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多年隱秘皆是迷

以賈家的權勢,還有白紙黑字的字據在,其實完全可以不同通過潘高致這個縣令來辦事。

直接去石家要銀子即可,可既然一定要通過他這個縣令,潘高致便明白,旺兒口中璉二奶奶定然是不想將事情鬧大,所以才托他來辦。

畢竟有借條字據在,借錢的一方石家沒什麽可抵賴的。

潘高致想通了一些事情後,便眯著眼睛笑道:

“請貴府璉二奶奶放心,這事下官定保準能夠做得完好。”

旺兒將字據交給他,又囑咐道:

“縣令大人,我家璉二奶奶說了,須得三日之內有結果,還請縣令大人抓點緊。”

潘高致愣了一下,隨即大笑:

“哈哈,別說三日,今日就有結果,來人……”

當即便叫了衙差來,去石家要銀子,有官府出動,就算沒銀子,也得有了。

旺兒對此也是深信不疑,便拱手告辭。

潘高致起身相送,待旺兒身影徹底消息後,他又吩咐了那些前去要錢的衙差幾句。

……

……

風羽衛衙門。

後方閣樓中,身著錦衣的王爺,此時皺眉問詢什麽。

“可有什麽發現?”

屋中還站著一人,正是風羽衛副督使雷逵石,聽到王爺的詢問後,雷逵石苦著臉回道:

“回王爺,目前還未有半點消息。”

王爺臉色一沉,嗡聲說道:

“按理說,他都已經死了十幾年了,為何咱們風羽衛查了這麽多年,都未曾有半點消息?”

雷逵石小心翼翼地說道:

“王爺,屬下以為,或許是因為他的後人都已經死了,不然,以咱們風羽衛的本事,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出來的。”

王爺聞言,眉頭緊皺,長呼一口氣後,說道:

“罷了,慢慢查吧……”

突然想起什麽來,接著問:

“對了,那個衛若蘭現在在做什麽?”

雷逵石恭敬回應:

“回王爺,他現在正四處巡查呢,不過,今日,倒是有萬年縣的縣令遞了一份公文來交涉,其中提到了他。”

王爺聽了,來了興趣:

“哦?公文中說什麽了?”

雷逵石略帶幾分不屑地回道:

“說是衛若蘭抓了他們幾個縣衙的衙差,若是沒有犯事,就該放了他們,不然,隻能去皇上麵前,參咱們風羽衛一本了。”

王爺聽後,啞然失笑:

“哈哈,有意思,可知衛若蘭為何要抓萬年縣的衙差?”

雷逵石麵帶幾分慚愧:

“回王爺,屬下也不清楚,不過想來定然是這些衙差惹到了衛若蘭,他才會讓人抓的。”

王爺微微點頭:

“嗯,咱們風羽衛隻忠心於皇上一人,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

“這樣…你找衛若蘭問一問,到底怎麽回事,若果真是衙差惹了他,便讓他去查一查那縣令吧。”

“京城裏,也許久未曾發生大案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風羽衛不辦事了,京縣縣令,官不大,卻也不算小了。”

雷逵石自然聽懂了王爺的言外之意,當即恭敬應承:

“王爺放心,屬下定讓京城上下所有官吏們都知道,咱們風羽衛一直都在他們身邊。”

王爺見他明白了自己心思,不再多言,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退下。

雷逵石便麵朝他,弓腰後退。

正當雷逵石即將退出這閣樓時,王爺叫住了他:

“等一下。”

雷逵石當即回來:

“王爺,還有什麽吩咐。”

王爺皺了皺眉頭,沉吟道:

“既然衛若蘭也是開國一脈的人,那件事情也讓他去查一查吧,說不定會有什麽奇效。”

雷逵石卻擔憂道:

“王爺,會不會打草驚蛇?”

王爺輕歎:

“打草驚蛇也在所不惜了,眼下的時局是,皇上已經隱忍十幾年了,再也不能忍了,而太上皇似乎對皇上也越來越不滿了,很多事情直接越過皇上,甚至直接召見大臣武將。”

“這件事情,如果能夠查清楚,對於皇上來說,就沒了後顧之憂,自然也是咱們做臣子的大功一件。”

“所以,隻要能夠查明白,就算是打草驚蛇也無所謂了,反而,咱們可以獲得大功,得皇上獎賞是必不可少的。”

雷逵石聽得心潮澎湃,眉飛色舞地說道:

“王爺,既然如此,不如給衛若蘭一點獎勵,也好讓他能夠全力以赴地替王爺去查此事啊。”

王爺不假思索地說道:

“自然可以,他現在不是八品的代總旗嘛…告訴他,如果能夠查清此事,連升兩級,擢升為正七品總旗!”

雷逵石躬身應承:

“王爺英明,想來有這樣的獎勵在,衛若蘭定會竭盡全力去查的。”

王爺卻微微搖頭:

“無所謂,查到則好,查不到也罷,咱們風羽衛查了這麽多年,都未曾有的結果,他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恐怕也很難有結果。”

“不過是多一個人查,多一點希望罷了。”

雷逵石愣了一下,隨即不再多言,見王爺似乎已經徹底說完了,便再次告退。

出了這王爺所在的閣樓後,雷逵石當即讓人去將衛若蘭叫了來。

……

自那日鬥贏了鍾夫人後,衛若蘭過的日子又變得悠閑了起來,既然林黛玉還未南下,他也就不用著急了,慢慢謀劃就是。

每日除了一點公務之外,就是查一查自己的身世了,可他生母的來曆似乎極為神秘,就算是略武將軍府的老人都是一知半解,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甚至連名字叫什麽都不知,隻知道稱呼為夫人。

大約是十六七年前,衛若蘭的生母突然嫁進了略武將軍府,第二年生下衛若蘭後,就病逝了。

而生下衛若蘭的那一年,正好是當今皇帝登基的第二年,也就是靖熙二年。

今年則是靖熙十七年,因為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了,加上衛若蘭生母在府上生活的日子也不長,所以府中下人對這位嫡夫人知之甚少。

就連她從何而來,娘家是哪裏人,一點線索都沒有,就如同突然出現了一樣。

這樣的情況,正好符合了鍾夫人說的,衛若蘭並非衛增親生兒子的話。

因為越是顯得神秘,那麽越說明,衛若蘭的生母以及衛若蘭本人的來曆有些奇怪。

這也勾起了衛若蘭的好奇,很想解開自己的身世之謎,也想知道,自己這一世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

然而,連略武將軍府的老人都不知道他生母的狀況,時隔十幾年,該從何查起?

好在,衛若蘭如今是風羽衛的小官,可以借著公事之由,派自己的下屬去查探。

可結果依然是什麽也沒有獲得,其餘六重人格見他如此著急,便多勸他不要著急,解開身世之謎固然重要,可不能為了這個而活。

衛若蘭也逐漸釋然了,不再死盯著自己的身世不放,隻是偶然想一想,並不當做主要事情來辦。

這時,聽到下屬通稟,說是副督使雷逵石請他回衙署一趟,衛若蘭也不敢多有遲疑,便風風火火朝風羽衛衙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