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弑姆之仇
“你怎麽知道我是混沌靈體的？”我並沒有告訴過他。
沈牧嘁道：“我又不傻，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了。不然我費盡心思幫你開通靈脈幹嘛？早讓你自生自滅，死去了。”
見我冷冷盯著他，他趕緊解釋道：
“硴土靈體和你的混沌靈體不一樣。她的靈體必須要很多的靈力積蓄才能打通靈脈。
硴土靈體一開始修煉極為困難，每修煉一層要比常人耗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因為他們不僅要修煉自己的靈力，還要用靈力去衝擊靈脈，直到靈脈打通為止。
與其他靈體不同的是，硴土靈體在所有靈體中最難修煉，可一旦靈脈打通，會比其他靈體更強。
他們的靈力在每一次衝擊靈脈的時候都會得到淬煉，靈力會更為凝實，更強橫。
這也就是為什麽，她的修為比普通修煉者緩慢，但依舊可以和六層的修者一戰。”
“難怪。靈體是白菜嗎，怎麽到處都有？”我問道。
沈牧一言難盡地看著我：“當然不是了！隻是你運氣好罷了！靈體按元素分為朔金靈體、衍木靈體、凝水靈體、焱火靈體、硴土靈體、震雷靈體、玄冰靈體、以及你的混沌靈體。
除硴土靈體和混沌靈體外，其他靈體都是先天靈脈暢通，無需任何契機，就能暢通修煉。
被人們熟知的也就金木水火四大靈體。
能出一個靈體就已經是一個家族天大的幸事，有的家族甚至會因為一個靈體的誕生，雞犬升天。你家一下出了兩個，燒高香吧！”
“她有靈體到現在沒人看出來？”
今日大長老都沒能看出來，沈牧是怎麽一眼就看出她有問題的？
“我好歹曾經也是渡劫期的大能，我見過的東西比你腦袋上的毛還多。”沈牧說道，“硴土靈體是最難看出來的。”
“你是混沌靈體，你家裏人看樣子都不知道，可能隻以為是金木水火其中一個，所以你二哥才花那麽多錢給你拍了炎玨石精回來，就是盼著對你的未來有幫助。”
“他們給你嚐試的那些完全沒什麽用，靈力再充足，沒有強大外力的助推，你的混沌靈體照樣難以開啟。”沈牧冷哼一聲。
“還不謝謝我，一天到晚就知道折騰我，把你的兩個崽拿走！別讓我再看見他們！”
“那不行，你好歹也是他們師祖，放裏邊跟你多交流交流感情。”
“不需要！我一大把年紀，有一個天天折騰我就算了，還來倆小的！裏外都不能清淨！都給我拿走！”沈牧抬起手就想掐我。
“別激動別激動，年紀這麽大了別激動。”我默默把他的手拿下來。
迅速回到院子，木裏看到我身後的君小楓先是一愣，而後皺著眉搖頭晃腦地走了。
“……？”我還沒說啥呢。
到了院子，我直接切入正題：“你和君逸塵有什麽恩怨？”
她顯然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愣了一下躬身道：“回少主，沒有恩怨。”
我在院內落座，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築基的威壓漸漸放出：“說實話。”
想不到她膽子這麽大，居然敢在我麵前撒謊，誰都知道，君家小少主，最討厭撒謊的人。
她眼神一慌，撲通一聲跪下，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回少主，有恩怨，他……他殺了我阿姆！”
看著她握緊的拳頭，我慢慢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難怪君逸塵提到她阿姆她那麽大反應。
“他，可不像認識你。”
“當時我隻有十一歲，君逸塵剛進練武場修煉，沒多久就成功入了門，得到了武師的重點關注。
我花了一年時間都還沒有入門，同脈的弟子都欺負我，君逸塵來了之後，拉幫結夥，對我更是非打即罵！不止我，很多人都是這樣過來的！
原本……原本我是可以忍受的……可是那天！
那天，我阿姆來給我送衣服，為了慶祝我終於入門，到了煉靈一層，她去給我領了君家子弟的衣服來。
剛好被君逸塵看見，他領著人過來，對我阿姆動手動腳，甚至還想對我們……對我們……阿姆為了保護我！把我關進衣櫃裏，拚死把櫃門堵住，他們根本不肯停手！
阿姆以死相逼！
他們根本不放在心上！
直到阿姆真的死在他們麵前！
我阿姆才二十二歲！隻是因為是個普通人，一直不能修煉，就隻能過著拮據苦難的生活，她每天都去幫別人洗衣服才得以養活我！
他們就這樣對她！
他們害怕了，跑了出去，可是最後，武師居然就那樣瞞了下來，他說不過就是個普通人，死了也沒人在乎！
沒人在乎！我阿姆就不是人了嗎！
我是被阿姆撿回來的，阿姆對我那麽好！就那樣死在我麵前！
他們作了惡，卻沒有人受到懲罰！
沒有兩天，沒見事情敗露！他們就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繼續過著他們胡作非為的日子！
憑什麽！憑什麽我的阿姆死了，他們還活著？他們可以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安穩地生活！
我呢！
我拚了命地修煉，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親手殺死他！
給我阿姆報仇！”
她越說越激動，拳頭底下都滲出了血來，我記得她沒有留指甲。
“支脈選拔比試中，不能出人命，你知道嗎？”
“那又怎麽樣，隻要能殺了他，我死不足惜！”
她抬起頭看我，雙眼通紅，淚流滿麵。
帶著誓死的決絕，好像知道自己活不了了，等著我下令殺了她一樣。
我默默咽了下口水，隨即道：“你死了，你阿姆就白養你這麽多年了。”
“跟我說說，都有哪些人。”我端起水又喝了一口。
她愣住了，隨即震驚地看著我，眼神中逐漸布滿了不解。
“放心，我給你做主。”
大抵是我麵無表情的模樣，又或者是我身上泛著的威壓。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解全部化為希望，誰都知道，君澤，雖紈絝，但，一言九鼎！
其中有些人修為一直停滯不前，她等級一高，便在跟著他們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偷偷解決，偽造成事故了。
剩下的，除了君逸塵，還有一些年紀稍長，比她等級高的。
其中有一個，居然還是三脈的首席，如今，已是築基後期。
三脈，又是三脈啊。
當時君逸塵隻是提出建議的，而實施的大多都是那些二十來歲的旁支弟子。
從她的口中，了解到，君逸塵向來會籠絡人心，有什麽事情從來不會自己親自動手，都是有意無意間，讓別人替他動手，甚至還會感激他。唯他馬首是瞻。
心機深重。
這樣一個人，我開始有點後悔留他一命了。
沈牧大約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早知道弄死算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