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想彼時的美好
閆靈工作的明善傳媒和程弈之前工作的地方在同一棟寫字樓，他倆的初相識就是在寫字樓的電梯裏。
那是一個多月前，元旦假期結束後不久，還沒到新年的時候。
那天晚上程弈在公司加班，一直到快11點才離開。乘電梯下樓的時候，剛好遇到從樓上下來的閆靈，她剛剛加班寫完稿子。
閆靈的工作類似於傳統記者，需要到處去跑新聞。但她並不是傳統媒體的員工，而是給傳媒公司的總編供稿，總編會按照保底加提成的方式支付稿費。平時閆靈可以在這邊寫稿，不來公司全部線上交流也沒問題。
她比較熱衷於跑商業事件，也報道過類似科技展、汽車展、公司發布會之類的新聞。
而程弈在公司的職務是辦公室主管，算是個萬金油型的管理崗。除了不管研發生產和外出跑客戶，公司內的事差不多什麽都要管一些。因而平日有許多處理合同文件、計劃方案之類的文案工作，也會參與公司的高層會議。
像他這種職位，幹得好的話，將來公司發展壯大，開設分公司子公司什麽的，就有可能下派去做一把手。相當於是預備高管。
出於工作原因，程弈和閆靈之間的共同話題還是有一些的。
那天閆靈穿著一身黑色的套裙職業裝，黑絲襪高跟鞋，外麵穿了一件長款過膝蓋的淡青色羽絨服。戴著一副小巧的無框眼鏡，鬢角自然垂下幾縷青絲，頗有一種知名作家的文藝範。
知性美女，應該可以算是程奕這個年齡段最適合結交的對象了。
雙方都有工作，忙的時候各自忙，偶爾閑下來約見個麵，聊天吃飯看電影，氣氛沒到就各回各家，氣氛到了就如家速八。
很自然的，兩人就在電梯裏聊了起來。
後來也是湊巧，天太晚打不到車。手機上約車多加20塊都沒人接單。兩個人的住處又在相同的方向，結果就一起壓馬路走了半個多小時。後來攔到了經過的出租車，才分別回了家。
之後很快就到了春節假期。閆靈是外地人，回家過節去了。等到假期結束，兩人又約了兩次工作餐。
2月12日，程弈提出情人節一起看電影。雖然沒有過長期交往的對象，但程弈並不是啥都不懂的情感小白。他深知這種機會一定得抓住，要是因為怕被拒絕而不開口，那就輸在起跑線上了。
他隻是不想讓事情顯得太過刻意。最好是兩個人雙向奔赴才是愛情最好的狀態。相互吸引，水到渠成，這才是程弈追求的愛情。
這也是上一次程弈在電影院接到閆靈說來不了的電話時會大發雷霆的原因。雙方還沒確定關係，我約你，你同意了，卻臨場放我鴿子。豈不說明對方沒有和自己並肩前行的意思嘛。
到頭來空歡喜一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不過這次程弈沒發火，那時候他正在焦慮地等待赤環爆發，根本沒空想這些。更何況，經曆過末世的三年後，他的心態已經和當初大不相同了。
隔了兩天，閆靈主動發來消息問候。對如今的程弈來說，甚至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好啊。”程弈回複消息：“今晚別吃工作餐了，我們去吃點不一樣的，怎麽樣？”
“？？怎麽了，遇到好事情了？”閆靈回複。
“算是吧。我換工作了，比之前的好。賺的比較多。”
“恭喜恭喜，我就說，你不像是會隨便辭職的人嘛。”
“正好我要回去做交接，下午我去找你吧。你在公司嗎？”
“在，14層，你來了給我打電話。今天不忙，5點之後都可以。”閆靈回複。
“一晚上都有空嗎？”程弈半開玩笑地回了一句。
“有空，別說一晚上，通宵都有空。”
程弈的手指懸在手機屏幕上，他不確定閆靈的話是和他一樣的玩笑，還是另有所指。剛好方蕊回來了，程弈便回複了一句：“晚上見。”放下了手機。
方蕊微笑著對程弈說：“在和女朋友聊天？表情很幸福嘛。”
表情幸福？有嗎？程弈不確定。
“才不是，我這種人怎麽會有女朋友呢。”
他現在可沒有交女朋友的想法，說不定哪天就死在赤環之下了，他現在擁有更加宏偉的目標，不打算在談情說愛上消耗太多精力。
“程先生真會開玩笑，你一表人才，而且年少多金。你的煩惱應該是有太多女孩子倒追吧。”方蕊一邊說著，一邊升起病**的小桌板，將帶來的餐點一一擺到程弈麵前。
程弈看著一桌清淡飲食，打趣地說：“一表人才我姑且認下了，年少多金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你那身衣服啊，一身下來快五位數了吧。可惜昨晚來的時候都被血浸透了，怕是穿不了了。”
“啊，你提醒我了。我下午還要去公司呢，沒有衣服怎麽辦？”
方蕊擺出生氣的表情，氣鼓鼓地說：“還去什麽公司啊？你現在需要養傷。不能劇烈運動，萬一傷口崩開了怎麽辦？超級痛的。”
“不做劇烈運動，隻是去和公司裏的人交接一下工作罷了。反正已經辭職了。”
方蕊站在床邊，看著程弈迅速地解決她帶來的食物，猶豫著說：“那怎麽辦？讓你的家屬送過來嗎？話說，一晚上了也不見有人來看看你。”
“對了，”程弈這會兒才想起黎雨晴來：“昨天晚上應該有個女孩子和我一起被送過來吧？她怎麽樣了？”
“嗯，是有一個。她應該被人下了藥，服用了過量的致幻劑。我們給她做了洗胃，然後注射了中和藥物。剛剛看她還睡著，在隔壁。”方蕊突然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說：“該不會是你給小姑娘下的藥吧？”
“別鬧，幾個小混混弄的。我看到了，想過去幫忙，沒想到喝的太多，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哦哦，原來是救美的大英雄啊。”方蕊沒再繼續說下去，主動轉移話題道：“來，大英雄，先抽兩管血。衣服的事，我有認識的店，我讓人給你帶一套衣服來吧。自己買單哈，我隻管叫人。”
方蕊很體貼地沒有繼續提家屬的話題。
程弈將胳膊伸過去時，意識裏的汐兒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沒有出聲。
程弈接著之前的話題說道：“醫院現在的服務很全麵啊，買衣服也管。”微微皺眉，方蕊抽血的手法不熟練，紮的很痛。
“才不是呢，醫院才不會管你，是我個人為你提供的服務。沒收你中介費就不錯了。”
“你不是說了要對我負責的嘛，還要什麽中介費？”
方蕊吐了下可愛的小舌頭，收拾好抽血的設備，轉而說道：“你先慢慢吃，我把血樣拿到化驗室。”
方蕊這次離開後，隻過了大概十五分鍾就回來了。
“不好意思，程先生。我剛才搞錯了，應該要三支血樣，我隻采了兩支。”
方蕊的語氣有些恐慌，不如之前自然。程弈注意到了她的異常，但沒有太在意。
“沒事，你的技術挺好的，隻有一點點疼。”
“哈，你會疼就說明我技術不行啊。”
方蕊是個性格開朗的漂亮女孩，程弈也不是那種愛板著臉的人。雖然見麵的場合比較特別，但兩人很快就熟絡了起來。
對於這次額外的抽血，程弈也就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