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殺性

鏘~

劍氣與鐮刀碰撞的聲音很清脆,劍氣珠子炸開,那鐮刀表麵的銅綠鐵鏽脫落些許。

銅綠之下是耀眼的碧綠色,上一秒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鐮刀,此刻像是玉石打造的一般。

奢華、帶著貴氣,老者的氣質也變了,花白胡子寸寸炸起,本來還算瘦弱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起肌肉。

葉長歌對老人賽亞人一樣的爆發並不在意,他隻是抬腳走去,劍指不斷揮舞。

黑紅的劍氣肆掠,這布滿殘破兵刃的地麵漸漸多了一些綠色的金屬碎片。

葉長歌步伐穩健,越過老人後隻是默默上山,接下來便是各種莫名其妙的慘叫聲。

……

匠城,僻靜的小院內隻有老槐樹被吹的沙沙聲,樹下少年隨意盤坐在地上。

少女在石凳上晃**雙腳,桌上還有好些糕點,少女粉嫩玉琢,眉心一點紅棱印記點綴得當,讓其更顯出塵。

“哎……”

小院內的清淨讓黃鶯有些不適應,她性子跳脫,童年過的雖然苦了些。

但身邊從不缺少玩伴,劍城城西滿大街都是小乞兒,城內普通人家的弟子嫌棄乞兒髒。

乞兒們便自己玩耍,整日除了乞討一些銀錢,便是在劍城外的山裏抓野味。

運氣好些,那一日就可改善夥食了。

可好運不常在,大多時候他們隻是在山上晃**玩樂而已,真要抓野味,山中野兔、野雞一個比一個賊。

黃鶯出神的想著,閑來無聊又開始練劍,那美輪美奐的劍招看多了也很是乏味。

練武的苦一般人吃不得,孩童心性還做不到癡迷於劍,當然……地上坐著的少年除外。

黃鶯一邊皺著小臉歎息,一邊在心底抱怨醒來時師傅就不見了蹤影。

“小四的父親說師傅去劍池了,好像要討些鍛劍的材料,為小四鑄一把劍?”

黃鶯看著刻苦學習的小師弟,有些好奇葉長歌傳給他的是何等神功。

吸收完鳳血後,黃鶯曾見過張沐青出手,以指彈劍,雙指微動,一股無形劍氣就把一塊石子擊飛數丈。

小黃鶯見了欣喜不已,便也努力回憶腦海中的聖心訣,可想了半天,什麽也想不明白。

她不理解自己修行的是怎樣一種武功,聖心訣的內容太過精妙駁雜。

小黃鶯連縱意登仙步都隻是淺淺領悟些許,比起一般中三品的武師,她的輕功算是不錯了。

坐了一陣,小黃鶯將劍匣中的軟件纏在腰間,這柄劍葉長歌後來打造了單獨的劍鞘。

以柔韌的紫竹編製而成,很適合能隨意曲折的軟件,劍鞘下方還有一個小勾設計,纏繞腰間兩圈,能輕鬆扣在劍柄上。

抓了一把桌上的糕點,小黃鶯將之穩穩當當的放在張沐青雙膝和頭上。

做完這些,她才哼著小區蹦蹦跳跳的出門去。

這匠城比劍城大了不少,分內外兩城,內城就是普通集市和百姓居住的地方。

外城自然是各式各樣的鐵匠鋪,外城建築大多為青灰色的石塊,這裏的溫度比內城高的多。

家家戶戶的鍛造爐一整天都燒著,想涼快都難,來來往往的人如無必要很少停留。

小黃鶯走著走著便到了住過一晚的小破鋪子,這裏還是走時的樣子。

她跑進屋內,找到半塊漆黑的木板,上麵是一個楷書的葉字,哪怕隻有一個字,還是能看出那歪歪扭扭如蚯蚓的醜字出自靈虛洞天之主,葉長歌之手。

看著字,小黃鶯嘴角帶笑,這是她從爐火中搶救下來的,準備帶回院子氣葉長歌用的寶貝。

不知為何,小黃鶯很喜歡葉長歌氣鼓鼓又拿自己無可奈何的表情,總覺得那副樣子和記憶中的父親很像。

小黃鶯欣喜之時,店鋪外兩個醉醺醺的年輕男子勾肩搭背的走入小破鋪子。

“這就是那什麽大師打造鴛鴦劍的店鋪嗎,這麽破爛,能留下什麽好東西?”

小黃鶯聽到有人交談,趕忙將寶貝收起來,正巧闖入小屋的兩名青年看到她將什麽東西藏在身後。

其中一人笑嗬嗬的說:“我就說這裏有寶貝吧,這小丫頭好像捷足先登了?”

另一人陰測測的笑道:“小丫頭,這裏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們哥倆聽說有一位鍛造大師在這裏鑄造過一柄神兵利器。”

“便猜想那大師會不會遺漏一些自己看不上,卻很珍貴的東西,準備淘來換點酒錢。”

兩人客客氣氣的說著,手上卻不老實,一人抓向黃鶯身後,一人則直接抓向黃鶯。

“嘿嘿,這小丫頭長的真不錯,要是大些肯定比城內的花魁還漂亮!”

兩人**邪的眼神毫不掩飾的展露,小黃鶯雖然年幼,但這些年什麽樣的事情沒看過。

劍城本就是一個人吃人的地方,能在那樣的地方生活多年,黃鶯的心智不似一般孩童。

如今她不再是那手無縛雞之力,隻能抱著劍匣掉眼淚的小丫頭!

一聲低喝,黃鶯踩著縱意登仙步繞開兩隻肮髒的手,一手抽出腰間軟劍。

紫竹劍鞘落下的一刹那,軟劍已經裹住一人的手腕,隻是輕輕一扯,一整個手掌跌落在地上。

鮮血和慘叫一齊出現,那醉酒的青年立刻醒悟,捂著斷手痛苦呻吟。

另一人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大跳,黃鶯出手過段,下手便是殺招。

反應過來的另一人大怒,他二人腰間都有佩劍,他抽出長劍,怒罵著斬向黃鶯。

“死丫頭,下手這般重,找死!”

青年很憤怒,黃鶯卻也不是吃素的,眼前這兩人與她一般,不過是下三品的實力。

縱意登仙步的玄妙不是他們能破解的,小屋內,黃鶯騰挪轉移,讓人捕捉不到身影。

軟劍不時舞動,布衣碎裂的聲音和慘叫聲不絕於耳,沒多會功夫這小屋內已經滿是鮮血。

地上的斷手足足四隻,兩名青年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嘴裏也不再怒罵,而是苦苦哀求。

黃鶯眼神冰冷,隻是靜靜的看著二人,看著地上那染血的焦黑木板。

片刻後,她撿起染血的木板,仔細地擦幹淨,放入懷中貼身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