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祭祀
一路上弗雷德和李泰坦講了很多，大災難爆發後，疫病傳染，作為西斯帝國的行政中心，賓尼州原本四千萬的人口迅速減少到僅僅一千萬，大多是被疾病致死，如果不是李氏家族和荊棘教會的努力，這個數字可能還要一降再降。
緊接著就是自然災害，氣溫變幻無常，早上還是陽光明媚，下午就是風雪交加，農作物減產，動植物畸變成怪物，但好在淨化後還能食用，最麻煩的反而是傳播範圍廣，致死率奇高的疫病，哪怕是荊棘教會的聖光都無法祛除，反而各種邪教和邪靈對此有抑製作用。
導致了西斯帝國對於各個州的統治力逐步下降，十三個州裏，就數賓尼州還能完全控製，畢竟是一個國家的中心，但其他的州基本都被財閥和邪教邪靈瓜分。
被財閥家族占領的州還好，至少人們還有一口飯吃，但對邪教和邪靈來說，人，隻是提供信仰的一個載體，用完之後再舉行祭祀儀式，以獲取邪神的眷顧。
李氏家族的生意全麵回縮，隻做藥品和日常用品，還有農作物的生意，但即便如此，能影響全帝國的生意依舊遭到邪教的覬覦，這跟李泰坦想象中的巨無霸財閥有些出入。
白金，秘銀，寶石，首飾等等這些貴重金屬和寶石類的東西除非用作神秘學的消耗，不然價值連一個白麵包都比不上。
李泰坦聽著弗雷德的介紹搖搖頭，心底出現更多的疑惑，他剛從這個世界醒來時，空間的堅固超乎想象，在仙女座星係如果能牽引恒星的話，在這裏僅僅隻是能把地麵錘個三英尺範圍的小坑，也就三米左右的範圍，還讓不讓魔神好好的玩耍了？
而且割裂感也隨著後山發生的事情越來越強烈，這種感覺就像明明能感覺到前方是正確的路，反而身體給出的反饋是必須從旁邊的大山炸開一個隧道鑽過去，這明顯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這要是沒有哪個老古董參與進來，打死他都不信！
看來不管哪個世界，都不缺少老陰壁，想做一個每天泡妞喝酒的富二代生活，沒指望了。
兩人趕著路，一身黑袍的傑克這時也跟了上來，隻不過身上有些狼狽，像是被什麽東西襲擊。
“大人，少爺，我想需要趕快動身了，來的時候被一頭澤西纏住了，蘭蒂斯家族那條商路，如果我們還需要的話，要盡快處理了。聖盾大學的周圍也變得越來越不安全了。”傑克甩了甩袖子上的泥土，快速的說著。
“這就是那什麽黑暗生物的血液？”李泰坦按住傑克肩膀，抓住對方手，看向對方掌心的血跡，血液裏的靈性很少，最起碼要五到十倍才有一點點活化血的效果。
“澤西是惡魔變種，跟黑暗生物不一樣，更像是從深淵裏跑出來的。”傑克有些蒼白的臉上隻有一絲血色。
“正常的澤西是一種飛行生物，全身覆蓋紅色的毛發，頭部像馬，翅膀和蝙蝠類似，但眼睛是深紅色的，但我遇到的除了這些外，聞到了很重的硫磺味道，也就隻有深淵會有這種東西，應該是被惡魔奪了身體。”傑克將取出來的聖水灑在身上做著消毒，滋滋的黑煙冒起，很快就散去。
“那盡快吧，我們不是非蘭蒂斯家族不可，必要時候可以放棄商路，畢竟將來是那些東西的天下，人類遲早轉入地下，守著可憐的家族榮耀才是真正的愚蠢！”弗雷德抖了抖煙鬥上的灰屑，毫不在意的說到。
幾個人的腳步加快，沿途中李泰坦看著腳下幹涸的地麵，周圍斷壁殘垣一樣的房屋讓他有種回到了破敗城的感覺。
要不是一路上問過弗雷德，還真以為是中古時代，通信切斷，所以沒辦法用手提電話聯係，資源短缺，所以就連最愛開著老爺車代步的紳士們都把汽車報廢製作武器了。
別看他們穿的隻是簡單的袍子，路上碰到的拾荒者和流浪漢可都衣不蔽體，沒有特殊的手段是沒法在野外生存的，沒有經過聖水浸泡的衣服，不管是粗布棉衣還是尼龍衣服都會快速腐爛，更別提空中無時無刻存在的致命病菌，難怪弗雷德多此一舉往他身上撒著聖水，這也讓李泰坦見識到疫病對於普通人的威力。
光是一路所見，動物的腐敗骨頭，吃不飽穿不暖的人比比皆是，這些人眼神都是黯淡無光沒有色彩，像是行屍走肉。
幹枯的樹木孤伶伶的杵在裂開口子的土塊中間，枝頭上烏鴉的哇哇叫聲都顯得有氣無力，遠處的禿鷲吃著死人的腐肉，明明是一個國家的中心，卻像極了大荒漠。
時不時地能看到三兩個圍著生氣的火堆，做著讚美吾主的手勢，低聲吟唱著禱告詞，荒涼而又貧瘠的大地像是一個無情的巨口在吞噬者人們。
沒再多想，李泰坦一行人回到了家族的大本營，一個占地很廣的莊園和城堡，附近是成片的麥田，巨大的淡藍色屏障將周圍保護起來，三三兩兩的農夫行走在麥田裏，臉色紅潤，眼神裏散發著未來的期望，周圍一隊隊的重甲士兵交叉巡邏。
而莊園旁邊的武器工坊裏的乒乓聲音讓安靜的麥田有了一絲生動。
公爵儀式舉行的很順利，象征意義大過實際作用，沒什麽人出來唱反調，緊接著就是血脈檢查的儀軌，和諧的不像話，讓手癢癢的李泰坦沒地方發泄。
不過就在他以為無聊一天就要過去，重頭戲終於來了。
寬闊的大廳裏，弗雷德帶著三十個深色狂熱的麻布平民，走進劃好的白色鹽圈，擺放上香薰精油，迷迭香散落成一個十字架的形狀。
讓平民繞成一圈，再把特質的秘銀**澆築在圈內刻好的紋路上，李泰坦就站在中央，最外圍是一身教士服的人，從領口鑲著荊棘花看就知道是教會的人，這一點弗雷德早有交代。
“感謝天父，禱告慈愛的天父，全能的主！”
“我們感謝讚美您！謝謝您賜給我們生命，氣息和萬物……”
……
繁雜冗長的禱告詞很快念完，嗡嗡的聲音像是從城堡外傳來，又像是來自靈魂深處，耳邊低聲的囈語足以讓任何普通人發瘋。
教士手中的十字架散發著血紅色的光芒，灰色的觸須憑空出現，輕柔的垂落下來入十幾個平民的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