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製定規矩

薑超有意抬高嗓門,任其傳進,立即引起軒然大波。

原本沉醉於精彩表演的人都被吵醒了,不禁眉頭緊鎖地望著外麵。

“這個什麽人,那麽沒有品質,就奔著無理而去?”

“估計沒有條件進入聽雪閣了,這才有意跑過來羞辱羽小姐。”

“嗬,這貨,還配在聽雪閣裏,還不拿一麵鏡子,先把自己照出來。”

“是的,絕對不可以放,吾等恥而為之。”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都在表達對薑超三人的不滿與譏諷。

老龜公在這幾位支持下顯得更加勇敢。

他一捂臉一指薑超怒不可遏地說:“好小鬼,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我的小姐。有多少世家公子是禮讓了我小姐三分的,你、你算什麽?”

“嗬,我肯定不是什麽,我隻是一個人,明白了?”

薑超歪著頭,忽然舉起了手:“好好的狗狗不擋道了,再也不想被打了,提前閃開吧。”

“你!”

老龜公兩手叉著腰說:“不能進!”

薑超很厲害,招之即來招之即去,壯碩木訥劉安,當即壓下。

少年太監的雄姿,使老龜公麵色大變,忙不迭地要兩個護院護駕上前。

而自己呢,卻躲到背後嚷嚷著:“小子,提醒你不要搗亂,這卻百花坊不願尋死覓活,乖乖地滾吧,要不然,不要怪我們不客氣。”

“噢?我確實很想知道你會如何在我的小公爺跟前不客氣?”

薑超唇角含著調侃,沒有退縮,再次趾高氣揚的向前跨出。

“你、你的意思?啥小公爺?”

不出所料老龜公沒叫人下手,卻問出這樣的話。

薑超馬上向旁一讓,指了指徐懷安,倨傲而地道:“這是我的大少爺,安國公的兒子徐懷安徐公子。”

薑超恃才傲物,望龜公興歎,勾指:“你是不是想跟我們沒禮貌?你看我這樣子,怎麽就成了狗膽包天的家夥呢?走吧,倒是去看了,你有點狗膽,敢於肆無忌憚地當著我大少爺的麵。”

他兩手叉腰、一腳蹬地,一個勁兒地發抖,顯得非常傲慢。

也不說了,這狐假虎威、拿人扯虎皮之事,偶爾做一做,也是相當痛快。

徐懷安內心有一種苦澀,難以言表。

忙走上前去,扯住薑超壓低嗓門:“殿下,你並沒有說過,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是不可以輕易露出馬腳的。”

“是的。”薑超當然很真實。“我在說他。不關你的事?”

“呃可以,但是,這件事如果由家父來了解的話……”

“安啦,大不了挨你父親的揍。”

薑超不同意:“所謂人生誠可貴、名節價更高,如果是愛的原因,兩者都可以拋卻。想想魏子渝姑娘吧,想想你的未來吧,現在這一點犧牲,算什麽?”

死道友不死老僧。

在此情形下,要想與羽卿華相見,總是要用一些手段才能打破局麵。

而自報家門無疑是最迅速、最易吸引她眼球的方式。

薑超本人的地位,決不能曝光,隻能冤枉徐懷安。

總之,這個人,以紈絝子弟著稱。

正是因為這樣,虱子多得不癢、債多得不愁,更重要的是甩下自己的鍋巴,薑超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殿下,盡管我並沒有聽得很清楚,但是,總是感覺很合情合理。

挨了狂打雞血,徐懷安,使勁地點了點頭,突然猶豫了一下:“就這樣,咱們這麽硬過來就不行了,惹得那羽卿華姑娘很不高興?”

“她滿腹經綸,關著咱屁事,連個人也看不見,你管那麽多做什麽的?”

“看來,這就是真理。”

徐懷安猛然一聲清了清喉嚨,走上前幾步居高臨下的看了龜公一眼。

老龜公突然聽到對方身份時,幾乎沒有被嚇尿。

一眼就看到了對方,馬上揮散護院,腆起臉來,笑嘻嘻地說。

“哈哈,小公爺駕到,小人有眼不知泰山,衝撞貴人的同時也請求小公爺的原諒。”

“行得通的,本少並非是一個不通情達理的人。”

徐懷安拿起貨架揮揮手。

“聞羽卿華姑娘天仙化人、色藝雙絕,今天本少專門來了一趟,怎麽樣,能不能進來?”

“這一條……”

老龜公再次露出尷尬的表情,苦澀地說。

“小公爺啊,真是不小故意為難啊,真的,這就是小姐定的規矩。”

“她製定了什麽規則?作為我少爺公爵的兒子可以來到這,就是為了讓她有大臉,是真的當真?”

薑超再次借機高聲叫嚷著,一邊說話一邊往裏看。

不錯,他確實有意而為。

羽卿華雖不過青樓女子而已,卻能夠坐在百花坊的頭牌交椅上,且被稱為京城第一美人,必是有見識的人。

不知有多少世家子弟和風流才子慕名而來拜她為師。

這類女子,若是自恃價值,也實在未必看徐懷安紈絝。

就算放他們進去了,我想我也不會對他們另眼相看。

既如此,薑超突發奇想,索性反了。

因此他有意在眾人麵前醜化羽卿華。

是冒犯了她、惹惱了她、對她造成了不好的影響。

如此,羽卿華一生氣,兩邊都有發言的可能。

隻是這句話尚未被羽卿華反應過來,卻惹惱聽雪閣的客人。

“真豈有此理國公府裏的下人莫非就是這麽一個口若懸河、滿嘴汙言穢語的一代?這還了得!!”

“大家何必生氣呢,這徐懷安徐二少在京城可是有名的紈絝呢,旁邊跟了這麽一個下人也就不足為奇了。”

“我說咋就那麽耳熟呢,本來就是京城的頭號紈絝,有失尊榮。”

“無怪乎誰擁有了主人誰就擁有了下一個。”

形形色色的冷嘲熱諷像潮水一樣在大門外湧來。

就連厚顏無恥的徐懷安都忍不住滿臉羞怒。

薑超不以為意,臉色像往常一樣走上前一步,站在大門口大馬金刀前。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忽然大聲叫道:“一群舔著狗吃得撐得特麽閉嘴!”

靜靜的。

絕對安靜。

甚至以前那悅耳動聽的管弦之聲都在薑超的怒吼中嘎然而止。

聽雪閣裏的人都愣愣地看著大門。

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青衣襆頭、抬頭挺胸,立在飄雪屋簷下,性情叛逆。

分明不過是個家丁,一身靈氣,卻遠超身邊師傅。

沒有人會想到,就這麽個國公府下人竟敢在眾人麵前,悍然喝斥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