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清晨美女再上門
家裏的床又大又舒服，屋裏很安靜。更重要的是安全，不用擔心各種危險。
即便如此，習慣了保持警惕的程弈隻睡了不到五個小時就睡不著了。
【失眠了？就你這個年齡的人類男性來說，睡眠時間有些不夠啊。】
汐兒你也不需要睡覺是嗎？
程弈坐起身，外麵天還黑著，但市中心方向有明亮的燈光。家裏的窗簾遮光效果一般，屋子裏散落著朦朧的光亮。
【是啊。對於靈魂體來說，隻要精神不波動，隨時都等於休眠。】
程弈沒有回應，他的身體還在渴求睡眠，隻是精神上在抗拒。
【你最好多睡一會兒，細胞優化實際上就是加速新細胞分裂，逐步替代原有細胞的過程。細胞分裂需要能量，較多保持睡眠狀態會有幫助。】
哦，是嘛。
行吧，等我上個廁所，然後爭取再睡會兒。
話雖這樣說，可當程弈重新回到**，他又開始擔心起程歆來。
過去的三年，他無時無刻不把程歆護在身邊，生怕她遇到丁點危險。就連睡覺都要將妹妹摟在懷裏。
現在隻剩下程弈自己，即便心裏明白，危機尚未來臨，但還是特別惦念。
仔細回憶，其實程歆的高中還挺安全的。寒城市第五高中在城東，三次赤環分別出現在市中心的商業區、西郊的工業區和城北的別墅區。此前程弈和程歆兩人是3月底方才逃離寒城，那時中心區的赤環已經和西郊的赤環連接起來了，但城東還暫時安全。
換句話說，在血色情人節消失的當下，程歆至少在未來將近兩個月裏都是安全的。
相反，如果著急把她接到身邊來，可能反而更危險。
況且，汐兒的存在，以及穿越時空，這些事不能對程歆講。她還小，不該讓她涉足這些。
想著念著，程弈迷迷糊糊地再次睡著了。
由於靈魂相通，程弈的這些思緒對汐兒也有影響。
確定程弈徹底睡熟後，汐兒默默地低語了一句。
【放心吧。隻要計劃順利，全人類都將得到救贖。即便身體消亡，你也能和心愛的人永遠在一起。】
……
2月15日，星期三，上午9點23分。
程弈被敲門聲驚醒。
他還以為那是鈍器重擊的聲音，驚醒後急忙查看四周，並且條件反射地做出戒備的架勢。
“哦，不對。”反應過來後，程弈輕輕歎了口氣，自語道：“隻是有人敲門而已，現在不是末世，用錢就能買到食物，不會有人跑來劫掠的。”
“誰啊？”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程弈大聲詢問道。
“是我，白逸。昨晚我們見過的，還記得嗎？”
昨晚的美女治安官，當然記得。幾聽啤酒而已，還能喝斷片嘍？
程弈跳下床，套上條褲子，隨手扯了件褶皺的襯衫披在身上。
“記得，白警官來的夠早啊。”說著，程弈拉開了門。
額……一瞬間，程弈以為自己眼花了。
站在門口的是換下製服的白逸。深棕色的西裝外套下，是一件淺色的高領毛衣，款型比較緊身，高聳的胸口尤為吸引眼球。膝下似乎還是昨晚那雙長靴，上麵有些許不明顯的汙漬。
白逸似乎重新化了妝，相比昨晚少了幾分嚴肅，多了些清新爛漫的感覺。
“怎麽？看呆了？嘻嘻，我好看嗎？”白逸歪著頭，微笑著說道。
“好，好看。”又是意料之外的展開，程弈趕緊轉移話題：“你怎麽來了？”
“剛下夜班，回家路過，就上來看看。不歡迎我進去嗎？家裏還有別人？”
“沒，沒有，進來吧。”
程弈轉身往屋裏走，邊走邊說：“我剛起床，沒想到家裏會來客人。”
這是什麽情況啊喂？程弈心裏犯起了嘀咕。
“你剛起床啊，還沒吃飯吧？”白逸進門後，小鼻子用力嗅了嗅：“什麽味道啊。不光早飯沒吃，昨天的晚飯也沒收拾是吧。一屋子燒烤的味。”
“見笑，昨天喝醉了。”程弈拉開窗簾，猶豫了一下，將窗戶開了條小縫。
二月份，戶外還挺冷的。
白逸自來熟地坐到屋裏唯一的椅子上，看得出來，她的狀態並不好，雖然化了妝，黑眼圈還是隱約可見。
“白警官忙了一宿嗎？不快回家好好睡一覺？”
“睡覺不著急。我想先聊聊你的事。”
“我的事？我有什麽事？”程弈開始裝糊塗。
“昨天，金銘大廈的赤環，是你破壞的吧？”
程弈心裏暗道一聲不好。隨即便浮現出濃重的不解，她為什麽會這樣說？治安局雖然權力很大，但他們應該是不管異空生物相關事件的。那是特殊危機管理局的工作。
據程弈所知，這時候寒城的大多數治安官壓根對赤環一無所知。上一次血色情人節爆發後，治安官並不比普通人鎮定多少。直到管理局的人來到寒城，方才在一定程度上穩定住局麵。
可這個白逸，好像知道的很多啊。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白警官。”
白逸沒有繼續逼問，而是坐直了身體，接著說道：“什麽白警官啊。你看我都換上這身了，沒有名牌我就不是治安官。交個朋友怎麽樣？放鬆點。”
“額，冒昧問一句，咱們之前見過嗎？”
“沒有，昨晚第一次見，今天第二次。”白逸直率地說。
“昨晚你是來問話的，今天你是來交朋友的？我能問問，這種轉變的緣由嗎？”
白逸歪著頭想了想，回答說：“我覺得你和我很聊得來。這個理由可以嗎？”
“好像少了點說服力。”
“這樣啊。其實我是個顏值控，我覺得程弈你長得很帥，所以想和你交朋友。”白逸說著說著，自己沒忍住先笑了場。
看著一臉無語的程弈，她嘻嘻笑著改口說：“開玩笑開玩笑。算了，我還是說實話吧。”
白逸和汐兒不同，程弈能看到她的表情。雖然嘴上說要說實話，但那一臉詼諧的樣子已經將她出賣了。
果然，白逸下一句話說的更加不著邊際了。
“我對你一見鍾情了，想向你表白。可我沒有經驗，所以先來問問你的意思。假如我現在向你表白，你會接受我嗎？”
“打住，打住。這一大早的，別拿我開涮了好不好？如果沒別的事，我還要去上班呢。這都已經遲到了。”雖然程弈並不打算去上班，但不妨礙以此為結束對話的借口。
“別啊。”白逸俯身上前，一把拉住正要起身的程弈。“我是說真的呢。昨晚的視頻已經提交到總局去分析了，從我們掌握的現場情況來，如果昨晚的事是人為的，你就是最有可能的人。”
白逸還是說回了正題：“我掌握的情報不多，治安局五組在局裏做的都是些很邊緣的工作，我想調到一組專案組去，急需能證明我實力的證據。反正等管理局的人來了，你也會被他們帶走，倒不如幫我一把，由我說服你加入管理局。怎麽樣？”
程弈啞然失笑，這妹子的腦回路有點意思啊。
“請問，為什麽我就一定會被管理局帶走呢？”
“你是異能者啊。要不然怎麽可能將汙染現場處理的那麽幹淨？普通人不可能做到的嘛。”
“我不是，和我無關。而且，我聽不懂你說的這些。”程弈果斷否認。
白逸臉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得意表情，微眯著眼睛盯著程弈，似笑非笑地說道：“看看，暴露了吧。你要是真的聽不懂，怎麽會先用‘我不是’來否定呢？常規體檢可沒有基因鑒定的選項，除非你特意檢查過，否則不可能確信自己不是特異基因攜帶者。這你要怎麽解釋？”
“我說順嘴了行不行？異能者都不怎麽招人待見，我隻是否認自己有異能。至於基因什麽的，我哪知道。”
不對，有點越描越黑的意思了。
“我看你不是說順嘴，是說漏嘴了。你還知道異能者們的處境不好，換而言之，你認識異能者，或者至少見過。可據我所知，異能者們的圈子都很窄，普通人幾乎不可能接觸得到。”白逸步步緊逼。
這個女人即冷靜又敏銳。程弈覺得她要進什麽專案組根本不需要自己幫助。
也就是說，她前麵的話隻是為了誘導我說錯話。
大意了。
“誰知道呢，反正我不知道。我再重申一次，昨天的事和我無關，好吧？”
程弈決定負隅頑抗到底。
白逸狡黠地撇了撇嘴，隨即站起身來，嘴裏低語著：“看來得上點手段了啊。”
說著，她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搭在椅背上。然後開始脫靴子。
“呃……你等會兒，白，白小姐，你在做什麽？”程弈慌張地說。
“不幹什麽，剛下夜班，該睡覺了。借你家的床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