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許言君: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啊!!!”

李春花的慘叫聲立時響徹整個牢房。

程媛媛則是又驚又怒道:“大膽!此乃刑部牢房,誰敢擅闖!信不信……”

話剛說到一半,她便看到手持銀龍劍、一身火鳳甲上縈繞凜冽殺氣的冷蟬緩緩踏入牢房。

頓時瞪大了那雙眯眯眼,眼中盡是驚愕之意。

“鳳……鳳翎衛副都督?”

冷蟬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是我,你待如何?”

說罷,冷蟬直接略過她,徑直走向被五花大綁在十字架上的許言君,手起劍落,將他手腳上的鐐銬斬斷。

許言君總算得救,坐在雜亂的草席上,背靠著冰涼的黑牆,呼出一口長氣。

“蟬……冷都督,還好你及時趕到,否則我都要控製不住我自己了。”

畢竟是公共場合,許言君還是選擇了暫時改口,免得暴露了他和冷蟬的關係,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事實證明,他這個選擇讓他在看到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後,頓時感到無比慶幸。

隻見。

牢房門口,一行人陸陸續續走進來,其中一半都是他的老熟人。

南宮婉兒是繼冷蟬之後第二個走進來的,隨後便是慕綰綰、夏秧、齊王以及從帶路逐漸變成跟班的蔡侍郎。

“咦?南宮姑娘你也來了?嘖,怎麽還有你這個小倒黴蛋。”

許言君見狀,驚訝道。

南宮婉兒卻是一反常態的沒有和他熱切的打招呼,目光在他和冷蟬之間來回流轉,微微抿了抿嘴,眼中滿滿的疑惑。

“你沒事就好。”

停頓了片刻,南宮婉兒悠悠開口道,聲音既沒有冷漠,也不似平日裏那般輕靈俏皮,很是微妙。

不僅如此,一旁的冷蟬此時也默默看向了許言君,眼神中除了關切外,還有一絲淺淺的危險色彩。

不好,魚塘裏的兩條美人魚撞一塊兒了……

渣男身份這麽快就要曝光於世了麽?

眼看著人設麵臨崩塌,許言君趕緊啟用壓箱底絕學苦肉計,“哎呦”一聲慘叫,隨後倒在地上,臉色慘白的痛苦呢喃起來。

“許言君!”

“小許子!”

果不其然,二女的注意力立馬被轉移,紛紛湊到許言君身邊,仔細查看起他的情況來。

這才注意到許言君身上那一道道慘不忍睹的血痕和淤紫之色。

冷蟬頓時變了臉色,一個轉身,手中銀龍劍帶著陣陣寒芒直接架在了李春花的肩膀上。

“劍下留人!”

這時,一直在門口裝聾作啞的齊王見狀,頓時急了。

李春花不僅是他府中最德高望重、跟隨他多年的老管家,更是自小帶著他長大的奶娘。

關係不可謂不親近。

“冷都督息怒,如今事情還未真相大白,你斬了她一條手臂,已經是本王看在陛下的麵子上忍讓了。”

齊王強忍著怒氣道。

“真相大白?”

冷蟬聞言冷笑幾聲。

“你府上管家今日在宮中大庭廣眾之下,不顧宮中律令,出手傷人罪其一,將陛下後宮中的候補秀男強擄出宮罪其二。”

“兩罪合並,這難道還不算是真相嗎?”

“還是說……她所做的一切,皆是受了齊王殿下您的指使,所以您打算出麵替她擔了罪責?”

此話一出,齊王頓時臉色一變,訥訥無語。

李春花更是急忙尖叫道:“和我家王爺無關,這都是老奴自己擅自行事,有任何罪行,皆由老奴一人承擔!”

正在這時。

牢房角落處一直處於震驚狀態的程媛媛終於緩過神來,對著冷蟬厲聲道:

“冷都督,這裏是刑部,還輪不到你一個鳳翎衛在此橫插一腳,不論誰有罪,都應該由我刑部來審訊調查!”

不等冷蟬說話,南宮婉兒已經冷眼看著她道:

“由你刑部?你又是什麽東西?可是刑部官員?為何你會在這裏?”

被南宮婉兒那仿佛能刺穿一切的目光一掃,程媛媛頓時臉色微白,但還是強撐著道:

“我乃是刑部尚書之女,在這裏又如何?”

“哦?”

南宮婉兒輕笑兩聲,笑聲中說不出的諷刺。

“原來你也知道你娘才是刑部尚書而不是你,你既不是刑部之人,身上更無半點官職,有什麽資格待在這?”

“莫非……大魏之刑部已經變成你陳家之刑部了?”

此言誅心,不等程媛媛反駁,默默縮在一旁的蔡侍郎已經連滾帶爬的跑到了她身邊,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轉過頭,蔡侍郎對著南宮婉兒訕訕道:

“南宮姑姑息怒,這都是本官的疏忽,和程小姐無關,尚書大人更是毫不知情。”

南宮婉兒這才罷休,轉頭重新照顧倒地不起、“傷勢嚴重”的許言君。

幾場交鋒下來,齊王這邊可謂是占盡了下風,毫無還嘴餘地。

他也隻能打圓場道:

“冷都督,本王看今日之事皆是由各種誤會引起,但好在這位許秀男沒事,倒也沒造成什麽不可挽回的損失……”

“咳咳咳咳!!!”

他正開口說著,地上一直沒有動靜的許言君突然重重咳嗽了幾聲,好似要把肺給咳出來一樣。

齊王:“……”

娘的!區區一個候補秀男,居然敢在這給本王使絆子!

額頭上青筋暴起,心中更是怒火中燒,但迫於局勢,齊王此刻也隻能默默忍住,硬著頭皮道:

“冷都督,不管怎麽說,你今日大鬧本王王府,還當街挾持了本王。”

“事關皇家尊嚴,這件事又該如何說道!”

冷蟬依舊麵無表情:“無需齊王殿下操心,我自會向陛下請罪。”

“你……”

齊王語塞了,這女人當真是油鹽不進,竟是硬頂著冒犯皇家尊嚴的大罪也不肯放過李春花……

就在這局麵再度陷入僵局之際。

許言君突然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一邊請捂著傷口做痛苦狀,一邊伸出手拉了拉冷蟬的衣袖。

“冷都督,為了這老毒婦,不值當。”

冷蟬猶豫了一下,收回了劍。

齊王看著這一幕,既是震驚,也是鬆了口氣,當即笑道:

“對嘛!大家各退一步,豈不是海闊天空?”

“許秀男,你是本案的受害者,今日之事,皆是本王管教無方,你想要怎麽懲處我這老管家都可以,隻要留她一命便可!”

“當然,若是你願意退一步,不計前嫌,本王必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補償!”

“銀兩、美人、豪宅,任你挑選!”

許言君聞言,嗬嗬一笑:“齊王殿下此言當真?”

“自然當真!”

齊王一邊笑著,一邊心道。

到底隻是一個卑賤的秀男,拿捏不了那兩個女人,還拿捏不了你?

然而下一刻,他便臉色狂變。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隻見許言君麵帶微笑,一彎腰,隨手撿起了那根百年沉水木教棍,在手上掂量了幾下。

旋即。

他笑容一斂,眼中濃濃的暴戾之意湧起,手臂掄圓,足有三百斤的教棍劈頭蓋臉就朝著李春花的麵門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