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自罰三杯
看來他一輕薄放浪地罵恐怕難逃厄運。
“不料，姑娘真可謂是真人不露相啊，我著實佩服了一番。”
薑超的笑有點僵，左顧右盼。
看到他那心虛的樣子，羽卿華望了望，忽然噗呲一聲掩唇嬌笑起來。
她本就妖嬈，一笑起來，更是好看，雙頰染紅，如桃花綻放，絢麗而迷人。
“嗯嗯，梁公子就不需要這樣了。”
過了一會兒，羽卿華擺了擺小手忍著笑意露出了幾顆晶瑩剔透的貝齒：“不如言歸正傳。”
“嗯，我就有這個意思。”
薑超拍案而起，喝了一杯，然後起身淡淡一笑：“那個，咱們就直接動手？”
看到他忽然站了起來，羽卿華微怔了一下，隨即看懂了他的想法，唇角勾了出來些許調侃。
她並不隨之站起來，隻是傻笑著，眼睛送來了秋波的聲音。
“公子，急什麽？可以慢慢來。”
“嗯，當然不錯。”薑超頷首深表讚同。
時隔不久，有兩個丫鬟，抬著箜篌走了進來。
羽卿華時，把一把古琴放在案前，主動表示要和薑超學習演奏畢生摯愛之事。
薑超整個人愣在那裏。
“不，卿華姑娘，那是你所說的琴瑟和鳴？”
薑超張著大嘴，失落的樣子，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
羽卿華傻笑著，有意以指觸碰唇瓣，滿有暗示，“否則，梁公子認為這是怎麽回事？”
她體態妖嬈、眉目含情、嗓音更酥，幾乎勾住了人們的靈魂。
是妲己的再世亦不過如此。
薑超勃然大怒。
猛吞一口清水，兩掌合掌，做寶相莊嚴的樣子：“女施主，不如收現。”
羽卿華嚇了一跳噗呲了一聲，笑的越笑越凶，調侃著說：“哎呦，想不到，練就一生眼力，今天居然啄眼睛，挑來挑去，出家人。”
陣陣香風吹來，她刻意走近薑超，那特有的清香，再次撩撥起了少年們的心。
“敢求梁不凡小主，讀過哪一部經、拜過哪一座寺？你說的是什麽道理？奴家這才明白。”
“住在下家蘭若寺，念大威天龍經，不為空色遮目，降妖除魔世間行。”
看到她不停地勾肩搭背，薑超便信口胡謅起來。
“咯咯咯，結果奴家在小師傅的心目中，居然變成妖怪了，任奴家猜，莫非狐狸精？”
羽卿華吐著氣，拂著薑超耳邊的兩鬢，陣陣酥軟癢癢的，心裏越說越不痛快。
表麵上卻是一動不動的表情：“佛言：不能說話。”
“呸！”
羽卿華輕啐一口，翻過風情沉穩的白眼，”今堂所見，本自以為然公子不一般，是謙謙君子但又不甘心，還跟天下男人一樣，一路貨。”
“嗬嗬，我要是個正人君子而不為女色所動的人怎麽可能跟著小姐上樓梯呢？”
薑超很自然地說：“正因為，我還是一個平凡的人，現在，卻受到小姐的捉弄，是不是？”
羽卿華聽了，不禁輕輕哼唱道：“身正恐影斜照，若持心守義，恐有勾搭之事？”
薑超泰然處之：“話不投機半句多，我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自然也要想得和正常男人差不多。我無法隱藏自己心中的心事，就像愛你的美一樣，再加上嘴上掛著一個正人君子。”
停頓一下又說：“母豬也有美醜之分，為什麽要妄自菲薄呢。”
“你！你說奴家就是母豬？！”
羽卿華表情凝滯，唇角抽了抽。
原來前幾句話，還是講得很好，聽來也是順耳。
怎麽到最後這一句，怎麽聽，怎麽感覺不對勁？
這討厭的孩子敢把國色天香的他與母豬相提並論？
羽卿華氣急的牙癢癢。
噗齜一聲。
這句話一出口，身邊兩個丫鬟立刻大笑了起來。
微笑的東西！搞笑不搞笑？！
羽卿華麵色一沉，轉過身來嬌叱：“倆小妮子又敢笑了。”
兩位丫鬟，被嚇花了臉，立刻跪在地上，連聲表示害怕，懇求千萬不要把她們送走。
“這下明白本小姐厲害得可以，還不快走。”
羽卿華輕輕哼唱著，揮了揮手，竟然流露出一絲少女的驕傲與自得。
其實這種情況也是正常的。
哪怕她裝的再成熟，再嫵媚，看起來，終究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少女。
花樣年華誰不給小女兒點架勢？
然而她卻迅速收斂了這一神情，轉過身來望著薑超，一點微笑都沒有：“梁公子，你在挖苦奴家？”
終於讓薑超明白了，他的最後一個比喻有那麽點什麽了，趕緊擺手說：“誤會了，好誤會啊，卿華姑娘，我就沒有這意思了。”
他抓耳撓腮，麵露憨笑：“你也曉得，我是下一個，通常設在國公府，在照顧少爺的同時，偶爾也會幫著喂豬，沒見過世麵，於是下意識的嗬嗬了。”
薑超不以為然，神色十分無奈，仿佛在說：“知道了。”
羽卿華暗自痛恨，但又找不出捅破的原因。
別人都認了他是個大老粗，而你卻抱怨別人沒教養，不就是和他過不去？
聯想到前塵往事時，他苦笑著搖了搖頭，端起酒杯說：“就是我錯了，姑娘不要扯了，我會自罰杯的。”
“三杯！”羽卿華發話。
“嗯，三杯。”
總之杯子隻不過是指頭大小，酒體不像前世白酒那樣濃烈，與米酒更為相近。
薑超喝了三杯酒，看了眼天，站起來在箜篌前坐了下來：“天還早著呢，小姐既然想學箜篌，咱們還是趁早動手吧。”
薑超在教授這首歌的過程中，迅速發現羽卿華，的確有過人的地方。
這個女人對曲樂的才華真是令人驚歎。
自己隻演練過3次，她完全掌握了，節奏音律方麵，一點都不錯。
更猛的是她在演唱中真正體會到意境。
聲音淒涼幽遠，如天籟一般，娓娓道出。
身為主人，薑超更被扔出了十條大街。
一曲聽畢，薑超慚愧之餘，暗下決心以後一律不唱此曲。
丟不起這個人呀。
一切都過去了，他不願再挽留了，立刻站起來告辭了。
剛剛一回頭，羽卿華嬌嬌的嗓音就飄了出來。
“梁公子，奴家，要你留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