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八重神子
淡雅、清新的誘人體香鑽入鼻中，根根發絲落在脖子上，耳邊似乎還有熱氣散開，寧清看著玉臂上垂下的白色衣袖，已經猜出了來人是誰。
隻是，感受著後背的柔軟，他有些無語：“我已經有老婆了。”
“還真是不解風情的男人。”
八重神子從他身上飄下，輕盈的落在了地上。
寧清轉過身，看向四周，卻見周圍的人似乎根本沒意識到這裏發生了什麽。
“這點手段我還是有的。”八重神子一手抱胸，一手攏開發絲，笑意盈盈的看著寧清，“你終於來了。”
寧清也開始打量這位巫女。
這是一個極美的女子，五官精致到毫無瑕疵，比起少女的青澀，她渾身散發著成熟女性的雍容和嫵媚，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一顰一笑皆近魅惑。
那一雙媚人的桃花眼中，也似有狡黠流動，讓她少了許多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更像是鄰家可甜可鹹的大姐姐。
不愧是狐狸精……
寧清忍不住感慨到，目前他見過的女子中，也隻有瑤能在相貌氣質上能與她一較高下。
女士那個神經質不說也罷。
“你剛才感受到了什麽？”八重神子再次提起之前的問題。
“你是說神櫻？”寧清看向神櫻樹，思索了片刻道，“寧靜，就像是……見到了老朋友一樣。”
“果然。”
八重神子臉上的笑容更濃，看向寧清的目光充滿了寵溺和欣慰，讓他一陣毛骨悚然。
“跟我來吧。”
寧清的反應讓她忍不住笑出聲，隨後轉過身，搖曳著身姿走入神社。
將寧清帶入一家雅舍，兩人相對坐下，八重神子才道：“你心中一定有很多疑問吧，不過有些事情，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多，還有一些事情，我不方便說，至於剩下的，則要看你表現了。”
寧清又是滿臉無語，合著我還沒開口呢，路都被你堵住了。
“看我表現？”
“你該不會覺得我從來沒關注過你吧？”八重神子將手臂擱在茶幾上，托著下巴，欣賞的看著寧清，“從你進入稻妻城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進入我的視線了。”
“我很好奇，一心追求永恒的影，為什麽會自己打破自己的原則，準許你留在她身邊，甚至讓你和將軍成為夫妻。
但隨著對你的了解越多，反而讓我更是疑惑和驚訝。”
八重神子當初隻是想通過寧清了解影的狀況，但慢慢的，她的注意力卻轉移到了寧清的身上。
“明明很年輕，卻像是活過了悠久歲月一樣通透，甘於平凡；明明身懷強大力量，卻從不主動展示，也不去爭取更大的權柄和財富。這樣的人，難道還不讓人好奇？”
寧清對她知道自己的實力並不意外，跟瑤背後那個宅女不同，麵前這位女子不僅自身實力深不可測，還掌控著強大的權勢和資源，對稻妻了如指掌一點也不奇怪。
“我這人沒什麽上進心，眼下的生活，已經是我能夠想象的幸福的極致了，既然如此，還追求什麽呢？”他笑著解釋道。
“話雖如此，但自古以來，多少人能逃脫凡世間的名利牢籠？”八重神子嫣然一笑，接著說道，“而且你還做到了許多我做不到的事情，例如讓影不得不接觸外麵的世界，以及看八重堂的小說。”
她建立八重堂的初衷，就是想要影多了解外麵的世界，但影連空間的門都不出，她根本無計可施。
不過現在將軍看了那麽多，她就不信影那個重度小說患者能把持的住。
“與影那個對你隻是放置不管的家夥不同，我可是很喜歡你的。所以隻要你好好討好一下姐姐，姐姐也不是不能告訴你一些事情。”
寧清哭笑不得，這家夥還真是愛捉弄人。
“還是那句話，我已經是有老婆的人了。”
舔不了別人了。
八重神子“咯咯”的笑了起來，似乎並不在意他抗拒的態度，反而更覺得有趣。
“之前你也說好奇雷神為什麽會允許我留在瑤身邊，那你頭緒了嗎？”寧清展開正式話題。
八重神子卻依舊不改媚然慵懶的模樣：“有一些猜測，但這個問題不該由我來解釋，所以我拒絕回答。”
寧清沉默少許，又問道：“那瑤呢，一心遵循雷神指令的她，又為什麽會和我成為夫妻？”
“你可知人偶的製作方式？”
八重神子這次沒有拒絕，見寧清搖頭，繼續說道，“人偶煉成屬於煉金術的範疇，至高層次的人偶煉成，算得上另一種意義上的創作生命，既有悖生命進化的規則，又被天理所不容，而自從坎瑞亞消亡以後，這種技術已經失傳，須彌和至冬所掌握的，不過是皮毛而已。”
“影並不精通煉金術，沒辦法將各種物質合成成軀體，所以她選擇了一種更直接、更霸道的方式——使用人體。”
寧清的眉頭皺了起來。
“當然，她使用的並非活人的軀體。”八重神子解釋道，“將軍和國崩，都是她用戰爭中死去的戰士遺體煉製而成，然後通過鳴神權現賦予生命，讓他們擁有了獨立的意識。這種意識，或許並不具備生前的記憶，但肯定會受其影響。”
寧清手指扣動膝蓋，思索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瑤前生，與我有關？”
“不僅有關，隻怕關係還不簡單，很有可能原本就是夫妻。”
所以她才會認同自己的身份，並不抗拒和他結為連理？
但這豈不是意味著，自己這幅軀體也活了數百年？
疑問反而更多了。
但寧清很快又意識到另一個問題：“據我所知，國崩之所以沒辦法成為將軍，是因為身軀無法融合‘心’，那瑤融合的是什麽‘心’？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真正的神之心應該在你這裏吧。”
“小家夥，你知道的東西不少嘛。”
八重神子並沒有隱瞞，“她融合的的確不是神之心，但具體是什麽，還是那句話，需要你親自去問影。”
當初那場席卷浮世紅塵的大戰過後，影自籌本身不過武人，無法通達人心，便選擇身隕道消，成全姐姐真上達洛京（天上之京），成為稻妻之神。
而真在成立第一代幕府之後，使用鳴神權現重塑影的身形，使其複活。
是真正意義上的複活，擁有原本的記憶及部分實力。
影製作人偶的初衷，也是想走真的老路，但很顯然，她失敗了。
八重神子眼眸深處掠過一絲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