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李承乾很委屈,我還是個孩子
玄武門。
李淵見到李承乾的時候,心情並不美麗。
因為他同時看到的是,被刀劍架著脖子的李建成和李元吉。
“承乾,你這是要幹什麽?造反嗎?還不快把你的大伯和四叔放開。”
在李淵的眼裏,眼前的李承乾,還是一個八歲的小孩子,仍舊是他那個聽話的乖孫子。
他也是被眼前變故給整懵了,直到現在都還有些沒有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仍舊把眼前的李承乾當成一個小孩子來對待。
期望以自己的身份來壓製李承乾,簡單迅速地解決掉眼前的麻煩。
畢竟……
孩子嘛。
可他都沒有想過,一個普通的孩子,怎麽敢於帶人擅闖宮禁,挾持太子。
這可不是一個孩子能夠趕出來的事情!
“皇爺爺,恕孫兒難以從命!”
李承乾見李淵真的出來了,還沒有帶什麽人,就敢親自來找自己放人,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大半。
事情發展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李淵這一關了。
隻要過了這一關,以後就海闊天空……
他當然是不會因為李淵的幾句話,就輕易地把人給放了。
“放肆!”
李淵聽到李承乾的回答,頓時就怒了。
小小年紀,竟然敢違抗皇命,真是……
“對,你們放肆!”
李承乾轉過頭,順勢就把李淵的話轉嫁到了被挾持的李承乾和李元吉身上。
說得是鏗鏘有力,義正言辭。
“你……”
李淵指著李承乾,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皇爺爺,您消消氣,為了大伯和四叔兩個殘害手足兄弟的家夥生氣,氣壞了身子,實在是不太值得……”
“你……”
李淵本想繼續訓斥李承乾的,不過聽到李承乾的話,他又有些愕然:
“你說什麽?什麽殘害手足兄弟?”
“皇爺爺,您還不知道吧,我父王奉皇爺爺您的詔命,前往昆明池巡察,遭遇襲殺,直到現在都還生死未卜!”
李承乾一臉悲痛,不知道的還以為……李世明真的怎麽的了呢!
“啊?什麽?你父王遇襲?那他……”
李淵滿臉震驚,看了看仍舊被挾持的李建成和李元吉,心中了些不好的猜測,對李承乾問道:
“你父王遇襲,你不急著搬救兵去營救,把你大伯和四叔給挾持了又是幹什麽呢?”
“這個……皇爺爺您,就得問我的好大伯和好四叔了。”
李承乾幽幽一歎,轉身對李建成和李元吉說道:“是吧,大伯!四叔!你們倒是給皇爺爺好好講講,我為什麽跑來挾持你們呢?”
李建成一臉陰沉地盯著李承乾,沒有開口,沉默以對。
可李元吉就不同了,他見到李淵來了,覺得自己好像又行了。
能蹦躂了。
不顧仍舊還架在脖子上的刀,指著李承乾就開罵:
“我怎麽知道你小子發什麽瘋,居然敢帶人擅闖宮禁,還敢挾持太子,你知不知道你多大的罪?
李承乾!你個小兔崽子!
你給我等著,等我……
看我怎麽弄死你!”
聽到李元吉這話,不但李淵的臉黑了。
就連跟他一條船上的李建成的臉都黑了。
心想……
都特麽這時候了,還逞口舌之厲。
即便是想要說,能不能等會兒再說,等人家把我們脖子上的刀給挪開了再說。
現在說這些,你這不是找死嗎?
“皇爺爺,看到了吧?聽到了吧?不是孫兒我要挾持大伯和四叔啊,實在是逼不得已啊。大伯和四叔他們,不單單要殺了我父王,他們還想要弄死我啊!
他們……
我還是個孩子啊!”
李承乾一臉的委屈。
其實心裏已經樂開花了。
他還想著,怎麽跟李淵訴說李建成和李元吉的滔天罪惡來著……現編其實也挺傷神的。
畢竟,他手頭還沒有確鑿的證據。
現在好了……
人家不打自招了。
“你……你們……”
李淵就算是再傻,到現在也應該弄明白怎麽回事了。
何況……
他並不傻。
他氣得手指哆嗦,指著自己的兩個兒子,一臉憤怒地質問道:
“真的是你們幹的?你們真的派人去昆明池伏殺老二了?你們真的連一個小孩子都不想放過?畜生啊!
我怎麽就養了你們兩個畜生啊!
我知道自古皇家無親情,唯有至上權和利。
不求你們兄親弟恭。
但你們也不能手足相殘,做出這等惡事來啊!
你們……
你們……
來人啊!
把這兩個逆子,給朕打入天牢!”
“慢著!”
李承乾差點兒就被糊弄過去了。
還好他反應快。
不然的話,讓李淵的人,把李建成和李元吉給帶走了。
主動權就直接轉移到李淵手裏了。
到那個時候,怎麽處理這兩人,就不是他李承乾可以說了算的了。
更何況……
他今天冒著暴露自己的危險,以八歲之軀,來這玄武門行險,做下了這些事情。
可不僅僅是為了救自己的父王,懲罰太子和李元吉那麽簡單。
如果今天不能夠達到目的,讓自己大權在握。
那他以後怕是就很難有機會了。
畢竟,今天在場的各位,都已經見識過他李承乾的行事作風了。
從今以後,怕是沒有人再會把他當一個普通的八歲小孩看待了。
“承乾?你還想幹什麽?
皇爺爺今天就當著大家的麵……應承你,隻要你放了你大伯和四叔,你皇爺爺我一定會嚴懲他們兩人,還你父王和你一個公道!”
李淵慢慢兒地從之前的慌亂中緩了過來,開始對李承乾這個小孩子使用起策略來。
一來就是一個“拖”字訣。
不管以後怎麽樣,先把李建成和李元吉從李承乾的手裏救出來再說。
至於嚴懲兩人……
咳咳……
就他以前的風格,怕是很難說。
這一點兒,李淵自己清楚。
李承乾也非常清楚。
別說他有些懷疑李淵的所謂嚴懲,即便是李淵真的會嚴懲兩人,在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前,他也不會輕易地放了兩人。
“皇爺爺,孫兒想要的不僅僅是一個公道!”
李承乾一改之前的恭謹樣,滿臉嚴肅地說道:
“皇爺爺您有沒有想過,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它都是切切實實地發生過了,都是無法改變的過去了。”
“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