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奇恥大辱
看到他滿臉失望的樣子，薑超拍著他手臂，原封不動地指給羅四爺看：“本少盡管不給你出來，但是，有個人要給你出來。”
羅四爺出了點事故，旋即冷笑一聲：“梁公子莫非是有所誤解？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小公爺欠債，而不是下賤。”
都是這樣，他的是你的，你的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薑超指了指後麵堆在小山上麵的銀子，沒笑著說：“不就是為了接著打賭嘛？你說我還可以再輸三回，這是在賭錢，不是在賭命！本少又跟你下了三個賭注，剛好贏了更多的錢，順便給徐還了更少的債。”
“嗬嗬，本來梁公子打的就是這算盤，恰恰是求而不得。”
羅四爺一驚，笑得很雋永。
心裏難免有些沾沾自喜，任憑百般推辭，到頭來還是不乖乖就好。
薑超唇角一挑，打了一個嗬欠：“廢話少了，動手。”
千金坊大廳裏的氣氛有點嚴肅。
所有的賭桌，在同一時刻停止活動。
賭徒知今日有大事件，懾於羅四爺積威日久，誰也不敢聲討。
盡管如此，幾乎沒有人離開。
大家幾乎是聚集在玩骰子的賭桌前，邊圍觀邊指指點點地看著薑超。
“竟然逼得羅四爺自己動手，你說，這梁姓的能種嗎？”
“怪就怪在這梁姓，不懂得收斂，敢於贏取萬餘兩，換來的是沒人會輕饒。”
“人心不足，蛇吞象。”
種種交頭接耳的事情，簡直是一邊倒的對薑超不以為然。
這並不怪他們這樣認為。
真是，與薑超相對，號稱金手指、賭術高強的幹瘦男子對他們中的多數，留下了極深的芋。
至今隻要金手指一出馬，人們還沒看到他輸。
百分之百的勝率。
不得不說是可怕如斯了。
然而薑超壓力不大，似乎非常放鬆，連手裏折扇都有旋轉的興致。
倒非他托大的，歸根到底是有依仗的。
管他什麽賭神也好賭聖也罷，隻需要搖骰子這一招，所有的改變，他視眼之下，便無所遁形了。
當然也並非沒有瑕疵。
若是對方掀開色盅一刹那就走出老千來了，薑超就隻有幹瞪眼了。
還好他事先安排了劉安的這盤手棋來防止這些。
就是不知道，劉安的內力，是不是真有他保證的那麽強大和靈巧。
反正情況已是箭在弦上不由薑超多慮。
是勝還是敗取決於少年太監們的表現。
“梁公子，你能動手嗎？”
看著兩邊各就其位，羅四爺瞥了薑超兩眼笑著問。
在此種情況下，當然沒有別的不睜眼、敢於坐在賭桌之上的。
賭桌上，隻剩下薑超，劉安，徐懷安三個人，有些空**。
薑超打了個嗬欠，再伸個懶腰，無精打采地說：“動手。”
羅四爺當即對幹瘦男子使眼色。
幹瘦男子點了點頭，板著臉捧著色盅嘩嘩地晃了晃。
此時，已經看到了自己與以前那個荷官之間的距離。
寶寶腦袋大的色盅放在手裏簡直就像耍雜技。
有時像蝴蝶一樣上下其手，有時像陀螺一樣轉來轉去光這手，便博得了全場的歡呼。
旁邊羅四爺輕輕點頭笑得越笑越厲害。
無愧於他倚重的親信，照舊鋒芒畢露。
他似乎已看清了薑超斬馬之下喪心病狂。
啪！
色盅掉了下來。
“梁公子請押。”
對麵那個幹瘦男子臉上沒有悲喜之感，徑直伸出手。
薑超左顧右盼，然後以二指，拈得銀錠。
就像賭運氣，順手把它扔在桌子上以便扔出去。
銀錠掉到桌子上，滾滾向前，終於落到押狹小的地方去。
薑超也跟著響了起來：“小？就押上這一條。”
廳內仿佛無中生有，寒風陣陣。
大家呆若木雞。
大家看了看賭桌正中，那一錠我立無援，約有一兩錠，最多不過兩錠銀子。
心中萬隻護國神獸奔騰。
拿著一萬六千多兩白銀，拿這出來賭？
特麽還好意思呢？
孫子，你太摳門了，家裏的奶奶快掉眼淚了，知道嗎？
羅四爺死瞪著台麵，眼角抽，簡直難以置信。
過了好半天，才抬起頭看了薑超一眼，麵色陰沉得差點滴下了水：“梁公子你是啥意思啊？我是要和你作對嗎？你要捉弄我們？”
“你問我啥意思？本少倒要問一句，這叫什麽？”
薑超沒有回答反問，勁頭也沒有落在風裏。
他有理有據地問：“本少向你請教，在你和我約好的時間裏，可以規定不允許押注那麽多東西？”
這羅四爺臉色一黑，暗暗煩了。
剛才薑超又說要打三把子，自己隻想著說好，倒頭就忘記定規矩了。
他強壓著心中的怒火，皺了皺眉頭說：“但是，你們這也是太多了，太多了。”
“嗬嗬，隻要是符合規則的，你就管我什麽押注？”
薑超嘲諷地轉過頭來對大家說：“大家看，本少沒有違反規定的地方嘛？”
人們的眼睛閃躲著。
羅四爺在心裏冷笑一聲，你們是一對什麽人呢，倒是得看一眼，是誰敢替你們出頭？
他那陰鬱的眼神在人們的臉上逐一掃視了一遍以表示警告。
這更加無人敢替薑超開口。
薑超並沒有在意，他回過頭朝羅四爺笑了笑，說：“瞧，人家不說，明明默許的，不如把盅打開。”
羅四爺：“……”
羅四爺滿臉橫肉跳得更快。
“橫豎你有道理，真以為老子認不出來？”
羅四爺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薑超，硬咽著這啞巴虧招呼幹瘦男子去揭盅。
幹瘦的漢子瞪了薑超兩眼，眼底流露出幾分不情願與煩躁。
自追隨羅四爺後，但凡結局，至今未曾遭遇，有誰押注了那麽少賭資。
這算得上是打破曆史紀錄頭一次。
在他看來是奇恥大辱。
“梁公子手段不錯，咱們下一局就走吧！”
被稱為金手指幹瘦男子，扔下這一句話，掌心死死抓著色盅，好像抓到了薑超項上人頭。
然後猛然掀開盅蓋。
三二一、小巧玲瓏。
本來色盅中的點，按幹藎男子聽點技術來判斷，應很大。
但如果讓他贏得這塊象征屈辱的一兩銀子還是敗下陣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