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蘿莉櫻
“鮮血!”..“戰爭!”“殺!”
放下了戰斧，單膝跪地的賽恩，才是抬起頭來，注視著林凡:“王。為什麽我什麽都感覺不到?”
“因為你已經死去很多年了，賽恩。”
林凡(莫德凱撒)那低沉的嗓音從冰冷的鐵鎧頭盔中傳來。
“這些傷口沒有痛楚，我需要一場屠殺!殺掉強者，踐踏弱者!”
賽恩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臂，他渾然忘記了疼痛，麻木的軀體渴望著破壞與粉碎敵人。
在諾克薩斯曆史上，殘酷的軍閥賽恩叱吒風雲，屠殺了所有膽敢擋在他前麵的人。
無論是朋友還是敵人都對他同樣畏懼，他是高傲的尚武文化的最後一位代表人物，而這種文化自從'莫德凱撒’將諾克薩斯創立之初就一直傳承。
如果說莫德凱撒是諾克薩斯的“教父”，那賽恩就是最後一位繼承了這種尚武精神的大將。
賽恩曾對先祖發誓，絕不在戰場上後退半步，而且當死期來臨時將光榮戰死。
他的先祖也就是過去莫德凱撒的部下，可以說是莫德凱撒無比忠誠了。
盡管賽恩沒有什麽精巧的計策，但他的戰鬥方式卻粗暴且高效，為帝國贏得了許多狠毒的勝利。
一度曾讓帝國的武力達到了幾百年來從未見過的頂峰，僅憑賽恩和他手下的戰士們，就**，衝破了德瑪西亞人的陣線，找到了他們的領袖--國王嘉文一世。
在賽恩和他少數親信深陷敵陣，一個接一個倒下時，賽恩硬是殺出一條血路。他孤軍奮戰，身中十多箭，還插著二十多根弩箭，最後終於殺到嘉文麵前。
那場戰鬥血腥至極，最後是那位德瑪西亞國王完成了致命一擊。
戰斧從賽恩手中掉落，他鼓起瀕死的最後一股力量，一隻手扯下了國王頭上的王冠，另一隻手掐住了他的喉嚨。
嘉文的衛兵們用手中的兵器胡亂地捅，但賽恩的手絲毫沒有放鬆。
最終敵軍的國王斷了氣，賽恩才讓死亡把自己帶走。
即使是後來賽恩的屍體被找了回來，他手上依然攥著德瑪西亞國王的王冠，並被送回了“不朽堡壘”進行國葬。
帝國為賽恩哀悼，他的屍體被葬在一尊高聳的紀念碑下，作為他永遠的象征。
如何評價這樣的一位“英雄”?猛，除了猛，還是猛!縱使是三國中的大將，呂布一類估計也不過如此了。後來幾十年後，賽恩的墳墓被再次打開。
但當時諾克薩斯的統治力日漸衰弱，一個被稱為“黑色玫瑰”的神秘組織利用禁術魔法，複活了這位逝去已久的英雄，把他獻給了諾克薩斯大統領。
為了不惜代價光複帝國失去的榮耀，於是賽恩又活了過來，非自然的嗜血和暴虐驅使著他，讓他對疼痛渾然不覺。
他就像是戰爭機器一樣，隻為了帶來勝利而殺戮，在戰場上敵我不分，徹徹底底的變成了狂戰士。
如今，更是以Berserker的職介被召喚了出來。
賽恩的勇猛，沒有一百個士兵付出生命的代價拚命束縛著鐵鏈是根本無法捆住的，變成了如同亡靈怪物一般存在的賽恩，更是無法滿足自己對鮮血的渴望，腦海之中不斷響徹著死者們的瘋狂尖叫聲。
他需要一場令人心潮澎湃的屠殺，才能平息內心的燥熱還有憤怒。
哪怕賽恩隻記得自己生命的一些碎片，死後的記憶更是寥寥無幾，但有一個不爭的事實。如同他死去的那天一樣依然赫然在目--此刻和彼時，這個世界都將在他麵前顫抖。
“聖杯’為戰爭而生，就如同我一樣!"
當賽恩隱約聽懂了林凡所描述的聖杯戰爭後，便發出了一聲低吼。
“我會用他們的血液來盈滿它!”
賽恩重新站起身來，提起了戰斧:“沒什麽可以阻止我!”
說罷。
賽恩就打算去殺光其他的Master，隻是他並不知道其他的6位Master究竟在何處。
以賽恩的手段，估計會大搖大擺出現在人類街道上，然後徒手撕碎汽車、攔截人群，用戰斧大開殺戒，逼迫其他 Master出現吧。
雖然這種行為看起來挺爽，挺殘酷的。
但無疑是蠢斃了，很容易被當做集火目標。
更何況現在還沒有到開戰的時候，所以賽恩暫時還不能去單獨帶線，團戰更不指望他了。
“安靜點，賽恩!”
林凡的聲音像是帶著無形的壓迫感，像是君王的命令:“遵循你的Master的吩咐!間桐雁夜才是你的召喚者，現在還不是該讓你流血的時候，耐心等待，時機會來臨的!"
說到這裏，幽靈般的霧氣纏裹著林凡的軀體，像是有迷失的亡魂在他手中的'夜隕’之中飄過，一些淼小的鬼影，恍惚在其中的虛無之中。
間桐雁夜目光畏懼的看著他，然後又看了看自己刺痛的手背，三枚血紅色的'令咒’聖痕浮現，組成了斧頭形狀，當感受到與【亡靈戰神·賽恩】的某種契約後，他才意識到這個 Berserker是自己的從者。
不過聽他們的對話，大概判斷得出，這位Berserker生前應該是那個看起來很可怕的黑暗帝王的部下。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林凡轉身看向了間桐雁夜，然後沉聲道:“為了避免間桐髒硯作為本體的刻印蟲逃離，我決定幫你解決掉這個麻煩，為你提供'幫助’，好讓你成為下一任間桐家族的族長。"
“你...要殺死那個老家夥?可是，他畢竟是我的父親。"間桐雁夜低下頭去，他再怎麽逆反也沒有想過要去弑父。
第一是不敢，第二是打不過。
“也許他早就把你當做成了不肖的兒子，不過我理解你，所以，我親自動手，算是以絕後患了!”
林凡嘴角一陣冷笑，他不可能說是白白讓間桐雁夜占有一個英靈的名額。
而且像是間桐髒硯這種泯滅了人性的怪物，在明麵上也算是他所在陣營的競爭對手，既然是敵人，且沒有利用價值，倒不如殺了一勞永逸了。
“.….我明白了。我會幫你，找個機會….把那個老家夥引出來的。”
“不用那麽麻煩!”
林凡低頭看著間桐雁夜，緩緩道:“直接帶我去就行了。”
為了第四次聖杯戰爭，間桐髒硯準備了一個龐大的黑暗蟲窖，一種肮髒不堪的、蠕動著的令人難以忍受的地下蟲窖。
無論是刻印蟲，還是那種令人作嘔的肮髒**蟲，都是令人感到惡心的東西。
就算小蘿莉遠阪櫻沒有被間桐髒硯扔到了蟲窖裏去，間桐髒硯都無疑是最讓人不適的一個角色了，而且他還對聖杯戰爭做了不少的幹涉，都是背地裏搞小動作。
所以，現在就是一個殺蟲爺，救小櫻的最佳時間點，也順便展現一下自己的力量讓間桐雁夜敬畏，從而徹底斷絕逆反念頭。
“好!”
間桐雁夜咬了咬牙，決定跟那個活了400歲的老父親拚了。
反正在自己離家出走的時候，就已經被父親當做棄子來看待，斷絕了魔術師的關係。
因為魔術師家族重視所謂的傳承，也就是將優秀的魔術資源和魔術刻印集中在下一位後代身上，以此將血脈凝結到更加純粹，從而培養出一代更比一代強的魔術師。
所以，傳承越久的家族，魔術師天資就越優秀，像是禦三家中的遠阪家和間桐家，更是看重這種培養魔術師的方式。
為此，遠阪時臣也很苦惱，他的兩個女兒--遠阪凜和遠阪櫻，都非常幸運的繼承了極強的魔術天賦。
可悲的是，遠阪家的魔術傳承，不能分開傳給兩個人。他隻能集中資源傾注在一個天才魔術師身上，否則因為資源分配問題，可能會造就兩個平庸的魔術師，為了避免這種情況，遠阪時臣最終選擇了'遠阪凜’作為自己的正統繼承者。
而'遠阪櫻’則被拋棄。
但這種拋棄也不能直接扔掉不管，所以遠阪時臣最終還是狠心的將遠阪櫻親手送給了間桐家。
不過，遠阪時臣不可能不清楚間桐家有著操蟲術的魔術，以及借助各種刻印蟲來改造人類的肮髒手段，他內心是清楚小櫻今後的命運的，但為了避免自己血脈的'浪費，就這麽直接把女兒當做道具送了出去。
隻能說，一切都是時臣的錯!
從一開始被強行與姐姐凜分開時候的嚎啕大哭，短短幾天裏，小櫻的眼淚已經流幹了，年幼的她似乎意識到了哭泣根本不會打動任何人，沒辦法讓狠心把自己送出去的父親回心轉意，也沒辦法讓間桐家的不死老怪物間桐髒硯改變想法。
而小蘿莉遠阪凜，這個時期則被送到了其他城市去，轉學到了另外一個地區，以暫避聖杯戰爭的鋒芒。傷透心，甚至絕望的小櫻沒有繼續流眼淚，她的內心產生了一種令人感到漆黑的情感。
令人毛骨悚然的地下蟲窖中，紫色短發的小女孩畏懼和顫抖的站在蟲窖的上麵，表情宛如失去了生命的精致玩偶一般，掛著幹涸的淚痕，愣愣的注視著下麵成千數萬、密密麻麻蠕動著的蟲子們，像是蟑螂蛇蟲一樣，類似於蜈蚣千足蟲的異形生物，數不勝數。
“快去吧，小櫻，它們可都是非常友好的喲。”
不死老怪物髒硯拄著拐杖緩緩靠近了蟲窖的密室，站在紫發小女孩櫻的背後，冷淡地說著。
他在說謊。
櫻內心很清楚這一點，但是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抗。
轉身逃走?不，她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被抓回來了，逃是不可能逃得掉了。
而下麵悉悉索索，蟲子蠕動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感到可怕。她已經猜到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是什麽，在來的時候就已經做過了噩夢，夢到了自己被無數蠕動的魔蟲瘋狂的啃噬，即使是夢境，也能夠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楚，而這個噩夢，這些天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中。
是那般的真實。
這仿佛是她這一生的悲劇夢魘的開始，是黑暗、痛苦、絕望、寒冷、悲傷的序章。
看著在那在漆黑中蠕動的蟲群，櫻內心也恨過為什麽父親把自己送給間桐髒硯這種怪物，那個四肢如木乃伊一般枯瘦，深陷的眼窩透漏著矍鑠的精光，像是鬣狗一樣盯著食物般的自己。
異常的醜陋，恐怖的舉動，令人絕望的命令。“櫻，到你了。”髒硯拄著拐杖冷冷的說道。
間桐家的秘密，就是用刻印蟲改造魔術師的身體，盡管會變成千瘡百孔，體內被無數蟲子啃噬，但這也是獲取力量的最快手段。
“不要--爺爺，求求你了….小櫻會全心全意努力、努力、非常努力的學習魔術的!所以還是算了吧，不要把小櫻扔到這裏麵去!"
紫色碎發的小蘿莉櫻像是在最後近臨絕望的做出了反抗，即使是再怎麽假裝強顏歡笑，也不可能坦然的接受著一切。
“這可不行哦!”髒硯的臉上帶著極為陰險的笑容，他似乎根本不給小櫻拒絕的機會。
在某種魔術的力量影響下，小櫻的身軀突然僵硬了起來，開始不受控製的朝著蟲窖的方向轉身而去，她驚恐的發現自己已經完全控製不住了自己，似乎是被操控了。
一步一步的走，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下。
人在絕望的時候，會湧現出無數的負麵情緒，即使是小蘿莉櫻也是如此，她的內心早就瀕臨黑化情緒的邊緣了，怨恨著這周遭的一切，狠心的父親，無辜卻沒能勸說父親的姐姐遠阪凜，肮髒的間桐髒硯!
她有資格黑化，也有資格怨恨憤怒這一切。
腐爛與壞掉了的惡臭彌漫在蟲窖四周，由刻印蟲分泌出的濁水像是黑水一樣粘稠，整個蟲窖地下密密麻麻的遍布了大量的蟲潮，成千上萬之奇怪形狀的蟲子下麵瘋狂蠕動著。
在小櫻的腳踩在地板上時，就有幾隻蟲子開始爬到了她的鞋子上，令人頭皮發麻。
“桀桀，都已經看到了現在，櫻，你應該也要接受間桐家的家規了吧!”
間桐髒硯微微有些興奮的想要看到櫻被蟲子們包圍的畫麵了。
“爺爺，求求你了!”
小蘿莉臉色上浮現了惶恐，她越是害怕，髒硯這個老不死的怪物就越是興奮。
“要怨恨的話，就怨恨把你送過來的父親吧!如果不是那個叫做遠阪時臣的父親，你現在也應該生活的很幸福吧，但既然你來了我們間桐家，就已經跟遠阪家沒有任何幹係了!不過放心吧，小丫頭，你的第一次我會保留下來的，桀桀!"年僅五歲的小蘿莉櫻並不知道間桐髒硯的話外之意，但是她此時澄澈的幽紫色瞳孔，早已變成了渙散失神的玩偶一般，幾乎要壞掉。
不過，再怎麽說也不可能讓櫻在這種局麵下被間桐髒硯得逞。
就當小櫻即將踏入蟲潮的那一瞬間!
一束光，從被突然打開的門中直射了進來。“等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地下蟲窖的外麵傳來了一聲焦急的大喊。
“嗤!那個不肖子，居然在這種時候一-
眼看就要成功了，卻被人打斷。間桐髒硯渾身氣得發抖起來，怒視著間桐雁夜，冷聲道:“如果不給我一個解釋的話!哼哼，接下來就把你也一起扔進蟲窖裏去!雁夜!"
“Berserker!"
看到生氣了的不死怪物髒硯，間桐雁夜下意識後退半步，然後開始呼喊自己的從者。
“Berserker?"
髒硯混濁的眼眸中露出一抹精光，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間桐雁夜背後如同一座小山般魁梧的亡靈戰神·賽恩闖了進來，踩的地麵微微震動。
“你們都是蠕蟲!”
不得不說，賽恩的這句台詞形容的倒是挺貼切的。
除了他們之外，髒硯還聽到了一陣陣鋼鐵摩擦碰撞的鎧甲聲，以及地麵上傳來的清脆鐵靴腳步聲。
咣，咣!
一隻握緊的拳頭，一隻扛著夜隕的肩膀，漆黑鎧甲的霸氣帝王出現在黑暗蟲窖入口的那一瞬間，髒硯就感受到撲麵而來的殘酷和壓迫。
“初次見麵，老家夥，我是愛因茲貝倫家的Servant!你可以叫我莫德凱撒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