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玩得真變態啊

我盯著他。

他笑得陰森起來:“我最討厭別人在我睡覺的時候吵我了,你在那叮叮咣咣地敲鑼打鼓我饒你一命,現在倒好,直接到我門口來個深淵巨響,還真是得寸進尺。”

“等我一會兒把你熬成湯,讓你再弄出響聲。”老者冷哼一聲,傲嬌地抬起頭,手輕輕一動,我就浮了起來。

“!”我死命掙紮,可根本就難以挪動半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離鍋口越來越近。

咕嚕冒泡的鍋裏,湯底雪白,裏麵還飄著許多像是藥材之類的東西,味道很香,可是配料是我啊!!!

又不是我弄得那麽響的,你要找人出氣,去找那個蚩由啊,明明是他弄出那麽大響聲的,幹嘛記我頭上?!自己打不過厲害的,就來欺負我這個弱的,真沒種!

我在心裏狂罵,那湯咕嚕咕嚕的,起泡又破裂的聲音在山洞裏格外清晰,不用想我都知道有多燙了,還有周邊那些炎玨石的溫度,實在是燙得我心火燥裂。

“噗通”我就被丟了進去。

刺痛皮膚的溫度一下子侵襲進來,我直感覺骨頭和皮肉在翻卷:“……啊!!!”

一口血直接從我嘴裏噴了出來,我根本顧不得多少,手腳翻騰,不管喝進嘴裏的湯水有多燙,隻想出去。

我撲騰了許久,周身的溫度卻慢慢降了下來。我疑惑地停下來,看著依舊在冒泡的湯水,我怎麽還沒死?

我望著一旁浮在空中笑容滿麵的老者:“你在那笑什麽?”

“?”我能說話了?我轉過頭,頭也不痛了?怎麽回事?

老者雙手插袖,依舊笑眼眯眯。

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看著碎裂的衣服露出來的皮膚,居然光滑如初。

“這是……”我問道。

老者笑眯眯地看著我:“怎麽樣,我這個湯好喝吧。”

所以不是要吃我?我咂咂舌,我承認我剛剛罵得有點大聲。

“不是要吃我嗎?”我問道。

老者笑著說道:“是啊。”

“治好了再吃。”

我撲騰著立刻貼緊鍋邊,準備拚死一搏,玩的真變態啊。

老者緩緩落在地麵上,揮手將火熄滅:“白濡的孩子是不是在你手上?”

我警惕地看著他,不會又是對頭吧?

堂堂神獸,怎麽到處都有敵對的,獸品得有多不好?不過她跟我說話的時候,給我的感覺是很溫柔純淨的,我實在有些想不通,難道是偽裝得好?

老者擺擺手,憑空坐下:“別擔心,我隻是問問,小白的孩子是不是還安好。”

“你跟她什麽關係?”我見他也沒別的動作,小心翼翼地順著鍋邊的梯子下來。

老者幽幽看著我:“我是她看著長大的。”

“她看著你?”話一出口,就暗道不對,神獸隻是血脈不同,而聖獸則是修煉而來。

老者笑道:“神獸和普通靈獸不同,神獸是先天血脈強橫,自出生,便比普通靈獸強大,修煉也很輕鬆,壽命無限。靈獸隻有在時間的長河中,一點一點累積自己的實力,才能突破進階,延長壽命。”

“小白自混沌便存在,我母親也是受她照拂,才得以將我平安產下。而後,我便一直跟著她修煉,這洞穴,也是她給我找的。”老者低著頭,眉頭微皺,像在回憶往昔。

那你叫人小白,不應該叫奶奶?我疑惑,大概是種族不同吧,可是白濡的聲音聽起來真的挺年輕的,溫柔得像媽媽的聲音。

“前幾天她還來給我送了東西,讓我好好照顧自己。”老者目光逐漸渾濁。

“你先別想了,阿離在外麵跟那大黑牛打架呢,指不定要挨多少打,你快去幫幫她。”突然想起來,外麵阿離還在挨打呢,回憶往昔啥的先把麵前的事情解決了再慢慢回憶吧!

老者冷哼一聲:“她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麽關係。”

“有關係……”我眼珠一轉,開始思考有什麽關係,“怎麽能沒關係呢,你想想,白濡幫了你,她是白濡的朋友。

而且要不是她,白濡的屍身我根本安置不了,白濡的孩子我也不能保證他們存活,要不是她帶著我來這裏,我怎麽會知道炎玨石在這呢,那倆孩子早就凍死了。

要不是蚩由,白濡能死嗎,現在白濡死了,你也沒機會報答她了,阿離幫了她那麽多忙,你就當幫白濡還她個人情吧。”

我直接亂說一通,見老者還沒動靜:“快點吧,再不出手,阿離也要死了!”

老者終於動了動,緩緩起身,一把揪住我的後頸唰地就到了洞口。

“在這等著。”老者丟下這句話,飛身淩空。

阿離此刻身上到處都是傷痕,深藍色的血從傷口滲出許多,躲閃的速度很慢,眼見著又是一擊朝她直直打來。

老者霎時顯出原形,蛇頭龜身,眉毛胡須都是白色,很長。四隻爪子又寬又大,爪子上**的膚紋像是岩漿支流一般,潺潺流動。巨大的龜殼上,也是密密麻麻的紅色符文。

他張嘴就是一個印記擋在阿離麵前,將蚩由的攻擊接了下來。

“赤覺,你不要多管閑事!”蚩由怒吼。

“蚩由,別一天到晚惹事,玄風大人不出,你以為這內外環山就能你說了算嗎,我問你,小白的死,是不是你搞的鬼?”

原來他叫赤覺啊。我望著天空,突然想起來到底是哪裏不對勁了。

他如果一直在山洞裏,怎麽會知道白濡死了,而且並沒有認為是我為了奪子而殺死的白濡,何況剛剛我說是蚩由殺了白濡,他好像並不知情。

那麽,這個消息,他是從哪得來的呢,我進了他的洞穴,吵了他睡覺,還帶著白濡的孩子,他也沒有像阿離說得那樣脾氣不好,非但沒有殺我,最後還救了我,這可真是奇怪。

要是沈牧這會在的話就好了,他活了那麽久,肯定能看出些端倪。

我試著叫醒沈牧,可任憑我怎麽叫,都沒有得到沈牧的回應。我沒有築基,完全不能和玉石取得聯係,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這沈牧究竟是死是活,該不會為了救我,那最後一縷殘魂都被打散了吧?

頓時,我的愧疚之心泛起,我還以為他會任憑我自生自滅,等下一位有緣人呢。

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歎了口氣,看著上方僵持的戰局,有些焦慮。

這得虧是在天上打,這要是在地麵打,這一片的山地都得毀掉。

“你有什麽證據說是我殺了白濡?”蚩由冷笑,“她自己實力不濟,說不定是往日裏被她欺壓的靈獸找她算賬來了。”

“你放屁!”阿離怒斥,尾巴狠狠地一扇,“這幾天你一直在白濡的巢穴待著,除了你還會有誰?說,你是不是偷偷用了什麽秘術!”

蚩由鼻子猛地噴出一口氣:“我用得著嗎,要是我真殺了白濡,我還用得著待在她的巢穴裏等她?倒是你,吃了我的翅果,你必須得給我賠!”

“你這是賊喊捉賊!”阿離躲在赤覺身後,又是一擊,“誰都知道你蚩由是個心眼小的,白濡受眾獸愛戴,你一直就看她不順眼,處處挑事,如今她實力下降,你就趁機殺了她!

還有,不就一個翅果嗎,你再去那棵樹上摘一顆不就完了,非得惦記到現在!你這種小氣鬼,不是你是誰!”

赤覺聲音沉重:“是不是你?”

感覺蚩由好像有點怕赤覺,不知道是因為兩個九品聖獸聯手,還是因為單純的對赤覺害怕,蚩由的眼裏少了些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