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互相利用而已
對於衛若蘭的疑惑，其實雷逵石也是這麽想的，可是上頭的王爺卻不這麽想。
所以，雷逵石也隻得將他從上頭王爺那裏聽到的話，複述給了衛若蘭聽：
“你說確實沒錯，可問題是，當時被斬首的人中，一個太子的後人都沒有。”
“別說那些不為人知的後人，就連太子嫡妃所生的女兒都不見蹤影，這未免太不對了。”
“當年太子還十分年輕，不過二十三四的年紀，他的後人那時應該也不大。”
“眼下十幾年過去，他的那些後人定然都已經長大成人，越是如此，對於皇上來說，越是重大隱患。”
“倘若被有人心利用，皇上的帝位將受到嚴重的威脅，因此，對於我們風羽衛來說，不能放棄任何的蛛絲馬跡，能找出一個，算一個。”
說到最後時，雷逵石的眼神變得有些銳利和狠厲。
衛若蘭見了，心中微驚，試探著詢問：
“那麽若是真找了，又該如何處置？”
雷逵石看向了他，陰狠地說道：
“那還用說？自然是立即誅殺！”
眼見衛若蘭似乎有些遲疑了，雷逵石換了一副麵孔，頗為輕快地接著說：
“這件事情，對於皇上來說，極為重要，而對於咱們風羽衛來講，也很重要。”
“若咱們能夠替皇上找出當年太子的後人，自然是大功一件，必然得皇上的獎賞。”
說著，還帶著幾分笑意看著衛若蘭：
“而對於你來說，就可具體到某個官職，衛若蘭，你聽好，隻要你能查到有關當年太子的後人，本官可立即擢升你為正七品總旗！”
對於什麽太子後人，衛若蘭是不怎麽在意的，跟他又無關，可眼下雷逵石將此事和他的前途晉升聯係在了一起，那他可就要上心了。
雖然此前他沒想到自己會做官，可隨著經曆過最近的一些事情，衛若蘭知道，想要搭救林黛玉她們，手中沒有權勢怕是不行。
若不是他是風羽衛的代總旗，那日對付縣衙的衙差，恐怕都得費好大功夫。
所以，一聽雷逵石說，如果查到當年太子的後人，就能升為正七品，衛若蘭內心微微有些激動，同時恭敬應承：
“大人放心，卑職定當全力以赴去查！”
雷逵石見他如此態度，很是滿意：
“好，很好，希望你真的能夠查出一些什麽來，別讓本官失望。”
衛若蘭則再承諾了一句，見雷逵石似乎沒了其他要說的了，直接退下了。
眼見衛若蘭似乎胸有成竹，黃月英疑惑地問道：
“我說衛小子，你已經知道當年太子的後人是誰了？”
“這風羽衛的探子，查了十幾年，都沒有什麽結果，別說你一查，就能查出來？”
衛若蘭神秘一笑：
“嘿嘿…黃姑姑，此乃機密，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黃月英聽了，翻了翻白眼：
“愛說不說，不過，我可提醒你，他們讓你去查這樣的事情，似乎沒安好心啊，你可別因為升官之事，忘了自己是誰。”
這話算是給衛若蘭潑了一盆冷水，讓他立馬冷靜了下來，回道：
“多謝提醒，我會注意的。”
如果換做其他人，對於雷逵石所說當年太子的後人，或許是茫無頭緒，一頭霧水，不知從何查起。
可來自藍星的衛若蘭，卻知道，後世有紅學家，提出了一個說法，那就是秦可卿很有可能是廢太子的女兒。
雖然衛若蘭不敢確定，這個推斷出來的廢太子，是不是就是雷逵石說的十多年前被靖熙皇帝殺害的太子。
但至少給了他一個查的方向，不至於茫無頭緒，不知從何下手。
至於雷逵石利用他去查此事的目的，他也並不太在意，從介紹他加入風羽衛的京營副將林適向，就可以知道，風羽衛背後的，定然是和賈家對立的。
而他想要搭救林黛玉她們，也必然會和賈家交惡，既然如此，他和風羽衛的敵對態度，有相似之處。
隻要不是觸及他的根本利益，利用他其他的，也無所謂了，更別說，他也是借用風羽衛這個途徑晉身，無非就是互相利用而已。
出了風羽衛衙署，衛若蘭便準備帶著自己的手下，先去查萬年縣令潘高致。
雖然和他沒有直接衝突，可潘高致卻因他抓了縣衙衙差就要參風羽衛一本，跟他還是有關的。
而且雷逵石的意思，是準備拿潘高致立威了，那他這個下屬也隻得去辦。
就在他剛出衙署沒多久，就見家中一個小廝前來報喪：
“少爺，繕國公府的老爺歿了，馮管家拿不定，請少爺來定奪。”
衛若蘭聽後皺了皺眉頭，他們衛家和繕國國公府是世交，這時聽到繕國公家的老爺去世了，他這個略武將軍府的掌家人，看來得必須去一趟才行，不然，也太沒禮節了。
沉思了一會後，吩咐下屬鄭方等人先去查著潘高致，他則要去繕國公府吊唁。
鄭方等人自然不敢違逆，當即就離開了，而衛若蘭又吩咐小廝回府通知管家馮運，準備吊唁的禮品，他自己騎馬往繕國公府而去。
……
不過一會，衛若蘭就來到了繕國公府前。
看著門口破破爛爛的樣子，衛若蘭滿臉詫異，若非門楣上掛著‘敕造繕國公府’六個大字，還以為自己來錯了地。
門口也不見下人，衛若蘭下馬走了進去，隻見裏麵更加寒酸，幾乎就是一個空院子，什麽陳設花壇等，通通都沒有，就連院中的樹，都是光禿禿的。
衛若蘭繼承前身記憶，知道繕國公府敗落了，可沒想到，竟然會敗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直到正廳裏，衛若蘭才看到有人在哭泣，正中間擺放著一具被白布蓋著的屍體，屍體下竟然是一張草席。
衛若蘭驚住了，完全沒想到，眼前這一幕就是繕國公府辦喪事的場景？
這時正在哭泣的婦人突然告知到有人來了，看了過來，待看到是衛若蘭後，起身相迎：
“是衛家的蘭哥兒來了，亡夫亡故，勞蘭哥兒你跑一趟了……”
衛若蘭並不認識她，卻也明白這婦人怕就是繕國公府的夫人了。
急忙客氣拱手：
“夫人不必客氣，聽聞貴府老爺仙逝，特來吊唁，還望夫人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