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舊同事的新生活
方蕊叫來的服裝專賣店是個知名的國外品牌，男裝全身整套，連**都有同一個品牌。
一套下來花了程弈六萬多。
也不知道方蕊為什麽對他的財力這麽有信心，一般病人，就算住單人病房的應該也不會隨隨便便買這麽貴的衣服。
離開醫院前，程弈到隔壁看了看黎雨晴。她仍在睡著，睡得並不安穩，似乎很疲憊，漂亮精致的臉上盡顯病態。
這女孩到底經曆了什麽啊。
看在她給自己帶來不少材質的份上，還是管一管吧。程弈心想著。
離開醫院前，方蕊特意叮囑，晚上得回來，不能喝酒，不能做劇烈運動。尤其最後一句，方蕊更是反複強調。要不是她臉上純真的表情，程弈都懷疑她指的是某種特定場景下的運動了。
當然，方蕊的本意隻是告誡程弈不能出去打架而已。
離開醫院時，程弈在門廳和一個穿著單薄連衣裙，孤零零站在門口的小女孩擦身而過。一陣恍惚，程弈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見過那個小女孩。可當他轉過身想去確認時，人卻不見了。
咦？汐兒，你看到剛才的小孩了嗎？
【看到了。我們的感官同步，你看的我都能看到。】
人呢？
【不知道。沒注意她是怎麽消失的。】
我去，大白天的見鬼了？
雖然外麵陰天下雨，但此時毋容置疑還是白天。
【精神強度似乎比普通人高，但我沒有發現特別的精神波動。不排除是擁有特殊能力的異能者。】
算了，再說吧。
反正也找不到，程弈決定先不管了。離開醫院，打車奔向商務區的寫字樓。
程弈此前任職的公司是一家兩年前初創的企業，主要業務是各類芯片產品的設計研發。業務模式主要是受托開發，公司有一支國內頂尖的研發團隊，是老板從各大院校高薪聘請來的。
另外，公司還在研發一種互聯互通的萬用芯片，旨在一勞永逸地解決電子設備相互連接的問題。
技術上的難度其實不算大，真正困難的是芯片的性能沒有優秀到把市麵上其他同類產品全部比下去的程度。而公司的理想在擊敗所有競爭者之前，顯然不太可能實現。結果就是研發費用越投越多，經營成果卻遲遲看不到。
來到熟悉又陌生的公司前台，看著前台背板牆上大大的“締鏈科技”四個字，程弈心裏竟生出幾分懷念之情來。
締造鏈接，就是公司名的意義。事實上，公司的創始人兼董事長文蝶依對待公司員工也是這樣做的。這裏的工作氛圍特別好，無論是剛畢業的大學生，還是背負諸多獎項稱謂的業界專家，通通一視同仁。
剛一進門，程弈就看到那個熟悉的前台小妹，洛薇。他們是真的很熟悉，畢竟從職級關係來說，隻有公司前台是程弈的直屬部下。
“程哥，”洛薇激動地站起身來，小跑著來到他麵前，驚喜地說：“程哥，你終於來了。我聽說你要辭職了，為什麽啊。你怎麽能辭職呢？你辭職了我怎麽辦啊。”
洛薇和程弈同歲，按生日算她比程弈還大幾個月。但她的性格就像小孩子一樣，很容易一驚一乍的。不過她也有認真沉穩的一麵，共事兩年來，洛薇從未搞砸了任何一件事，如果不是她隻有一個網上查不到的專科大學學曆，程弈覺得以她的能力肯定不該隻做個前台。
另外，洛薇長了一張特別顯小的臉，如果換上校服，說她是高中生甚至初中生都沒問題。可惜的是她的身材也和麵容一樣顯小，否則就能用另一個更直觀的四字成語形容她的外表了。
“別激動，別激動。”程弈安撫道：“我離開了，你還是做你的工作啊，我又影響不到你。”
洛薇仰著頭，大眼睛水汪汪的，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一樣。沉默半晌她卻說道：“程哥你怎麽長高了？之前咱們沒差這麽多啊。”
額，這是什麽腦回路啊。前一句還在說工作，下一句突然就能扯到這個上。
程弈往下看了看，嚐試辯解說：“沒有吧。你今天沒穿高跟鞋而已。”
“啊？是這樣嗎？我平時也不怎麽穿高跟鞋啊。”洛薇若有所思的樣子，似乎相信了。
“行了，你好好工作吧。我去交接一下，就徹底離職了。”
說著，程弈稍稍用力，試圖將洛薇推開。卻不曾想，這女孩哇地就哭了出來。
“程哥走了，那我也不幹了。程哥你要去哪？能帶我一起走嗎？”
【（急切而突然）快答應她。】
【這女孩的精神強度不一般，她的情感波動正在迅速壯大。】
程弈心裏咯噔一下，我去，還有這種好事嗎？
“好啊。正好我在新公司缺一個助理，怎麽樣，有興趣嗎？”程弈趕緊換上大概可以稱得上溫柔的笑臉，答應下洛薇的請求。
洛薇興奮地原地跳了起來：“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去，我要去。”她跳起來都沒有現在的程弈高，一蹦一蹦的，很萌。
【（驚喜）哇，竟然合成了252材質。】
【這姑娘怎麽回事？她是在暗戀你嗎？這次波動也太強烈了。】
程弈也是一臉懵，搞不懂洛薇是個啥情況。
將洛薇安撫好後，程弈進入公司。交接工作的過程很簡單，完成之後他來到董事長的辦公室，離職申請上需要文蝶依的簽字。
程弈兩年前加入公司，就是文蝶依親自招進來的。兩人的關係也比較好，在上下級之外算是比較聊得來。隻不過這兩年他們單獨交流的機會屬實不太多。
文蝶依今天27歲，出生港島，說華文時偶然還會有那邊的口音。從平時的作風就能看出來她的家境不一般，尤其是在人前，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名門閨秀的風範。
據程弈所知，她長期在國外留學，兩年前回國後，就來寒城創辦了這家公司。她本人懂些技術，但沒到能搞科研的程度，負責公司研發項目的是她在國外認識的閨蜜。兩個人算是合夥創業。
重要的是，她太漂亮了，而且是那種幾乎挑不出瑕疵的外表，從頭到腳每一處都透露著拒人千裏的完美。即便她臉上時常掛著些許不經意的微笑，卻仍舊給人一種難以靠近的感覺。說她是典型的高冷女總裁一點都不為過。
不過程弈知道她並不是那樣。文蝶依在私下裏還是挺平易的，而且她有個隻有很少人知道的小毛病，就是嗜酒。程弈不止一次在加班時看到文蝶依一個人在辦公室裏一邊喝酒一邊工作，喝紅酒就像喝水一樣，時常一瓶接一瓶的喝。她的辦公室後麵還特別安排了一個小單間，以供她喝多了能有地方休息，連帶沐浴更衣都可以在公司完成。
這次見麵，起初的寒暄都比較官方。文蝶依試圖挽留程弈，失敗後也不再堅持。她在離職申請上簽字確認後，神色黯然地說道：“你能找到更好的去處也不錯。咱們公司最近確實不太順利。”
“哦？發生什麽了？”程弈接過離職申請，這就算是辦完了。隨後的談話便是私人談話了，程弈自然而然放鬆了不少。
“資金鏈出了點問題，我還在想辦法。不過……”文蝶依欲言又止，接著說道：“算了，和你說這些幹什麽，就當是我的一點小抱怨，忘了吧，忘了吧。”
程弈想了想，沒再追問。臨走前，他關心地對文蝶依說道：“文總，酒還是少喝點吧。如果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盡管來找我。”
酒還是少喝點，有了昨晚的經曆，程弈這話也算是有感而發。
離開公司時，在前台沒看到洛薇。看看時間，已經快六點了，想來她大概已經下班回家了。
於是程弈乘電梯上樓，同時給閆靈打了個電話。
可是不知為何，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