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化妝律師

法醫實驗室對屍檢結果和失蹤人口進行了更深一步的比對,結果是:失蹤人口比對庫的的確確沒有和這具屍體相似或相同的樣本。快下班了,屍檢結果才拿到了劉唐手上,結論有一部分讓劉唐眼前一亮:殘存屍蠟化檢驗,死者身體有麻醉藥品殘留,麻醉藥品為:利多卡因。劑量未知。

劉唐拿著結論回到辦公室,王小魚正巧在。王小魚問:“師父,看你一臉的問號,難道有什麽新消息?”

劉唐把結論甩給王小魚,說:“你看看吧!”

王小魚認真翻看起報告,一會兒她說:“利多卡因。”

劉唐點了點頭,說:“給我查查利多卡因是個什麽鬼?”

一會兒,王小魚把搜索出的詞條讀給劉唐:“利多卡因是一種麻醉藥物,臨**用於半麻醉手術,或是局部麻醉的手術,它見效很快。這種藥用多了一樣致人死亡。”

劉唐聽後沉思片刻,說:“現在的情況無法判斷是頭部的傷還是利多卡因造成的受害者的死亡。法醫竟然也判斷不出。”

王小魚拿著這份報告,心情無法平靜,她試著分析,“麻醉藥出現了,這個結果和陸小斌舉報的情況及其一致。和陸小斌舉報不一致的地方也很明顯,現在的屍體上頭部有鈍器傷,腿部有撞擊傷。這些情況無法與陸小斌核實了,他當時壓根就沒有說這些情況。陸小斌沒死的時候,屍體不出現,他死了屍體卻出現了,那個像空氣一樣撈不著的 “張師父”是不是也該出現了?”

劉唐示意王小魚接著說。

王小魚看看劉唐,接著說,“那我可就接著說了,曾經的魚塘現在的工地挖出了一個皮箱,皮箱竟然是路易威登牌的,皮箱裏竟然也裝了屍體,據推斷屍體死前也是個兒童。這次出土的屍體和陸小斌所描繪的是何其雷同,都出現在同一個魚塘的邊上,和陸小斌描繪的皮箱毫無二致,區別就在於,位置不同。陸小斌舉報的地點在西南角,而現在挖出皮箱藏屍的地點在東北角,正好是一個對角線。陸小斌如果說謊,那麽皮箱的樣式卻能和他所說互相印證,我們推測出屍體的死亡時間屍體被殺時的年齡也和陸小斌所說吻合。而陸小斌當時的舉報正是決定他生死的關鍵時刻,他找不到埋屍的準確地點是說不過去的事情,除非那個時候池塘邊根本就沒有。如果陸小斌說的是真話,那麽這屍體為什麽會出現在陸小斌確認無疑地點的對角呢,難道屍體會移動嗎?這不是神話傳說啊!陸小斌舉報時產生了錯覺嗎?他怎麽可能產生錯覺,那是一個多麽冷靜冷酷的生命啊,在生死的邊緣,他不可能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吸毒?這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在戒備森嚴的看守所裏吸毒,簡直是天方夜譚!那麽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劉唐露出一絲笑容,說,“你說的兩點,一是‘張師父’該登場了,二是有人在導演這一切。我們下一步就是要解開這兩個謎團。”

王小魚跳起來,為自己鼓掌,說:“師父,你認可我的分析了?”

劉唐卻說:“先別高興太早,弄明白這個兩謎團再說。”

不知什麽時候,回到辦公室的杜軍加入討論:“難道是陸小斌說的那個隻存在於傳說中的‘張師父’做了什麽手腳?如果“張師父”確實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那麽屍體搬家這樣的事情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在之前的調查中,這個‘張師父’隻存在於陸小斌的話語裏,現實世界也許根本就不存在這個人。也許是我們還沒有下到工夫?也許是另有其人?”

劉唐對著杜軍說:“隊長大人,你說對,是我們沒下到功夫!但是我們今天下班了!”

王小魚聽劉唐這麽說,她吐了下舌頭,走出辦公室。

聽完劉唐和王小魚的對話,杜軍又把之前陸小斌舉報案的各種調查資料翻出來,一張紙一張紙地重新品讀著,大多都沒什麽新意。他看到晚飯過後,也沒從這堆紙中理出個頭緒。杜軍忍著“咕咕”叫的肚子,伏案仔細回憶著辦理陸小斌案的每一個細節。

正在冥思苦想的杜軍被“咣當”的撞門聲驚起,發現滿頭汗水的劉唐衝進屋子,杜軍有些惱怒,罵道,“你不下班了嗎,回來幹嘛?”

劉唐看都不看杜軍,他從臉盆裏拿起毛巾察汗,然後慢悠悠地說: “冥思苦想沒頭緒?我偷空兒鍛煉會兒沒礙你什麽事啊!”

“你倒有閑心鍛煉,明天我們要查什麽你想過嗎?”

“你問我?”

“對啊,不問你問誰?”

“別說,我還真想了,你想聽嗎?”

杜軍點點頭。

劉唐卻說:“我還沒有去洗澡,回頭說!”

杜軍急了,一把抓住劉唐的背心,說,“不說完,你哪兒都別想去!”

劉唐看看水杯,說:“給哥們倒杯水,渴死了!”

杜軍並沒有給劉唐倒水,他點根煙,說:“甭想糊弄我,來根煙我這倒是有!”

劉唐見無法脫身,接過杜軍遞來的煙便一屁股坐到辦公桌上,說:“你還記得陸小斌最後一次舉報的情形嗎?”

杜軍點點頭。

劉唐薅著胡茬接著說:“那次陸小斌最後非要給他的律師打一個電話,但是沒有打通,之後把陸小斌送回看守所,再後來陸小斌就被執行死刑了。舉報的事情就徹底放下了,對吧!”

杜軍再次點點頭,他沒說話。

劉唐接著說:“回來我把陸小斌打的那個手機號碼記在了一張紙上了。當時想著有時間的話再查查這個號碼,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人在使用,是不是在這個電話上能摳出什麽線索,等到陸小斌被執行死刑,其他的案子又讓人手忙腳亂之後,查查這個號碼的事就拋到九霄雲外了。現在我們可以查這個電話號碼了!”

杜軍沒有放走劉唐的意思,說:“那你把那電話號碼找到啊!”

劉唐翻找著寫那個電話號碼的紙張,按他的習慣,他是會把覺得有用的東西隨手放在自己抽屜裏的。旁人當時覺得那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電話號碼,但他卻已經留意了。在來不及開空調的屋裏,滿臉汗水的劉唐,翻了滿桌紙張,終於找到了那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

杜軍拿著這張紙,說:“你留什麽東西為什麽不和我說?”

劉唐卻說:“在當時這是個無足輕重的東西,誰知道在現在有用了呢?”

杜軍揮揮手說:“我先查查,你可以去洗澡了。”

杜軍端詳著這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開始簡單的查詢,竟然一無所獲。他記得當時路小斌撥打時這個號碼就是空號了,又過去這麽長時間,現在追查這個號碼當時的使用者,還是有一定難度。正在疑惑間,杜軍發現劉唐根本就沒去洗澡,他就在背後看著自己查詢。

杜軍兩手一攤,對劉唐說:“什麽都沒有。”

劉唐一邊擦汗一邊說:“既然是陸小斌的律師,那麽他肯定去看守所提審過陸小斌,到看守所就得留下律師證,按著律師證就可以查到陸小斌的律師是誰,明天我去辦這事就行了!”說罷,劉唐拿著洗漱用具走出屋子。

第一看守所在郊外很遠的地方,劉唐帶著王小魚駕著車吹著口哨穿過一片桃林,途經一條小河,遠處呈現出一排灰色的高牆,高牆裏麵就是看守所。門衛驗過劉唐和王小魚的警官證,劉唐把車停在辦公樓前。劉唐的心情不錯,他總感覺今天會有所收獲。

查找陸小斌的律師是一項很簡單的工作,現在都是電腦辦公,很快,業務科就把提審過陸小斌的律師都調出來了。陸小斌前後有三個律師。

第一個是偵查階段公安機關給他指定的律師。那時候陸小斌沒有家人、朋友給他請律師,雖然是指定的律師,劉唐也沒打過交道,這是刑事訴訟程序中一個必要的程序。每個律師事務所都有義務為沒有經濟能力聘請律師的犯罪嫌疑人做法律顧問,律師事務所也是輪著來的,輪到哪一家就是哪一家,沒機會挑挑揀揀,當然犯人更沒機會挑三撿四,如要挑揀,那就花高價請,即便那樣也不一定就請得到最合適的律師,請到合適的律師也不一定對你的官司有所裨益。這個指定的律師,男性,年級輕輕,在一個知名律師事務所掛職,劉唐覺得應該是律師事務所派出來鍛煉的新人,他是第一個提審陸小斌的律師,就來了一次,以後再沒來過,所留的手機號碼與劉唐要找的並不相符。第二個是陸小斌當庭的辯護律師,也是指定的律師,但已經和偵查階段指定的不是同一個人,也不是同一個律師事務所,這個是個有些資曆的律師,之前與刑警隊打過交道,劉唐也有印象,這個律師作風嚴謹,態度認真,他的電話一直沒有變,和劉唐要找的號碼更對不上號。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提審陸小斌的律師是個外聘的律師,聘請人一欄居然寫著陸小斌的父親——陸寬。陸小斌的這個律師登記的律師事務所所在地是遙遠的沈陽,陸小斌的老家倒是距離沈陽不遠。看到登記的電話號碼,劉唐按耐不住心中的興奮,差點蹦起來慶祝,這個號碼和他們找的號碼正好相符、一字不差。

興奮之餘,劉唐簡單看了一下律師證上的照片,竟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劉唐再仔細地看看照片:一張標準的一寸免冠照,利落的短發,長臉,眉目清秀,戴著一副典型的知識分子的那種近視鏡。白襯衣,深藍色的外套,略有點女性化的年輕男人。這個人的姓名登記的是關山。

王小魚看看,說:“師父,這張照片很像‘春宵一刻’的那個女經理啊!”

劉唐卻說:“那是個女的,和這區別大著呢,我覺得更像一個人!”

王小魚說:“還像誰呢?”

劉唐卻沒再回答,他若有所思。

劉唐審視著律師證上的照片,心潮澎湃,隻要找到這個律師,陸小斌舉報的有些情況就有可能有著落了。劉唐又感覺到一點點隱憂,這個“關山”可千萬別再失蹤了!

這時,一個看守所管教風風火火地走到劉唐身邊,說:“你是叫劉唐嗎?”

劉唐抬眼看看來人,然後點點頭。

管教接著說,“你可來了,我原先是陸小斌的管教,他臨死前讓我把個東西交給你,說隻有你才能明白他的意思。我當時說,違規的東西你根本不用想,他說沒別的隻是一根沒點著的煙,我說那我得看看,我看確實是一根整煙,沒什麽特別的,我就答應他等看到你再交給你。陸小斌被斃了之後,我就管理食堂了,就把這事給忘了,今天聽所長說你為陸小斌案子來了,我才想起這根煙的事。”

“哦,還有這樣的事?”劉唐驚奇地看著這位管教,心下想,這麽毛毛躁躁的管教難怪會把事情忘掉,管理食堂倒是比管理犯人簡單多了。劉唐禮貌地問:“以前我們沒見過,您怎麽稱呼?”

“我姓毛。”

“毛管教,那陸小斌說的煙在哪呢?”劉唐心裏嘀咕,姓如其人啊。

毛管教說:“等我給你拿去,怕你走了,我就先過來了!”

劉唐笑笑,說:“毛管教,我等你!”

毛管教拖著肥胖的身體匆匆跑出業務科。

毛管教拿來的那根煙就放在普通的煙盒裏,煙盒是第一關牌的,這種煙市麵上很少見了,劉唐接過煙盒,小心翼翼地把煙盒裏唯一的那根煙拿在手中,仔細觀察:煙很幹了,從長度來看,這根煙相對完整,煙頭雖然被點燃過,但很快就被掐滅了,從煙的外觀能看出煙和煙盒一個牌子,煙嘴有些皺了,而且是很長一段,劉唐覺得叼過這根煙的應該是個不會抽煙的,或者是個新手,老煙民不會把煙嘴叼得那麽深,粘在嘴唇上一點點,便可以自由地噴雲吐霧了。看來這不是陸小斌叼過的煙,那會是誰的呢?劉唐來不及多想,看看再無任何其它特別之處,他把這根“第一關”放進煙盒。

劉唐掏出自己的中華煙遞給毛管教一隻,問:“陸小斌就說把這根煙給我,沒再說別的?”

毛管教沒有客氣接過劉唐遞來的煙,等劉唐給他點著後,說:“他就說一定把這根煙交給劉唐警官,也許以後用得著。其他的真沒說。”

劉唐看毛管教不能提供更多有價值的東西,便拿著煙盒和調取的資料辭別毛管教返回刑警大隊。

劉唐第一時間找到杜軍,把看守所得來的新情況說了。杜軍看看劉唐,說:“這陸小斌為什麽要指名點姓把煙交給你呢?舉報那會兒什麽事他都是找我?”

“我也在納悶這個事,難道是因為我第一次審訊的他?還是因為後來我不相信他的舉報?”劉唐自言自語著。

杜軍看著煙盒,說:“你覺得這個煙藏著什麽秘密呢,按你的思路還是不相信他?”

“我覺得這根煙得拿去化驗,煙看著是剛點著就被掐滅的,但煙嘴被人叼過了,這裏麵會有很多信息。”

“我現在真懷疑陸小斌的動機了,沒準兒又是個詐。”

“我看還是把這根煙盡快送化驗室,不說煙的事了,律師這也有問題。”

“什麽問題?”杜軍來了興致。

“電話號碼的機主查到了,一個叫關山的律師在看守所留下的。你看看我調來的資料!”劉唐把資料遞給杜軍。

杜軍看著照片,說:“這是男的還是女的,看著別扭。”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隻要我們找到他不就什麽都清楚了?”

杜軍看完資料,問:“那我們下一步怎麽辦?”

劉唐說,“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登記在沈陽的這個關山律師。”

草草收拾了行裝,劉唐帶著王小魚連夜乘高鐵北上沈陽。

在沈陽市法院邊上的寫字樓,他們找到了這家律師事務所,所裏的主任接待了劉唐和王小魚。主任是個豪爽的東北人,在得知劉唐的來意後,他一句話就把劉唐的疑惑解答了, “我們所從來就沒有這個人,這所從開業到現在我就是主任,你們要是不信的話,我把曆年來我們所聘的律師花名冊給你過目。”劉唐聽到主任的話心裏很不是滋味。

劉唐依然帶著笑意,帶著一絲希望問: “主任,有沒有在這裏掛職很短時間的,或者實習的,你也許沒留意呢?”

王小魚在認真地查看著律師事務所的每一名律師的詳細情況。

主任依然快言快語:“放心每一個來這個律師事務所的人,就是打掃衛生的,都得通過我,我的記性好的很,從沒見過這個人。”

王小魚翻看完花名冊衝劉唐搖搖頭。劉唐的心裏“咯噔”一聲,變得沉重起來。怎麽可能沒有登記注冊,如果這是個假律師,那問題就大了。現在如何才能找到這個假律師呢?他冒充律師來和陸小斌接觸,也和陸小斌的舉報案有關係嗎?劉唐想到此處,頓悟一般,心頭豁然開朗,這個蹊蹺的案子一定隱藏著什麽的秘密!

劉唐和王小魚離開律師事務所,馬不停蹄直奔陸小斌的老家。找到陸小斌的老爸確實是一件困難的事。在陸小斌鋃鐺入獄的日子裏陸小斌的家人就沒出現過,現在陸小斌已經被斃了,找他的家人困難更是困難。

租了一台車,劉唐和王小魚在顛簸的山路中,整整開了一天,來到了龍潭村。

下車的王小魚急忙跑到溝邊吐了。

劉唐過來幫忙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說:“不在政治處好好待著,非要來什麽刑警,看你這罪遭的!”

王小魚吐完,直起腰,說:“我就喜歡刑警,苦我能受著。”

劉唐:“還嘴硬,苦還在後頭呢!”

龍潭村在大山的深處。四麵環山,靠南的山腳下是一處山泉流出聚集的池塘,泉水名曰龍潭泉,村子也就依泉得名龍潭村。

這個村子住戶不多,但分散在各個山坳裏。在村支書的帶領下劉唐和王小魚終於找到了陸小斌的家。村支書說陸小斌的父親隻一個人生活,很少和人打交道,這個村子本來就閉塞,這個老男人也是性情古怪。陸小斌自打初中畢業就再沒回過村子,據說連一個電話都往沒家打過,當然,他家也沒有電話。

陸小斌的爸爸典型的北方農民形象,身材不高,醬紫色的臉上皺紋縱橫,頭花花白,看著比實際年齡多了很多,名字叫陸寬。

當得知這兩位就是抓走自己兒子的警察時,老頭有些激動,他沒有辦法發泄怒火,但他采取了不合作的態度。沒辦法,劉唐就把陸小斌的總總劣跡一五一十地跟他爸爸說了。這個莊稼人一邊聽著一邊蹲在地上老淚縱橫。

哭過了以後,莊稼漢說他兒子就是個畜生,該死。他不恨警察了。劉唐開始問:“你給陸小斌請過律師嗎?”

“我有錢也不會給這畜生請律師。何況我也沒那個閑錢。”莊稼漢用濃重的家鄉話和劉唐談著。

“您認識這個人嗎?”劉唐掏出關山律師的照片展示給陸寬。

“從來沒見過,他是做什麽的?”

“再仔細看看。”莊稼漢眯起眼睛仔細看看劉唐舉著的照片,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劉唐接著問:“您去過沈陽嗎,有人讓您簽過什麽東西嗎?”

“沈陽?縣城我隻去過一次。沈陽我從沒去過。簽字?我不識字,也不會寫字。”

劉唐覺得陸小斌的父親不像說假話的人,王小魚表示認同。在回來的高鐵上王小魚一臉的不高興,問:“這次什麽都沒查到,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呢?”

劉唐卻胸有成竹地說:“律師是假的,這裏麵肯定有大問題,我們還能怎麽辦,接著查唄!”

王小魚淡淡地說:“師父,你是不是在談戀愛?”

劉唐笑笑,掩飾著,“我談什麽戀愛,每天不著家,和誰談啊?”

王小魚:“出差這幾天,你看你,不停地看手機回微信,肯定是被誰迷住了,別當我沒看到!”

“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別瞎說。”

“等搞定了,也叫我參觀一下。”說罷王小魚嗬嗬壞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