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詩拜師
“不如作一首七夕作品吧！”
天籟之音傳來，楚晨風正愁沒有地方發揮穿越的優勢，柯巧蘭已經來到了這裏。
轉頭看去，柯巧蘭亭亭玉立，氣質斐然，若不是曾經身為老師，現在的楚晨風估計還會對她升起幾分敬畏之心。
“嗯，不錯不錯，今日詩會中的作品實在是難以入目，你作一首七夕作品，證明證明自己！”
躺椅上，柯學究被女兒啟發，也想讓楚晨風作一首七夕，順便品鑒品鑒。
“晨風，你還會這些啊！”
“閉嘴，別人作品之時不要打擾！”
柯學究的素養還是很高的，廖子楓聽見之後立馬閉了嘴，乖乖地站在一旁。
點點頭，楚晨風閉眼思考。
抄誰的呢？
李商隱？範成大？
思考許久，楚晨風已經將那首詞從心中提了出來。
詞至心中，一股孤寂憂思的情緒撲麵而來，就連躺椅上的柯學究和柯巧蘭都受到了些許影響。
不過一邊的廖子楓似乎沒有感受到楚晨風的氣勢，一愣一愣地看向了他們。
楚晨風似乎是領悟到了什麽，上前一步，帶動身邊景色變化，似乎都變得有點冷清。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開頭兩句出手，便寫了一個涼秋夜晚的銀燭為一旁孤寂的花屏天上幽冷色色調的景象。
一旁的柯巧蘭皺了皺眉頭，撫著下巴深思，前兩句寫景似乎緊扣七夕，若是後兩句能有出彩之處，倒也不失為是佳作。
而柯學究雖然還是閉著眼睛，但是卻默默點頭，認可這兩句。
“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
天階！如水！
如此奇妙的喻法，柯巧蘭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果她理解沒錯，這首詩對七夕的理解已經遠勝於外麵那些文人了！
躺椅上的柯學究也緩緩起身，眼光已經聚集在了楚晨風身上，心中卻還念想著方才的一首詩。
表麵上看起來是一幅七夕欣賞星辰的畫麵，但其實是一位深居幽宮的宮女對七夕的盼望。
夜色如幕，涼風如水，這樣的溫度本來應該回屋睡覺，可是卻還要在台階之上躺著看牽牛織女。
這不是對愛情的渴望嗎，不是對自由的渴望嗎？
真是奇怪，這樣一個年輕人，為何會有如此情緒。
“寫得好，我挑不出什麽毛病，還要向你學習！”
柯巧蘭的文采已經是極高，卻不能將這首詩評價出來，廖子楓非常詫異，隨即看向了柯學究。
柯學究弓著腰，來到了楚晨風麵前，看了看他的眼睛、鼻子、嘴巴......
“寫得好，不過你為何會有這樣的情緒，年齡未至，豈能領悟到這孤身一人的寂寞？”
柯巧蘭是讀出來了宮女的期盼，而柯學究則是從中找到了自己在學界寂寞幾十年的同感。
他一直在燈火之地遊**而不去山穀隱居修身，不就是為了尋覓一個能在文學上與他一較高下的人嗎？
不過這麽多年來，他算是看明白了，他找不到了，而麵前的這年輕人在幾十年後恐怕也找不到了！
“情到深處，不過是大家各自的想法，我寫出這些來，也未免能有這樣的情緒，柯學究見笑了。”
深深行了一禮，楚晨風方才真的看出了柯學究身上的孤寂，若自己當真激起了他年輕時的熱情，恐怕要吃不了兜著走。
“哈哈哈，說的好，所謂詩詞也不過是一個個漢字組成，隨意組合都有不同意義。”
柯學究點點頭，一邊的柯巧蘭也有些許明悟。
或許自己讀出來的不是楚晨風方才想要表達的，是她想多了？
場麵上唯一不知所雲的便是廖子楓了，不過此刻他不敢開口，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柯學究這樣。
“年輕人，你叫什麽名字？”
“嗬嗬，柯爺爺，他叫楚晨風，是我的朋友！”
這時候廖子楓跳了出來，便是為了幫楚晨風分擔來自柯學究的壓力。
“楚晨風，嗯，不錯！不錯！”
說罷，老爺子又回到了躺椅上，用方才的姿勢搖了起來。
柯巧蘭不知何時到了他的身後，為躺椅控製速度。
“晨風啊，你可有興趣拜入我的門下？”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柯巧蘭的手微微停滯了一下，就連一向呆木的廖子楓表情都很精彩。
拜入柯學究門下？
要知道柯學究在梁國乃至三國學界地位極高，幾乎沒有人能夠接觸到他的境界。
至於弟子，目前也就隻有寥寥數人，無不是梁國或者他國聞名的人物。
“晨風，你還愣著幹嘛，趕緊啊！”
廖子楓輕輕提醒，不過楚晨風卻另有打算。
柯學究所聯係的各個方麵絕不是表麵上這麽簡單，若真的拜他為師......
好像會方便點？
“多謝老先生好意，不過晚輩認為修行當是自身之事，境界到了不點自通，境界未到，求而不得。”
這句話說的很明顯，他無意拜師，這讓一邊的廖子楓為他捏了一把汗。
“哈哈哈，好，好一個恩師在上！你這個徒弟我收了！”
啊？
廖子楓和楚晨風的表情都是一滯，怎麽會是這樣？
“誒，老先生，我？”
“巧蘭，你去找成雄，讓他來做個見證，就說我要收關門弟子了！”
關門弟子！
柯巧蘭帶著震驚離開了小院。
楚晨風如何都想不到，這在梁國享有極高榮譽和地位的柯學究竟然是個老流氓！
雖然很想拒絕，避免被卷入更大的漩渦，可是廖知府那一關，他是過不了了。
看了看一邊的廖子楓，他就別指望了，廖知府來了跑的比誰都快！
“師父要收關門弟子了，莫非這詩會還有什麽值得注意的人不成？”
一邊行走，一邊疑惑地思考，他們師門中除了小師妹柯巧蘭，現在都已經是一方巨擘，或是遊方高人。
就連小師妹都是梁國聞名的學者！
這麽看，有誰能夠擔得起關門弟子這稱號？
“師父！”
來到小院內，廖成雄先拜倒在柯學究麵前，柯學究點點頭之後，便開始四下觀察。
“別看了，晨風，快來見過你師兄。”
楚晨風心中是一萬個不願意麵對廖成雄，特別是他還有可能考校自己。
“師弟楚晨風，見過師兄！”
深深一禮，讓廖成雄對這年輕人有了不一樣的感覺，似乎和方才的布莊掌櫃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