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怪異虛奴化材質
上樓之前，程弈注意到落在地上已經被折成兩段的微型衝鋒槍。
汐兒，這槍，可以概念化吧？
【可以啊。不過這種以火藥提供動力的第二次代武器對虛奴起不了多大作用，就算用，至少也得是榴彈炮那種火力才有機會。】
沒關係，我不是想用它去戰鬥。就是想試試。
【那就把槍身拿在手上。這種工業品，隻要持有整體的七成以上，沒有關鍵的核心部件缺失，就能概念化。】
程弈依言照做。他將兩截槍械拾起，隨後它們就在手中化成淡淡的光點，融進了手心。
【好了。微型衝鋒槍，9mm口徑，彈容70發，整槍質量4.2kg，具象生成一把需要3材質，如果需要的話，傳遞念頭給我就好。】
這就完事了？所謂的概念化，就這麽簡單？前後連五秒鍾都沒用上。
【要不然呢？你還想怎麽樣？萬象形具的解析能力相當強大，隻要能夠完成解析，就是這麽簡單。】
程弈快步上樓，一邊爬樓梯一邊繼續與汐兒對話。
你的意思是，除了它解析不了的東西，比如你說過的靈魂。其他東西都能像這樣憑空消失掉？
【憑空消失？哦，對，從物質世界來看，被概念化的物品的確就和憑空消失了一樣。】
這個功能大有可為啊。之前還以為所謂的概念化隻是個前置步驟，沒想到還有如此強力的實際作用。
對了，概念化的物品數量有限製嗎？
【什麽意思？（疑惑）】
就比如剛才的槍，我要是連續弄100把，可以全都消除掉嗎？
【這……（遲疑）我不太確定，沒有類似的經驗。隻需要概念化一次就可以無限次具象生成了，反複概念化沒有意義啊。又沒有強化或者創新的功能，為什麽要這麽幹？】
說話間，程弈已經跑到了三層，再上一段樓梯就能抵達衝突現場了。
之後再說吧。先應對眼前。
【嗯，如果發生意外，就及時換我出來。材質結餘還有2239，足夠讓我出戰兩次了。】
好的，放心吧。
酒吧的四層大概是不對外開放的，三層與四層之間的樓梯口有一扇厚重的鐵門，不過這會兒門是開著的，鎖被暴力破壞了。
看情況，破壞鎖具的大概率是王奇轉化成的虛奴。可沒有神智的虛奴竟然不是直接破門而入，而是精確地破壞了鎖具？
太奇怪了，為什麽會這樣？
難道我對虛奴的理解有誤？程弈不禁懷疑起來。他曾見過許多虛奴，也讀過末日手冊中對虛奴的研究成果。
按照人類的研究，虛奴是一群沒有靈魂的空殼，甚至沒有具備本能的肉身。再遭受精神汙染完成虛奴化之後，它們的身體就不再是人類的血肉，而是類似黑漿那種汙染物，隨著時間推移，虛奴化的逐漸深化，虛奴們會漸漸失去人形。
除非受到赤環之下某種精神波動的牽引，否則虛奴們隻會無意義地遊**，並攻擊靠近的生者。
它們與影視作品中的喪屍不同，倒更像是某些神話傳說中的亡者。唯一會在意的就是增加自己的同類。有研究結果稱由不同性別人類轉化成的初級虛奴會模仿人類的生殖行為，但這類行為對它們是沒有意義的，隨著虛奴化的深化，這類本能也會逐漸消失。
另外，據說還有過異空生物大量吞噬虛奴的目擊案例，但吞噬虛奴並不會增強異空生物的P值強度，加上此類情況比較少見，還沒人搞懂這種吞噬行為有什麽意義。
而今天見到的這位，明顯與程弈的認知相悖。
程弈轉念一想，假如王奇真的是喝掉了一大罐汙穢才轉化成虛奴的話，說不定就是和那些被赤環籠罩轉化的原生虛奴有所差別。
既然這樣，必須更加重視起來才行。
踏上酒吧四層的走廊，迎麵而來的就是一股令人眩暈的甜腥味。
四層一共隻有三個包間，地上的血跡給出清晰的指引。
像是怕程弈找不到一樣，中間的包間裏再次傳出手槍射擊的聲音，隨後是一聲尖銳的嘶吼和一聲短促的慘叫。
程弈走上前，門口是七具保鏢之類人員的屍體，有的被扯斷了胳膊，有的直接被撕成了兩半。剛一進門，地上有一顆圓滾滾的包裹著精致長發的女性頭顱，身體不知道去了哪裏。
包間很大，同時容納五六十人一同玩樂應該不是問題。而此時此刻，視野中仍站立著的就隻有一個人。
王奇此時已經生長到了兩米二三左右，體型比之前照片裏寬了許多，但視覺效果很差，眾多類似肌肉的物質像是強行粘連在身上，而不是自然生長出來。黯紅色的皮膚浸染大量血肉。有些變形的嘴裏還在大肆咀嚼著什麽。
它的樣子讓程弈聯想到血色情人節那晚的序列五異空生物，隻是它並不能帶給程弈多少恐懼。
事實上，此時程弈心裏反而是躍躍欲試的情緒比較強。
王奇的腳下是一圈殘破的屍體，或者應該說是殘碎的屍體。根本看不出有多少個人。從那些碎屍上零碎的衣服來看，似乎都是酒吧的工作人員。
而那些穿著像是客人的家夥們都離得比較遠。但無一例外，全部死掉了。
程弈大概能想到之前的情景。
王奇一路來到門口，先是殺死了守在外麵的保鏢，然後衝進包間。酒吧的人過來製止，卻遭到殘忍地屠殺，正在這裏不知道是享樂還是在做其他事情的貴賓們驚慌地四散逃竄，卻都被一一殺死。
剛才開槍的人，也是賓客中的人。
也就是說，王奇的目標就是這些來此聚會的人？
疑惑先放一邊，注意到門外進來人的王奇靈活地轉過身，正對著程弈。
程弈挑釁道：“來啊，你不是喜歡殺人嗎？讓我來做你的對手。”
他得到的回答是一聲低吼。隨後王奇便朝他撲了過來。
程弈閃身躲開，並謹慎地抓住王奇的手臂。這次沒有精神衝擊出現，這玩意的水平還打不到那種程度。
程弈盡可能用上全力，想把王奇掀翻，但它的身體太重了，結果在拉扯中，硬是把王奇的半條胳膊撕了下來。
脫離其身體的胳膊頃刻間化成黑漿，隨即消散不見。王奇的斷臂處沒有血液流出，而是不斷地滴落黑漿。
這裏不是被赤環重塑過的環境，汙染物無法長期存在，那些黑漿接觸地麵後不久便消失了。
兩三個回合下來，程弈發現對方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虛奴王奇的力量有餘，也足夠靈活，隻是反應太慢。麵對力量稍差，同樣靈活敏捷而且反應快得多的程弈根本就是被吊打。
先是雙臂，然後是雙腿，隨後是頭顱和身體，程弈用了差不多五分鍾，一點一點將虛奴分拆殆盡。最後留下的是一小塊不足小指甲大的黯紅色的晶體。
當程弈將那塊晶體一腳踩碎時，一小撮熟悉的黑色光亮融入身體。
【這隻虛奴竟然勉強達到了序列九的程度。雖然隻是最弱的異空生物，也足夠神奇了。萬象形具據此合成了15材質。】
如果他真的是喝了從一個金發女人手裏拿到的東西才轉化的，那豈不是說已經有人掌握了將人類轉化為異空生物的技術？
即便這種轉化還很初級，但也絕對稱得上是本世紀最偉大的科研成果之一了。
那個金發女人到底是什麽人？
解決了虛奴的程弈站在血腥的酒吧包間中央環顧四周。這時他驚奇的發現，角落的桌子下麵竟然還躲著一個人。那人正瞪著一雙充滿了難以置信和驚恐萬分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