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後宮三千皆為我幹活
“那……妾身要管什麽呢？”石蘭不解地向秦蘇問道，“我們這些後宮的女人，養尊處優的，應該幹些什麽呢？”
石蘭皺起了黛眉，仿佛秦蘇將一大道難題，擺在了她的麵前，可她隻是區區一個弱女子，如何能解出這等棘手難題？
然而，秦蘇卻淡然一笑道：“這個簡單啊，先前你不是說，後宮粉黛，最擅長製香？”
“是這樣的，陛下。”石蘭點了點頭。
她心想，難道製香能是什麽大本事嗎？
秦蘇卻說道：“單純隻是製香，的確算不得什麽大事。但如果，擁有一種洗沐用品，能在熱氣騰騰的洗澡水裏起泡，把身上的泥濘和油汙都洗個幹幹淨淨的，而且，還能釋放出花香嫋人的香氣，長期使用可以嫩膚美白，豈不是會很受歡迎？”
聽完，石蘭捂住了自己的嫣然小嘴，驚訝地說道：“這不可能，什麽洗沐用品可以擁有這種功效呢？通常我們都是直接在水裏撒上幹花，使得水中帶有一點香氣，這樣能讓人心情愉悅。然後再用淘米水洗去身上的泥汙。但通常，熱水足以淨化身體了。”
說著說著，石蘭的小臉又變得通紅了。
和陛下談論這種私密的話題，可真羞人呢。
“隻用熱水洗身，或是以淘米水洗身，短期內沒有問題，可是去汙能力太弱，萬一有需要的話，可能會浪費大量的熱水，需要消耗大量的木材。”秦蘇搖了搖頭說道，“而且，這也不香啊。朕話不多說，隻問一句，美人可曾想為朕辦妥這件事？命後宮製取香皂，可向豪族貴人與士大夫官人家推銷，想來定然可以掙得不少錢。而你們隻需要向朕繳納營業額的二成作為稅收，朕便可以允許你們經商此類洗沐用品。”
一聽有錢賺，石蘭突然來了興致：“陛下，真的嗎？可是按照咱大秦律法，是不允許經商的，可別提，要女眷拋頭露麵去經商了。”
“大秦現在病了，再不治療，後患無窮。”秦蘇擺了擺手說道，“所以，朕要革舊維新！這香皂，便是朕改革商業的第一項措施。如果美人不願意接下這活兒，那麽朕可就要找別人了，到時候，美人可與皇後一位，無緣了。”
說罷，秦蘇示意讓石蘭就此離去。
“陛下請恕罪，先前是蘭兒沒有想清楚。現在蘭兒已經想清楚了，這香皂大事業，蘭兒幹定了！隻是，香皂該怎麽做，還請陛下指點！”
石蘭連忙向秦蘇鞠躬請罪。
向當今聖上立功的機會就在眼前，石蘭自然不可能就此放過的。
秦蘇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蘭兒還挺懂事啊！那你去準備豬油與草木灰與石灰石這三樣東西吧。對了，香料，不管是檀香還是各種味道濃鬱的花瓣，凡是可以製成香粉的，都多準備一些。”
“這三樣不都是髒髒的東西，真的可以用來清潔身體嗎？”石蘭不解地問道，似乎難以置信的樣子。
“你盡管準備，難道你不信朕？”秦蘇聲音提高了數分。
一股威嚴之意壓迫向了那石蘭，讓那石蘭渾身不由得一哆嗦。
石蘭連忙說道：“妾身不敢，妾身這就去準備。”
說完，石蘭便是站起身來，匆忙去準備秦蘇所要物件去了。
秦蘇則是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繼續一邊小飲茶水，吃些水果，墊墊肚子，等待開飯。
而這時，趙長樂也恰好帶著一隊宮女，將這次的午膳端了上來了。
總共有三菜一湯，分別是茭白豬肉湯、酸梅鴨肉、飴糖燒鵝肉與鹽梅花鹿肉。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粟米飯與藠頭燜韭黃。
不可謂不豐盛。
秦蘇微微地皺起眉頭。
雖說這些食物聞著淡雅清香，可未免太淡泊了一些，而且烹飪方式過於簡單，也許對於秦人來說，這三菜一湯乃是無上的美味，可是對於秦蘇來說，著實太樸素了一些。
不過，現在他倒也挑不得許多，日後隻能努力種田搞生產，爭取將美食全部都搞出來，豐富秦人的餐桌，也是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而奮鬥。
秦蘇拿起筷子，慢慢地夾了一塊酸梅鴨肉，就著香噴噴的粟米飯吃了起來。
不得不說，那帶著些許稠密的酸梅汁，與粒粒分明又飽滿的粟米混合之後，更甜香氣。
那淡黃色的粟米吸滿了酸甜可口的酸梅鴨肉的肉味之後，入口即化，唇齒留香。
雖然這些飯食看上去的確非常簡單，但是吃起來還是十分爽口的。
沒有多姿多味的調味料提升食物的味道，但正是這份返璞歸真，打動了秦蘇的胃口。
不知不覺，秦蘇便是三口並做兩口，將一碗粟米飯吃下了肚。
而三菜一湯，隻是動了少許而已。
秦蘇才剛一放下碗筷，伺候在一旁的趙長樂，便是開口說話了。
“陛下，是這午膳不合胃口嗎？”趙長樂小心翼翼地向秦蘇詢問道，“若是不合胃口，妾身再讓禦膳房重新準備另外的口味吧。”
說完，趙長樂便是端起托盤，準備為秦蘇換膳。
秦蘇卻阻止了趙長樂，擺了擺手說道：“大可不必，我已經飽了。這些剩菜，拿去喂豬喂狗，不要浪費了。不過，下次可別準備那麽多了。”
“啊？”趙長樂一臉狐疑地望著秦蘇說道，“陛下日理萬機，勞苦功高，怎麽可能吃這麽一點就飽了呢？看來應該是飯食不太合胃口，妾身再讓禦膳房準備一點兒蚳醢，這樣好下飯。”
說罷，趙長樂便是不由分說，把舊菜撤了，要端上來新菜。
“蚳醢？那是什麽？醢，我倒是知道，是一種肉醬。那麽蚳，可能是一種昆蟲，這不會是螞蟻醬吧？”
秦蘇嘴角一抽，他突然想到，似乎的確有這個可能。
秦人的餐桌，大多簡單樸素，不是水煮野菜就是水煮禽肉片，並不講究什麽味道。
哪怕是士族與皇室，也隻會多加一些調味品，比如鹽梅飴醬，薑蔥薤韭。
這樣的食物，的確稱不上是美食。
種類雖多，可是口味還是著實過於單調了一些。
相比宋時炒鍋的加入，以及明時香料的更加豐富，秦時的餐飲，著實像是野人吃的。
“不管了，等三個月後，我的餐桌，將會煥然一新。”
秦蘇思及此，便是站起身來了。
吃，是頭等大事啊。
人的許多活動，可不就是圍繞著美食而展開的嗎？
很快，秦蘇便是趕著往章台的方向而去。
先前，他讓王綰重新召集墨家，如今應該也有了回音。
而且，鹹陽城內那些豪族，也不可能會對他的三道政令無動於衷，興許這會兒已經上門來，討要說法來了。