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人打十人
第二十二章 一人打十人
有四個高壯的孩子聚在一起圍繞成一個圓，在圓心中央是一個瘦弱的男孩子，而從他們的動作似乎可以看見他們在欺負那瘦弱的孩子……？
瘦弱的孩子緊緊護住頭倒在地上，其他孩子還不停往他身上送拳頭，那孩子也沒有反抗，就隻是被打，眼神充滿著不甘心與忿恨，看得我心都揪成一團……讓我想起被排擠的日子，不同的是我會反抗，而那孩子不會。
有好幾次隨著他的悶哼聲我差點叫了出來，但是不能讓他們發現倉庫裏有人，這可怎麽辦才好……
“住手。”就在心中躊躇些許之後，看著被人欺負越來越痛苦的孩子，我……還是叫出聲來了。
本來以為這樣微弱的聲音，他們應該聽不見，沒想到那些孩子聽到我的聲音便停下了手，慌張的看著四周想找看看聲音的來源。
“是誰？”其中一個光頭孩子驚恐的說。
暗自覺得好笑，孩子畢竟是孩子，對於看不見的事物總是心生恐懼，於是我輕咳了一聲，開始裝鬼弄神：“咳……我是這裏的神，你們所作的一切都看到了，壞孩子會有報應。”我把聲音壓到不能再低，沉沉的說著。
“騙人，又看不見你，怎麽證明你是神？”一個眼角下方有痣的孩子用著他缺牙的嘴巴說著。
“就是看不到才叫做神，有哪個神會自動現身在你們麵前的阿？笨蛋喔。”我沒好氣的說著，麵對這些死小鬼我的耐心都快耗光了。
“你騙人！騙人！”
“愛說謊！騙人精！”
他們開始在原地鬼吼鬼叫，使我有種想衝去打他們的衝動，但我不能這麽做，因為有陽光，我可不想為了這幾句話就衝出去變成吸血鬼幹。
“好吧，我不是神，我是妖怪。”無言中，我改口說了，嚇死你們。
聽到妖怪時他們眼中明顯充滿畏懼，但還是有幾個死都不相信，一直用手摀住耳朵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避現實，哼，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想看我的樣子嗎？那就打開這倉庫的門。”我要利用小孩子的好奇心，讓他們自投羅網。
傳說所有妖怪都是這樣引誘小孩子的，所以我也不例外。
那四個孩子先是麵麵相覷的猶豫，最後伸著小手由膽子比較大的人開啟了倉庫的門，咿啞一聲，四個探頭探腦的小腦袋伸了近來。
“進來，關門。”我用著命令的語氣，他們很聽話的關了門，留下外頭那個被欺負的孩子倒在地上望著他們走進來。
我站起身來，朝他們走過去。
“什麽嘛！你明明是人，別騙我們好不好，大姊姊。”一看到我，他們全都放心下來正準備轉身出門，但我搶先一步擋在門前微笑看他們。
“誰說長得像人就一定是妖怪？”
“看起來就不像阿，好了拉，你別擋住我們的路了，大嬸。”一個滿臉是肉的小孩雙手叉腰，瞪著我。
真沒禮貌，叫我大嬸，我才幾歲？
我強忍著怒氣，拉著那個沒禮貌的孩子到身邊來，但他急著想掙脫卻又跑不出我的魔掌，好像沒料到我力量出奇的大，他被嚇了一跳。
“你們知道嗎？”我邪笑。“壞孩子是有報應的。”
我伸出獠牙，抓起了那個孩子就是往他脖子一咬……
鮮甜的血從我口中溢出，剩下的孩子被嚇傻了，待在原地直發抖，隱約中我還可以聞到一股尿臊味。
過不了多久，手中的孩子看起來像是暈了，我覺得無趣便把他放到地上。
如果每人都吸幾口，我大概就飽了吧！自動上門的食物，幹嘛不吃呢？我不懷好意的眼神尋著眼前的三個孩子一遍，反正隻是吸幾口，並不會死，所以……嘿嘿嘿……
碰！
那是有人倒在地上，跌個四腳朝天的聲音。
其中一個孩子在我還沒過去時就暈倒在地上了，讓我覺得有些好笑。
我兩手抓住想要逃跑的剩下兩個孩子，他們已經嚇到叫不出聲了。
“以後不要再欺負別人了喔！因為當你們再欺負人的時候我還會再現身的。”
怪你們自己吧！懂得被欺負時的恐慌了嗎？你們脖子隻是被我開兩個洞，外頭那個孩子可是被你們打到全身都是傷呢，小孩子從小就要教育，你們父母既然沒有教好你們，那就由我來讓你們體驗一下，什麽是恐懼！
最後，那兩個孩子也暈了過去，我抹了抹嘴巴上的血漬，滿足的伸了一個懶腰。
把暈過去的孩子們並排好，我整理一下鬥篷，推開了倉庫門，眼神對到了剛才那個被欺負的孩子身上。
這裏是不能久留了，被人類發現會更麻煩。
“喂。”我站在門裏的陰影處，對著門外的那孩子喊。
“有沒有傘？”我笑笑。
“傘……？”他狐疑的望著我，不知道我在大晴天裏要傘要幹嘛。
“別問，快去拿就對。”我總不能回他說我是吸血鬼，不能曬到太陽這樣吧！
他起身，點了點頭，然後愣愣的看著我，已經可以達到目不轉睛的程度了。
“怎麽了？”這年頭的孩子舉動真是怪異。
“大姊姊你是……妖怪嗎？你把他們怎麽了？”他怯怯的說。
“讓他們睡覺而已，嗬嗬，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我隻教訓壞孩子，以後他們大概不感再欺負你了。”
“謝謝……妖怪姊姊，你好漂亮。”他靦腆的一笑，轉頭就跑走。
我怔怔，沒料到這小鬼會這樣說話，當我回神時他已經走遠了。
“阿，我的傘勒！”你這樣跑走我的傘勒……不會吧，我就要這樣等到晚上才能走嗎？
原來是我誤會了，過沒多久他回來了，並拿了一把大黑傘交到我手上。
我滿意的打開那把黑傘，走出去這充滿黴味的老舊倉庫。
這樣就不怕太陽曬了，連白天也可以趕路了。
臨走前，我回頭看著那孩子，他現在正對著我微笑揮手道別。
不知怎麽的，心裏暗自下了個定論：他大概很孤單吧。
為什麽如此判定呢？因為他有著跟我一樣的眼神，在被欺負的時候看出來的，哀傷以及忿恨，咒罵著這些會傷害同類的人。
我歎了一口氣，繼續趕我的路。
陽光依舊烈烈，天上的白雲像是裝飾般三三兩兩零星的掛在天空，跟之前獨自趕路不同的是，我有了手中這把大黑傘陪伴。
經過了兩三天，我終於到了地圖所指的地方，不過我也累翻了，途中還遇到一個沒禮貌的男人，人家在樹上睡覺睡得正爽居然被搖醒，一開口就問我要不要當他老婆？不過看他頭上的獸耳，應該也是妖怪吧，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甩掉他，真是煩死人了。
站在鬱鬱蒼蒼的森林前，我遲疑了一下。
之所以不那麽快就衝進去，是因為這個森林太詭異，我的本能告訴我這裏很危險。有多危險呢？整座森林靜悄悄的，鴉雀無聲。照理說這麽一大片森林應該會有動物存在，反之，這座森林沒有就算了還散發出陰森森的氣氛。
路上快到的時候與好心載我的車夫聊了一下，雖然我不是歐洲人但我卻聽得懂這裏的語言，讓我感到很訝異，就跟以前上學時英文總是拿滿分一樣，或許妖怪天生就聽得懂各個國家的方言吧，這也是頗為神奇的地方。
那位車夫一聽到我問有關那座森林的事，便嚇得臉色慘白，支支吾吾的勸我不要去，還說夜晚更危險總是起了濃濃的霧，走進從來沒有看到有人出來過，我隻是笑了一下，答應我不會進去他才放心，要不然看他衣衫都被汗水浸濕了，要是再說下去他可能成為一個人體水龍頭。
不過有點對不起他就是了，因為臨走時還吸了幾口他的血，讓他嚇得雙眼發白昏了過去……沒辦法，肚子太餓了阿。
但一想到在學校發生的事不知怎麽的讓我鼓起了勇氣走進去，偌大的森林裏透不進來一絲陽光，我將黑傘收起來綁在肩上，準備探勘一下這未知的方向，怎知我才走了幾步路回頭望近來的出口時卻怎麽也找不到，想飛上樹頭卻怎麽飛也飛不高，那些樹像是有生命般我飛到哪就自動長高到哪，讓我很生氣。
我終於知道這座森林為什麽會走進去走不出了，這裏一定被女巫族施了魔法，就是俗稱的讓你鬼打牆，曾經在圖鑒上看過說進女巫族的領地要小心，因為他們會使用空間禁止的魔法讓你出不去然後獵殺你，卻沒想到這種事發生在我身上，隻好先無奈的到處走走，搞不好可以找到什麽方法出去也說不一定，給自己一個退路。
隨意走走，卻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森林的哪個方向，不知道走了多久竟然看到一棵超級大樹，樹圍十個男人來環抱可能都不夠，正納悶為何森林裏有這個突兀的大樹時，眼尖的我發現在樹的左側有個小小的樹洞，樹洞裏散發微弱的熒光，我沿著樹圍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踏過交錯延伸的巨大樹根，來到了那個樹洞前。
將手伸入樹洞裏卻發現洞裏異常的溫暖，跟這森林裏陰涼的溫度有所不同，仔細一摸，摸到了個像石頭一樣硬的東西，卻有著溫溫的溫度，好奇心作祟之下將那東西拿了出來，發現是一顆有著通體珍珠白的蛋。
這……該不會是……預言蛋？
不會錯的，這種能將陰暗處照亮的蛋殼光澤度……曾經在圖鑒上看過，卻沒想到這顆蛋實體竟然有男人的手掌那麽大，驚喜之餘我將它收進了事先準備好的小包包，裏麵塞了一大堆棉花好讓它保暖。
沒想到這麽幸運，一來就找到，接下來隻要找到出口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去就可以了，天阿，我怎麽這麽聰明？好慚愧喔。
興高采烈的想要離開這裏時，卻發現有物品撞擊在地上的東西，疑惑尋著聲音的方向看，隻看到了一個驚慌害怕的女孩站在我麵前，地上還躺著一把大大的竹掃把，而那女孩想要張口跟我說話卻沒聽見它發出任何一個聲音，就隻是用抽續的手一直指著我，眼神透露出恐懼。
怎麽座森林也會有活人在？她看起來像普通的女孩子，短而俏麗的綠色頭發配上她那白皙死白的皮膚以及水靈靈的大眼，要不是她動的誇張真讓人有一種她是娃娃的錯覺，
“怎麽了嗎？”我困惑的走向她。“這裏很危險，你怎麽到這裏的？”
她隻是看著我然後搖搖頭，手一直指著我裝蛋的小包包。
“這個？你想要？”我指著小包包，她立刻點頭。
“為什麽。”這小女孩該不會也是妖怪？要不然為什麽想要我身上的蛋。
可能她無法開口，也不知道怎麽表達，她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後，便用手指在空中畫了幾筆，神奇的是每當她畫過的地方便有著不滅的綠煙漂浮，仔細一看才發現她在寫字。
“那顆是女巫的預言蛋可以放回去嗎？“
“不行，這對我很重要，裏麵掌握了很多人的命運。”我攤手對著她說。
“可是你帶走了我會被女巫們打死的“
她神色充滿憂傷，吸引了我。
“我是蛋的看守者請你不要帶走要不然我……“她又繼續寫。
“為什麽她們要打死你？”
“因為我是女巫裏的異類“
“隻配當她們的奴隸“
“因為我很醜心地很善良所以她們排擠我“她淡淡的笑著，笑容卻充滿了心酸。
“你很醜？不會阿，很可愛。”我實話實說，要是她很醜的話西施都可以跳河了。
看來女巫的眼光都有問題，隻是連我也沒想到她竟然就是女巫，因為圖鑒上說女巫都長得很可怖，心地很壞，隻要長越醜越壞就是她們族裏最厲害的那一位，也就是長老的意思。難怪這小女巫會被排擠，因為上天在她身上開了一個不適合的玩笑，她長得太可愛了。
聽到我的話後她怔了怔，開始在我麵前蹲下哭了起來。
“喂，怎麽哭了？”我手足無措的看著她低聲啜泣，卻沒有法子安慰她。
“謝謝你“
她顫抖著手緩緩在空中寫下歪七扭八的字，隨後抹掉那一團光暈，又在寫下另一行字。
“不過對不起“
什麽意思？
她一寫完，樹林裏便出現了十個穿著鬥篷的老女人，滿臉皺紋的快速走過來，一點都不像老人該有的樣子，身體可矯健的很。
隻是我注意到她們嘴巴都長滿野獸的利牙，都有著共同的大鷹鉤鼻以及滿臉的爛痘瘡疤，能分辨她們為不同的個體大概也隻能靠臉型來分辨吧，有胖有瘦。
“你……”我驚訝的望著在地上泣不成聲的女孩，看來……這些老人是她叫過來的，隻是不知道是用什麽方法。
其中一個胖女人看了女孩一眼，便發狠的踹她一腳，用著殘缺不齊的滿口黃牙尖聲叫罵著：“醜女！有入侵者怎麽不趕快叫我們來？養你浪費飯吃阿！”說完還不停揪著她的頭發狂甩她巴掌，不管她苦苦哀求，但求越大聲也隻是換來其他同伴加入一起毒打，打到全身是傷還不肯罷休，手段殘暴到連我都於心不忍。
二話不說，我衝上去把其中一個女巫給踹飛，她翻滾一圈後重擊在樹幹上，隨後踉蹌的站了起來，吐了一口血水，用過分大的死魚眼睛瞪著我。
“啊呀，抱歉，不小心滑倒踢到了。”我雙手枕在腦後，笑咪咪的看著她們。
她們幾人互看了一眼，便毫無預警的朝我衝了過來，用著她們不像人的枯手朝我就是一陣亂抓，但我左閃又躲，就是沒讓她們抓到，她們的手指甲很危險，圖鑒上說她們會塗一種讓人全身發黑致死的植物汁液，就從被抓到後的傷口擴散。
她們十個人見人數眾多也抓不到我，便開始在離我有三尺遠的地方停下來，嘴中不知道喃喃在念什麽，當我回神過來時，四周的樹木除了那棵巨木之外全都長出了眼睛，用樹根正朝我緩緩的爬過來，為數眾多到我不知道如何應對，隻能來一個打一個，來十個打十個，打到我手拳頭都發紅了卻不見其增減……
此時心中隻有一個想法，就是會老哥毀教室的那一招就好了，這樣可以大規模的清除掉這一些煩人樹精。
我隻記得一陣風，然後我就飛出教室了，那個衝擊力真不是蓋的……慢著，衝擊力？對吼！衝擊力，我怎麽沒想到呢！
之前測驗跟紅妖戰鬥時，我不是有靠拳頭形成旋風嗎？搞不好就是那個加以應用，看來我要出更多力了，加上快速的拳速這樣搞不好能行。
試試看吧！
將拳緊握，對迎麵而來的樹精我迅速地猛力揮一拳，連樹身都沒擦到，他就被我的衝擊波給揮飛了出去，撞到後麵湧上來的樹精，如同骨牌那樣跌成一團在地上爬不起來，我輕輕鬆鬆的在樹精們身上邊跳邊踩，瞬時地上多了好多殘破樹枝，舞蝶一般，繼續利用衝擊波擊退四周撲上來的樹精。
樹葉漫天飛舞，而我就在中央製造這些奇特的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