簡直就是可笑，也徹底讓衛若蘭拋卻了向賈家等靠攏的心思。
又見石光珠和石母二人哭得傷心，整個府中，連個下人的影子都沒有，比他們略武將軍府還要寒酸。
而且，石光珠說了，眼下他們家經過衙差們的搜刮，幾乎沒了辦喪事的條件。
衛若蘭也隻得輕歎一聲後，同仇敵愾地說道：
“夫人，石世兄，賈家欺人太甚，指示縣衙的人來揉你們家，真是太過分了。”
“你我兩家乃世交，既然如今石家出了這樣的變故，我絕不會坐視不理，定幫你們討回公道。”
這話一出，石光珠雙眼發亮，感激地看著衛若蘭，而石母卻擔心道：
“多謝蘭哥兒你好心，隻是這事和你無關，是我們石家的事情，萬不可連累了你。”
衛若蘭拿出了風羽衛的腰牌，沉聲回道：
“夫人放心，我如今也算是風羽衛的一個小官吏，賈家我可能還管不著，可這萬年縣縣令我卻還能查一查的。”
“你們隻需等著我的好消息就是。”
說著，衛若蘭環顧四周，想了想，接著問道：
“我見貴府連個下人都沒有，如若夫人、世兄不嫌棄，我可讓我們府上的下人前來幫忙，不知可否？”
若直接說讓自己家的下人來幫著料理喪事，多少會傷人自尊，畢竟此前可是繕國公府為尊，他們略武將軍府不過是陪襯。
石母自然聽得出衛若蘭的好意，一邊抹淚，一邊感激：
“多謝蘭哥兒好心，如今我們家落敗成這個樣子，連一副棺槨都造不出，隻怕是讓蘭哥兒你嫌棄……”
衛若蘭擺手道：
“夫人言重，當年先祖是繕公提攜，才有了如今的略武將軍府，我們兩家又是世交，如今貴府遭難，理應幫協的。”
說話間，馮運正帶著幾人趕來，還帶了不少祭祀吊唁用的物品。
衛若蘭見狀，吩咐馮運抽調一些下人來繕國公府幫著料理後事，又說頭先的一切開銷，由他們將軍府先墊資著。
馮運恭敬應承，當即便去辦了。
不一會，有了略武將軍府下人的到來，石光珠父親的喪事總算是有個樣子了。
也在這時，毅武將軍府陳嶽、陳也俊父子聞訊而來。
對於石家的遭遇，陳家父子二人也感覺十分憤怒和同情。
和衛家一樣，陳家先祖也是受了繕公的提攜，才有了如今的毅武將軍府。
因此，陳嶽作為長輩，便主動包攬了主持喪事的責任，同時也安排自家的下人前來幫忙。
有了衛、陳兩家下人的出現，繕國公府的喪事，總算是像那麽回事了，也是如此，開始四處報喪。
“陳世伯，那這裏的事情，就全然交於您了，小侄得先去會一會那萬年縣的縣令，也好讓他把從繕國公府搜刮出來的東西都還回來。”
眼見陳嶽主持了大局，衛若蘭便也鬆了一口氣，又向陳嶽說明自己的意圖。
陳嶽知道，眼下衛若蘭已經加入了風羽衛，權勢比他這個軍中的小小千總還盛，因此並不擔心，反而十分支持：
“世侄隻管去就是，繕國公府雖說沒落了，可也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欺辱的。”
“倘若那縣令敢不認賬，世侄隻管派人來告知我，這個公道必須替繕國公府討回！”
衛若蘭聽後，心中有些振奮，當即點頭。
這時石光珠和陳也俊兩人也來到了他們麵前，隻見石光珠納頭就拜：
“多謝陳世伯，衛世兄仗義執言，我實在不知該如何感激了，在此給你們磕頭，大恩大德，他日定當回報！”
說話間，就要給兩人磕頭。
衛若蘭和陳嶽急忙攙住他，又一番勸慰，這才讓石光珠逐漸安穩了一些。
聽分衛若蘭要去萬年縣衙找縣令說理，陳也俊突然說道：
“父親，讓孩兒也跟著衛世兄一同去吧，這個縣令真是欺人太甚了，不知道的還以為繕國公府沒了世交朋友，任由一個小小縣令欺辱！”
陳嶽聽後，沉思了半響，又看了看衛若蘭，最終還是同意了：
“去吧，不過，一切得以衛世侄為主，你不得自作主張。”
陳也俊微喜，急忙應承：“父親放心，孩兒自當以衛世兄為主。”
隨即，衛若蘭和陳也俊兩人便一起出了繕國公府，騎馬向萬年縣衙而去。
……
而此刻，在縣衙內，縣令潘高致拿著一些銀子，正眯著眼睛笑道：
“好，做得不錯，去，告知賈家那位旺爺，就說利銀已經要到了，請他來拿！”
下麵有小吏應了一聲，另有一師爺嬉皮笑臉地說道：
“老爺，這次咱們共搜出了五百兩，除去賈家要的三百兩，您一共白得了二百兩，真是意外之喜啊。”
“隻可惜，聽回來的衙差說，那石家已經落敗的不成樣子了，又死了人，不然還能壓榨出更多銀子來。”
對於石家死人的事情，潘高致一點也不在意，在他看來，這次討債，他們縣衙做得合情合理。
何況，還有賈家在背後替他撐腰，更加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因此，這時聽了自己師爺的恭維後，潘高致笑眯眯地說道：
“能有二百兩的意外之喜已經不錯了，這是三十兩，其中二十兩獎賞給那些衙差，剩餘十兩就當獎賞給你了。”
一聽自己也有賞銀拿，這師爺立馬點頭哈腰，滿臉媚笑地接過銀子。
不一會，旺兒也來了，潘高致立馬換了一副麵孔，恭敬地將得到的三百兩銀子奉上。
旺兒點了點，見分毫不差，十分滿意：
“不愧是縣令大人出手，這一下就給討回來了，我回去定告知我家奶奶，這份情會記住的。”
潘高致一邊笑，一邊從口袋中拿出了二十兩來，遞了過去：
“一點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還望旺爺在貴府璉二爺，璉二奶奶麵前，多多替下官美言幾句。”
旺兒一見自己也有銀子拿，眼神發亮，不動聲色地接過，掂量了一下後，笑著回應：
“好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