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以命換命
“先不要亂,都去公司,事發突然,父親的事要嚴守秘密,不要影響到公司經營,還有股票。”
周複擺出長兄的威嚴,指揮弟弟妹妹的行動。
他臉上表情嚴肅,心裏卻在狂叫,‘父親還不能死!’
律師那邊傳出來的消息,父親周遠庵還沒有立遺囑,萬一現在父親去世,那圍繞著家族企業的控製權,他們兄妹四人難免有一場爭奪。
平心而論,周複覺得現在他的勝算不大,大股東們會更傾向於二弟周路。
畢竟二弟在商界以心狠手辣出名,為了賺錢喪心病狂。
不過,隻要父親周遠庵活著,他就還有爭取的餘地。
周複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對山村裏的師徒,他們的意思明顯知道父親要生病。
按照那些搞玄學的做事風格,必定有破解的方法。
周複打定主意,看了看還坐著不動的弟弟妹妹,也不多說,轉身離開。
走出大廳,周複吩咐自己的助理李勤。
“去,把小姐抱到車上,準備去上次的村子。”
二樓玩具室裏,周靈沅用娃娃遮住臉,嗬嗬的笑。
任你法術高強,遇到一個‘貪’字,也全無用處。
你能破了我的法術,讓周複意識到夢境無用,能破得了周複心中的欲望嘛。
蔣梓安早晨起來,就被師父催促著灑掃庭院,準備接待客人。
“叫保潔阿姨掃嘛。”
任常瞪了蔣梓安一眼,“你去把牛仔褲換了,把那把老式掃把找出來。”
為了塑造高人的形象,任常買了把掃地僧風格的大掃帚,再讓蔣梓安穿上長袍,在院子裏掃落葉,氛圍感絕了。
蔣梓安不肯穿長袍,但還是聽師父吩咐,估計著周複要來的時間,拿了掃把站在在院子裏擺造型。
周複抱著女兒,一副慈祥父親的表情,走進院子。
“周先生,您來啦?”
“任大師讓我三天後再來,在下怎敢不來。”
“周先生,請。”
蔣梓安把周複往客廳請,看到趴在周複懷裏的周靈沅,在朝自己做鬼臉。
先招待周複坐下,再去請師父,奉茶,蔣梓安一套下來行雲流水。
隻是這周複遲遲不進入主題,和任常任大師東拉西扯,又說女兒剛剛喪母,精神不濟,體弱多病,希望大師給看看。
蔣梓安先忍不住用穿音符問:“不是周遠庵病了嗎?”
“那個要保密,說出來股市要跌的,小任,點破他。”
聽了師叔祖的吩咐,任大師微微一笑。
“周先生,令愛隻是不適應幼兒園的生活,沒有大礙,不必擔心,倒是令尊病重,你應該在床邊照顧才好。”
“大師,我父親的病……”
任大師手一擺,示意周複不要再說,“人終有生老病死,早一刻,晚一刻罷了,周先生不要強求。”
這段話,周複隻聽到三個字,‘晚一刻’。
他現在需要時間翻盤,任大師的話剛好戳到他的心頭。
最好周遠庵拖個一、兩年再死,讓他有時間運作。
“大師,為人子的,自然是希望能晚些。”周複試探著問。
總算談到正題了,任大師在心裏舒了口氣。
“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大師,要多少錢你說?一千萬夠不夠?”周複豪氣的說道。
“錢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人。”
“什麽人?我公司裏幾萬員工,你要什麽人都能找到。”
“周先生,是這樣的,想要給令尊延壽,隻能借壽數。”
“你是說,以命換命?”
周複問得極為直白,直白到任大師尷尬。
“也可以這麽說。”
“這好辦,我出錢,一定有人願意賣命。”
說到這裏,周複忍不住得意,周家有錢,什麽東西買不到。
別說隻是借幾年壽命,隻要錢到位,就算立刻讓那些窮鬼去死,也毫無問題。
任常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依然態度溫和的解釋。
“外人不行,一定要是自家人。”
周複愣了,自家人!?
他不願意,自己的命多寶貴,親爹也不能給呀。
任常補充,“子女。兒孫都可以的。”
周複心裏清楚,他的弟弟妹妹肯定不會同意,至於孫輩……
二弟結婚多年沒有子女,三弟風流**連婚都沒結,小妹是後媽,養著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兒。
周家真正的孫輩,隻有周靈沅。
周複想都沒想,揪著周靈沅的衣領把她拎到任常麵前。
毫無提防的周靈沅被衣領卡住脖子,立刻呼吸困難,小臉漲得通紅,本能的拚命掙紮。
蔣梓安看情況不對,手疾眼快從周複手裏搶過周靈沅,周靈沅深吸一口氣,開始不斷的咳嗽,蔣梓安連忙拍拍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任常看看差點憋死的周靈沅,再看看還不明白怎麽回事的周複。
多少也明白了師叔祖的生存艱難,縱然你有法力,也得有個施展的時間。
遇到體力比自己強的人突然襲擊,也是沒有辦法自救。
周複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差點把女兒勒死。
可他毫不在意,仿佛這隻是件小事。
“大師,用我女兒的命換行嗎?”
“令愛……”
“她現在才五歲,應該有很多年可以借。”
周複說得理直氣壯,蔣梓安和任常聽得目瞪口呆。
真是無情啊!
“啊……,那個……,先看看令愛的八字吧。”任常緩了緩神,才說道。
“好!好!”
聽到可以用女兒的命,而不是用自己的命,周複喜笑顏開。
“她生日是……”周複努力回想,但怎麽也記不起女兒的生日,“每年生日都是助理安排的,等我問問助理。”
拿著從助理李勤那裏得到的生辰八字,任常任大師認真的裝模作樣了一番。
“哎呀,令愛的生辰八字,想要借命,有難度,不過……”
“任大師,你要什麽就直說,錢不是問題。”
“周先生,我算到令愛命中有一子,可以借他的命一用。”
周複親生女兒的命都可以借,未來外孫的命,他更是不在乎。
隻是任大師的話太誇張,讓他有點難以相信。
“我外孫?”
周複看看趴在蔣梓安懷裏喘氣的周靈沅,女兒還這麽小,外孫這也太遙遠了。
“準確的說,是周轉一下。”
“周轉?”
看著任大師嚴肅的表情,周複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