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條龍給別人服務

李沐上車,左立還是不放心,親自護送李沐的馬車,又過了一個路口,才在李沐的要求下,停下來。

李沐讓加快了速度,果然,後麵的幾個路口,都在嚴加盤查車輛行人。

看到李沐的馬車,不但沒有查問,還恭恭敬敬的行禮護送。

很快到了承天門橫街一路,傅弦月戀戀不舍的下車,李沐見傅弦月走遠了,讓車夫在路邊,一個大樹下停住馬車。

李沐下來,去大樹後麵放了個水,活動了筋骨,一身輕快了,回到車上。

李沐立刻傻眼。

一把明晃晃的利劍,架在自己脖子上,李沐急忙舉起雙手。

拿劍的竟然是個黑衣女人,黑紗蒙著麵,一身到處都是血汙。

左肩上,還插著一支利箭,箭杆被砍斷,隻剩下十幾公分,露在外麵,箭頭已經深入皮肉,血淋淋的。

不用想,李沐也猜到,這個女人就是剛才在長安大街行刺的刺客。

看到李沐的瞬間,黑衣女人身體顫抖了幾下,眼神驚恐慌亂,嘴唇**。手裏的寶劍差點碰到李沐的脖子。

李沐愣了一下,似乎也覺得哪裏不對勁,兩人都莫名的緊張起來,車子晃悠了幾下。

車夫在前麵問道:“殿下,剛才車子晃悠,殿下沒事吧?”

李沐說道:“撒完尿褲子沒有係好,不礙事,你走快一點。”

車夫應了一聲,馬車加速向前。

黑衣女人湊近李沐耳邊,低聲說道:“不要耍花樣,不然和你同歸於盡。”

李沐急忙用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李沐心裏真的驚濤駭浪。

因為從黑衣女人的聲音,李沐立刻聽出了麵前是誰,李沐不停責罵自己。

此時回想起來,剛才在長安大街,黑衣女人掠過自己身邊,然後激烈絞殺,李沐都覺得身形很熟悉,但是根本沒有朝那個方向去想。

這麽一個驚豔大唐的妙人,為什麽突然變成了凶殘的刺客,殺人手起刀落,一點不含糊。

此時,鋒利的劍刃又架在自己脖子上,稍微一個晃動,自己的小命就報銷了。

這到底咋回事,自己這是榮幸還是悲劇?

馬車跑的飛快,又經過了三四個路口,幾乎沒有被叫停,都是車頂的那塊令旗,起了巨大的作用。

要是被叫停,盤查一次,李沐都不知道後果會怎樣!

李沐緊張的,一身也濕透了。

終於到了鹽井巷口,李沐讓車夫停了車。

李沐說道:“車夫大哥,勞駕你自己走回去,馬車我來駕,我先用一晚,一會兒可能還要出去買東西。”

車夫說道:“殿下,今天街上不太平,要不我送你進去,然後就在門外等著,你要出去,還是我來送你?”

李沐沉聲說道:“不用這麽麻煩,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明天保證有你的賞錢,快走吧。”

車夫聽李沐說話豪橫起來,不敢再多嘴,告辭一聲,快速的走了。

李沐長出一口氣,用指尖輕輕撥開了利劍,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害你,我現在去駕車,你的傷口,要盡快處理。”

李沐駕著馬車,直接進了院子,好在四下無人,到處黑黢黢的。

李沐閂好了大門,將馬卸下,拉到一邊拴好,給馬弄了一點草料,清水。

自己做這些,也是想緩和一下情緒,順便想著下麵該怎麽做。

安頓好了,李沐才掀開車簾。

李沐又傻眼了,黑衣女人竟然暈厥,倒在馬車裏,身體卷縮著,還在抽搐,很痛苦的樣子。

但是手裏還緊緊地握著利劍。

李沐根本不敢動手,見識過利劍的凶悍,李沐生怕女人迷迷糊糊,給自己來一下,那就冤死了。

雖然李沐已經確定,眼前的女人是誰,李沐還是不敢草率魯莽。

畢竟他們隻有一麵之緣,加上女人敢刺殺朝廷的官員,不就是和大唐作對?和大唐作對,等同於就是李家王朝的仇人。

李沐心裏很亂,但是,不及時救治,黑衣女人肯定性命難保。李沐更加不忍心。

李沐用馬鞭子,先擋住利劍,輕聲說道:“女俠,女俠,你快醒醒,我要如何幫你?要不,我先攙扶你進房,然後包紮傷口如何?”

李沐連說了兩遍,黑衣女人都沒有回應,李沐無奈,隻好試著,先取下女人手裏的利劍。

女人握劍的手,握的死死的,李沐使勁扳開,女人沒有蘇醒,更沒有突然的攻擊,李沐將利劍在車下藏好,才大膽的抱起了女人。

自己那間房,李沐不能使用,一則怕女人醒過來誤會自己,二則也怕傅弦月明天過來,嗅到了血腥。

李沐將黑衣女人,抱到了中間那間屋子裏,裏麵隻有一張板床,李沐將女人放好,點上了燈燭,怔怔的看了一會兒,很想解開麵紗,終於還是放棄了。

對了,先找找看,有沒有緊急救援的藥品器械之類,傅弦月這樣的女孩,心思縝密,應急之物,應該會有吧,不然就慘了。

李沐轉身去了隔壁傅弦月的屋子,掌著燭台,到處找了一遍,沒有讓李沐失望,竟然真的有一個小匣子。

裏麵有棉布,剪刀,布帶等簡單的幾樣器械,另一邊,擺著三隻小瓶子,李沐拿起來一看,瓶子裏麵都是藥粉。

瓶子上貼的有標簽,分別寫的是鎮痛,止咳,安睡的字樣。

李沐分別將藥粉倒出來一點,聞了味道,又用舌尖嚐了下,苦苦的,就是中藥粉末,也弄不清所以然,索性連匣子一起拿過來。

黑衣女人還在昏睡,李沐試了試脈搏,很弱,看著幾樣藥粉,李沐也顧不得多想。

將鎮痛安睡的藥粉,用水兌了小半杯,將麵紗從下巴輕輕揭開一點,喂給女人喝了。

然後李沐檢查了一下女人身上的傷口,有三處刀傷,四處箭傷,分別在腰間,右肋,後背,肩膀,大腿幾個地方。最厲害的還是左肩的箭傷。

傷口處,衣服和褲子,破損嚴重,血絲呼啦的,李沐都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心裏又是著急,又不敢造次,李沐最怕做好事救人,反而被誤會。

如果脫掉衣褲,傷口處理起來會很容易,包紮也規矩,但是李沐可不敢魯莽,那樣輕舉妄動,一旦激怒了女人,腦袋突然飛到空中,太詭異了。

一邊長籲短歎,一邊將鎮痛的藥粉,在幾個主要傷口,輕輕塗抹了,然後用棉布包好,用布帶紮緊。

小心謹慎的,折騰了有半個時辰,終於搞完了,再看黑衣女人,從頭到腳,就像被惡意捆綁了一樣,黑白相間,綁成了一個大粽子。

李沐都忍不住笑了,自己這手法,太笨拙,要是黑衣女人醒來,看自己這個熊樣,非被氣死不可。

也隻有這個水平,李沐弄完了其他幾處,剩下左肩的箭頭,李沐試著想拔出來,但是,箭杆很短,使不上勁。

李沐試了兩次,都沒有成功,這是個大工程,女人不配合,自己搞不定。

不拔出箭頭,時間長了,不但會失血過多,還可能感染,李沐再次搖晃了幾下女人的雙肩,叫了十幾聲女俠,女人紋絲不動。

刀劍的創傷,鏖戰後的脫力,同伴戰死的心碎,逃命的恐懼,加上挾持的竟然是一個皇子,等等的打擊,讓黑衣女人失去了所有的心力。

李沐隻好在箭頭周圍,塗上一層藥末,同樣用棉布綁好,找了一床被子,給女人蓋上,唉聲歎氣的出來。

又累又餓,心裏還七上八下,撞上這樣一個女人,吉凶禍福真的很難預測。

都是特麽倒黴催的,好奇害死貓,自己連這麽簡單的常識都忘了,活該。

李沐咒罵著自己,熄了燈,關好門出來,朝灶房走去。

還得做飯,燒水,老子以前經常享受別的女人一條龍服務,現在,混成了一條龍,反而給一個不知深淺的女人一條龍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