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奶狗咬人，惡心衙內
幾天後，蔡鞗徹底的好了很多，隻是頭上的紗布還沒有撤去。見過了自己的那個便宜老爹，也知道便宜老爹為了給自己出口氣，給那個書生安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奪去了他的功名。
在走廊上坐了一下午，看著外麵高樓林立，蔡鞗的心思活躍了起來。
以前總是一個人躲在出租小屋內看小電影來虛度光陰，現在都來到了這滿是青樓勾欄的東京，不出去‘見識’一番，簡直是對不起老天對自己的照顧。
蔡鞗站了起來，回想著以前自己是如何召喚跟班小弟的樣子，扶著欄杆朝著下麵喊著。
“錢一，孫二，李三，周四，王五，吳六。給本衙內出來，隨本衙內出去溜達溜達。”
下麵的院子裏傳來了答應聲，然後從廂房裏湧出了高矮胖瘦六個人。
看著院子的六人仰頭看著自己，蔡鞗喜歡上了這種呼來喝去的感覺。
背著手走下了二樓，胖乎乎的錢一上前滿臉諂媚的嘻嘻問道：“衙內，咱這是去哪啊？您頭上還纏著紗布呢。”
蔡鞗瞪眼瞅了他一下：“本衙內在家裏憋著慌，去百花樓耍耍散散心不行嗎？”
“行行，衙內說去哪咱就去哪。”
看著胖胖諂媚表情的錢一，再看看高壯的孫二，還有幹瘦的李三，蔡鞗忽然想起了一部動畫片，隨手指著他們三人說道：“以後，你叫熊大，你叫熊二，你叫光頭強。”
三人表情一愣，隨即弓腰笑著說道：“衙內說什麽就是什麽。”
被指了名的三人臉上掛著一種欣喜的表情，蔡鞗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這樣，心裏還想著難道這就是權勢的作用嗎？
“衙內，那俺們呢？”
許是故意討好蔡鞗，剩下的三人趕緊問了起來。
蔡鞗皺眉想了想，說道：“那你們就叫吉吉，毛毛，蘿卜頭。行了，隨本衙內我出去吧。”
蔡鞗心裏自以為是他們是在服從權勢，但實際上他們六人心裏巴不得這樣。
這次蔡鞗意外受傷，六人的心裏忐忑了好幾日，雖然主人沒說要懲罰自己，但從大管家那裏還是聽到了一點風聲。
那日蔡鞗回來後，蔡京得知了自己的兒子居然受了傷，氣的連摔兩個精美的茶杯。那種壓抑的氣氛，讓當時整個屋子內的下人都害怕的跪在地上一聲也不敢吭。
這段時間，六人一直在提心點膽等待著蔡京的懲罰。不過好在六人平日裏對蔡鞗忠心耿耿，蔡鞗使喚的也順手，所以最終蔡京的意思是等著蔡鞗醒來之後讓他自己處理。
前幾日蔡鞗醒了，一句也沒問這六人，六人又是擔憂了許久。
直到剛才蔡鞗隨意的給他們改了名字，六人一直提著的心這才算是徹底的放下了下來。
蔡鞗不知道他們的心理活動，大搖大擺的背著手走在前麵。
出了府門，轉角就是繁華的夜市。
蔡鞗剛想要仔細的欣賞一下這號稱迷人眼的東京夜市，突然不知從那竄出來一隻髒兮兮的小奶狗，逮著蔡鞗的靴子就咬了起來。
“嘿，這該死的小狗，敢咬我們衙內！簡直是找死。”
幾個跟班上前就要踢開小奶狗，蔡鞗擺了擺手，說道：“要以理服狗。”
然後低頭對著小奶狗說道：“鬆開，不然吃了你狗肉。”
小奶狗哪懂人言，嗚嗚的咬著蔡鞗靴子就是不鬆口。
蔡鞗一番威脅無效，正欲抬腿甩開小奶狗時，從旁傳出了一個聲音。
“真是條好狗，知道什麽東西該咬。”
蔡鞗皺眉抬頭，腦袋裏想起這人是誰。
這是蔡鞗的一個對頭，大名叫潘池，字常威。他爹潘偉是廣寧軍節度使，一直自喻是剛正不阿的風骨之臣，在朝中和蔡京是死對頭。所以自然而然的，這潘池也就拿蔡鞗當做對頭了。
不過這潘池倒也是有本事的，仗著在廣寧軍中立過功，又高中武舉，進了皇城司任職都頭。現在既是衙內，也是有官身之人。但按照蔡鞗之前的記憶，這個潘池似乎是個有勇但是沒腦子的人。
自己雖然也是衙內，還是那種頂尖的衙內，但論起來，卻是一介白身。就算潘池沒腦子，以前的自己也不敢隨意得罪他。
特別是他現在還穿著官服，帶著刀，正在巡街執勤。
“哦，原來是潘池啊。你是專程蹲在這裏等我的嗎？”
麵對著潘池的諷刺，蔡鞗也毫不相讓的懟了回去。
潘池也聽出了蔡鞗話裏的意思，冷哼了一聲：“真是牙尖嘴利，不怕我找個由頭把你抓進皇城司的詔獄裏去。”
“喂，怎麽叫我牙尖嘴利的？你問問大家夥，我隻是親切地問候一下你而已，你卻說我是個東西，還說這狗咬的好。那這狗是你養的嗎？你就說它是好狗，你分明就是故意在這等著欺負我的。國朝律法...，嗨，我也記不住國朝律法，但我知道你們皇城司有條規矩，就是不能誣陷欺淩。你剛才說了要找由頭把我抓進去，你這分明就是在濫用職權。你爹知道你這樣做嗎？你家自傲的風骨哪去了？”
“你！”
“你什麽你？這狗咬人，你還說咬的好，我現在懷疑它就是你故意安排的。”
“休得胡說。”
“那你這意思是這狗和你沒關係了？原來是條野狗啊，既然這樣，那我就給它取個名字吧。”
取名字？蔡鞗的這思維跳躍，一時間讓一眾人有點跟不上。
熊大低聲問道：“衙內，你剛才還說吃了它呢，怎麽還要給他取名啊？”
“菜名也是名。就叫它來福，一會把它送回家去先養著，狗太小，等養大了再吃。”
來福？潘池覺得這小狗的名字和自己的字常威犯衝。但又說不上來什麽，隻是心裏怎麽也有種厭惡來福這個名字的感覺。
“哼！”
潘池感覺自己今日有點吃了虧，但又沒法說，隻能冷哼了一聲。
那條狗還真是潘池弄來的，要不然哪有那麽巧的蔡鞗剛出門，就被一隻小奶狗咬了的道理。
奶狗咬人，潘池這是挑釁蔡鞗。蔡鞗看出來了，給他懟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