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儀式
聖盾大學隻有兩年製，學科也是五花八門，但要屬宗教課最有前途，一旦在兩年內學分修滿，就可以申請參加神職人員的考試，通過後荊棘教會編輯在冊，西斯帝國神權壓過皇權，一旦入了教會的體係，不管是從商還是從政，都是毫無障礙，這也就導致了明明宗教課的老師少，學生卻那麽多的現象。
此時此刻，學校後山的一處空地上，幾百人坐在草地上，圍著一個金發碧眼的女老師，靜靜的聽她講述宗教課的內容。
“要想學好宗教課，首先得明白宗教是用來做什麽以及產生什麽作用，那麽有哪位同學能來回答我一下。”女老師捋了捋耳邊的金發，眼神掃過眾多學生，看到了站在很遠處的羅琳，以及那個叫李泰坦的家夥，沒錯，那散發著致命**力的靈魂根本不像是人類能擁有的樣子。
“老師，宗教的作用不就是精神支撐嗎？雖說如今神權更在皇權之上，但對現在的社會來說，宗教產生的正麵意義好像沒想象中那麽大吧？”一個鼻子上有著雀斑的學生小聲嘀咕。
“你的回答很片麵，但不可否認的是，人類社會的產生，和宗教的開始，幾乎是同一時刻，人類需要信仰，是社會賦予它更多的意義。”
“相信書本上那些枯燥的宗教曆史和錯綜複雜的事件讓你們苦不堪言，我講些你們不知道的。”
巴魯扭著屁股走到學生中去，用手指了指中心空地上的狗尾草，眼神示意走來的福爾主教。
“很榮幸來到聖盾大學，和你們這些可愛又活潑的孩子們一起上課，巴魯老師雖然代課，但最擅長的可是溝通人心，她信仰的是森林之神，看到我腳下的狗尾草了嗎？接下來隻要大家含一顆草籽，由巴魯老師說開始，你們就能接觸到神秘而又新奇的體驗！”
福爾主教高大的顴骨下，是一雙淡漠而又充滿野心的深邃眼眸，自從那晚和巴魯這個往日都看不上眼的小雜碎惡魔達成一致後，不得不來這裏給他撐腰，荊棘教會對普通人來說可能是最神聖，也最有地位的存在，可對神職人員來說就是一座牢籠，他太想自由了，眼下就是一個機會。
這裏的世人愚昧而無知，自從三百年前的荊棘教會成立，神權走上巔峰，西斯帝國更像是被扶起來的巨人，這片大陸更是少有對手，幾乎一家獨大，但他心裏最清楚，教會是天下最大的邪惡，至少聖保羅教堂裏關著的那些東西，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為了自由，隻好用這些東西的力量，來為他找到鑰匙！
福爾主教看了看學生們，眼神深處有著憐憫，同情，以及一些複雜的思緒，這裏是牢籠，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如果大家做的好，我可以考慮你們在宗教學科上的學分是否增加，要知道這將來或許會影響你們個人甚至家族的前途，至少，一個將來可能的神職人員，會為你們掃去數不清的障礙！”
學生中一片驚呼，即便他們大部分都是高官二代，也清楚神職人員在帝國的影響力，身份提升，權力增長，享受地區的稅收！
所以哪怕是幾個學分，每年依然有那麽多人去爭去搶。
“真的假的啊，我從來沒聽說過主教能幹涉學校的學分製度了？”
“這有什麽不可能的，教堂在每個地區的統治力根本是我們無法想象的。”
“喂喂喂，我說你們兩個，難道不好奇他口中的神奇體驗嗎？為什麽總感覺像是那些詐騙犯的經典套路呢？”
“不不不，那叫蠱惑人心，然後讓你懺悔，去教堂捐錢……”
“我的天父啊，你這麽說不怕被主教聽到……其實我也是這麽想的！”
……此起彼伏的討論聲跟喧嘩一樣，顯然他們在乎的隻是世俗社會中的影響力。
“好了，大家保持安靜！把這些狗尾草依次傳到你們後邊，每人一顆草籽含在嘴裏然後手拉手圍成一圈，注意可不要吞了下去！”福爾主教溫和的朝著學生們囑咐。
“哈哈，我們可不是牙齒都掉光，神經質的禿頭老太太，不會那麽蠢！”一個膽子很大的學生大聲喊道，引起眾人一片笑聲。
“傑克，上次你這麽說的後果就是打掃了學校一個月的廁所，我伊娃佩服你的勇氣！”
“真男人從不後退！”
“……你囂張的樣子讓人有一種想揍你的衝動！”
“不過到時候傑克打掃廁所的樣子會更帥！”另一個女生接過伊娃的話諷刺道。
“就是就是！”旁邊幾個人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就在這時，狗尾草的草籽已經分配完了，坐在地上的學生們手拉手圍城一圈又一圈。
被圍在中心的福爾主教眼神淡漠的看了一眼巴魯，示意可以開始了。
“偉大的森林之神，我在此奉上最純淨的信仰，我熱愛草木，感恩百獸……”巴魯振振有詞的說著，像極了成功學大師。
而此刻的巴魯心底卻是念起了一連串的咒語，拉著手的眾人明顯能感覺到腦袋中多出些不一樣的想法。
“哈德遜這個小碧池，上次在公園當著我的麵勾引我妹妹也就算了，剛才居然還想跟我搞基，下了課我一定要讓他的大臉開花！”
“最近帝國的物價又上漲了，教會四處籌集糧食不知道在幹什麽？”
“這個巴魯老師好性感啊，要是讓她做我女朋友會怎麽樣，一周得換三個床吧，哈哈哈！”
……
每個人的腦海裏都出現許許多多不一樣的聲音，是其他學生藏在心底的真實想法，暴力，野心，欲望，正麵的和負麵的，讓每個人像是開了天父視角，有一種變態而又新奇的神奇體驗。
而這些人不知道的時，每個人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黑氣，整個人看上去像是慢慢蒼老一樣，皮膚變得皺皺巴巴，發色幹枯，眼眶深陷。
福爾主教感受著匯聚在此地的生命精華，用咒語引導了三成去往聖保羅教堂，隻要成功，就離自由不遠了。
而巴魯起個頭後悠哉悠哉的雙手環胸，一副看戲的樣子，絲毫不急著吞掉這些美妙的靈魂，顯然有著其他的打算。
在最外邊製止了要參與進去的羅琳，李泰坦摸了摸下巴，感覺事情變得有那麽一點點複雜起來，不過他最煩思考這個了，福爾主教什麽打算不知道，反正這個女老師錘定了，一副眼神裏吃定我的樣子，看模樣就不是什麽好人。
推開麵前擋路的學生，一把拍在她的肩膀上，接觸後那種窺伺感更為強烈，大手像是硫酸一樣腐蝕對方的身體。
“果然有問題啊……！”
“這位同學，你……？”
李泰坦嘿嘿一笑，一拳砸在巴魯的臉上，巴魯在這一拳下差點真身漏了出來。
黑色的黏液順著鼻子留下，剛要勸止的羅琳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
“該死的人類猴子，你惹怒我了！”巴魯咆哮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